飛機引擎巨大的轟鳴聲幾次把我從睡夢中吵醒,接著還要調整耳朵的氣壓。從側窗往下看,似乎是沙漠,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無盡的山脈,山頂還有白色的雪。
魔鬼城、布爾津縣城、五彩灘
當我從飛機下來,看到烏魯木齊機場的四個大字,想起很久沒有出過這樣的遠門,光機票錢就一陣肉痛。從此我對四個字的城市名有了新的認識——名字越長,路費越貴。
我終于踏上了這片神奇的土地,那一年局勢不穩,所有的人聽說我要去新疆的時候,都說你瘋了么。我笑而不語,北疆是遼闊之地,當年建設兵團入駐,99%都是漢人,有什么好擔心。那可是我想了好幾年的夢想之地,秋天的童話。去不了歐洲,那就去東方的瑞士。
下午15點30分到了烏市機場地窩堡,為了節約時間直接去機場租車地點取車,中國最大的租車公司的員工很是客氣,車是新車,我為了省錢沒有租越野車——沒打算去探險,上車后發現車輛的USB數據輸入口殘留一段斷了的usb頭,于是借個尖嘴鉗把它給取了,后來回想起來,也許這就是個旅程尾聲時車輛故障的隱喻。
后來又發現車上沒有CD機,這個發現讓我一路聽著中國抒情搖滾迷茫中需要尋找自我的音樂一路馳騁在新疆廣闊的馬勒戈壁上的夢想迅速的破滅了。
我要趕往魔鬼城附近的烏爾禾鎮與其他伙伴們會合。新疆的高速公路分段收費,是最初感覺到的新鮮事。一路向北,半夜終于到了烏爾禾鎮,這是一個沿著公路小小的鎮,抽根煙的時間就能從頭走到尾——看過電影【無人區】嗎,就是這樣的小鎮。
第二天天沒亮,在鬧鈴聲中掙扎起來,開車去魔鬼城景區,去的太早,售票點靜悄悄——所以啊不是我要逃票,是沒法買票。虧這里還叫魔鬼城,鬼影都沒有一個。只好開車沿著公路邊的岔路四處轉,在我看來這樣的景區通常不會設圍欄,一定有個地方可以進去,黑乎乎的天空黑乎乎的小山,哪里有魔鬼的呼嘯,最后天快亮了,發現路邊有個告示牌,大意是請大家自覺去景區買票,不要從這里進去,違者抓起來去建設油田。
我對大伙兒說,你們看,新疆人民熱情好客,奔放中帶些含蓄,連免票指示牌都弄的這么隱晦。三毛說,如果我們被抓怎么辦,我說那我們就去拍油田。于是我們從告示牌邊上明顯的道路走進去。
天沒亮,架著三腳架拍來拍去的,沒拍到滿意的照片。天亮了,太陽比在低緯度的地區看起來要大很多。地上有閃閃發亮的小石頭,倘若有人朝這看過來,就能看見幾個背著相機拿著三腳架彎腰撿石子的人,一點也不務正業。天空里沒有白云,景色還不如地上的石頭好看。
回到鎮上,去買了些水果和水果,我們打算去白哈巴的時候自己做飯吃——我們都帶了爐頭、小液化氣罐。三毛壕氣萬丈,在菜市場一下變身有錢人,因為這里盛產水果,價錢比深圳便宜太多太多,甭管什么哈密瓜香瓜西瓜,統統都買兩個,葡萄提子也可勁的買買買。我負責去買青菜。集市上蔬菜種類不多,完全沒有選擇綜合癥。后尾廂裝的滿滿的,不知情的人會認為我們是要去逃難,而不是旅行。
布爾津是一個干凈又整齊的小縣城,這里作為喀納斯旅游中轉地,物價要貴上不少。像個歐洲小鎮,街道兩旁的葉子黃黃的,天空藍藍的。
當天下午去了五彩灘,天氣不好,天空云層很厚,沒有陽光的五彩攤灰蒙蒙一片。風使勁的吹,風力之大吹散了我用三腳架的念頭,胡亂的按了些快門,拍了些廢片到此一游。
夜里去了一趟夜市吃羊肉,隨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們將與羊肉不見不散,以至于我很久以后都不會對羊肉有任何想法,這是后話。
在我的計劃行程里,整段行程里分為租車自駕和景區包車,喀納斯景區內如果要駛入外地車,代價很高。如果錢是問題,就斷了這個念頭吧。
所以我們把車停在布爾津的旅游賓館停車場里等待事先約好的白哈巴村民從白哈巴開車過來接我們過去(這里停車雖不用人民幣,但不夠安全,回來時候發現另一倆同去的車有被撬過的痕跡,也許停哪里都會有這問題)。
村民老板漢名姓葉,哈薩克族人,他的哈薩克名由于太長我也沒記住,我十分不喜歡長長的名字,大概是童年時期背圓周率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消去。
他的哈薩克普通話花了我很久的時間才習慣。
葉老板帶我們去哈巴河縣城辦了邊防通行證,開往白哈巴村的路是平坦的柏油馬路,兩旁風景宜人,紅色的草堆,藍色的湖泊。
遍地都是這樣的十分漂亮的小石頭,景區不允許游客帶走,幾年以后我去臺灣花蓮的七星潭,那里的石頭也是不允許帶走。可惜因為臺風,都還沒來得及去海邊看那些七星潭的石頭,就離開了花蓮。
兩年后,有部電影【后會無期】,主題曲就是為這張照片而生——平凡之路
沒有夕陽的五彩灘一點也不夠五彩
這樣的公路,我們開的小車也能走。
布爾津縣城郊外的日出
快到白哈巴村
附北疆行程:
這是我,一個IT從業者制定的旅行計劃,科學嚴謹,時間精準,活生生的把旅行攝影變成了項目實施.......簡直令人發指。
如果不是因為旅程尾聲時車子出了故障,不得已停留在吐魯番的一個小縣城里時,我們差點就錯過了沙漠的美景。
請閱讀下一篇《北疆行知錄 - 白哈巴逃票歷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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