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可可托海鎮出來,驅車前往五彩灣,途徑鳴沙山,住木壘。次日早起,被手機導航到馬勒戈壁灘,錯過胡楊林的日出。
設置導航到五彩灣。我們繼續在筆直的公路上像少年般飛馳。一路上都是荒無人煙的戈壁灘,很容易視覺疲勞。像是玩著PC版著名賽車游戲【極品飛車】的戈壁路線關卡。
長長的道路,只有我們一騎絕塵。
路過一個收費站,收費站塞了一張宣傳單給我們,上面畫著富蘊縣的公路手繪圖,公路上每隔一段就標記一個阿拉伯數字,每個阿拉伯數字在邊上有備注最短通過時間。出品方為富蘊縣交通大隊,這個傳單的意思是——路上有區間測速,這對我們來說才不是什么問題呢,我們是遵紀守法的駕駛員。
大概是因為快接近旅途的尾聲,有些疲勞,早晚拍攝白天趕路。一路上大家有些沉默,我一沉默就會睡著。忽然車子停了下來,睜開眼看見有交警攔車檢查身份證。檢查完繼續前進,我又睡著了。
夢到金黃的秋葉都落光了,我好一陣傷心,然后醒來。
醒來的時候到了一個叉路口,指示牌指著五彩灣,按指示開進去到了景區門口發現要門票,于是我們又原路返回,大白天的沒有什么好拍的,就不浪費門票錢了。拍了幾張外面的山丘到此一游。
到鳴沙山,才發現這個景點是一堆小山丘里的沙堆,沙丘大約30米高。進去玩了一會沙子——把鞋子脫下來,然后手腳并用的爬上沙丘,再滾下來,也可以滑下來,也可以跳下來,景區告示牌并沒有告訴我們該怎么玩耍。
站在沙丘最高點,極目遠眺,一片茫然。倘若知道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會陰差陽錯的走進真正的沙漠,想來我們不會浪費時間在這里。
有時候我們會加入游客大軍興致盎然的假裝有滋有味的看名勝古跡,有時候我們像是冒險者隨機去一些荒無人煙的地方,就像是玩回合制RPG游戲一樣,指不定就能跳出一個怪物,于是我們可以殺怪物獲取經驗點數和裝備。
這一段旅途太過于無聊,也有可能是美景看得太多,早已審美疲勞。我想我終于明白有錢人為什么需要尋找刺激,吸粉也好,探索同性也好,都是因為尋常的事情早已沒有新鮮感,幸福的閾值太高。
那就去木壘看胡楊林吧,夜里住在木壘,木壘屬于昌吉自治州,昌吉距離烏魯木齊30公里,但木壘距離烏魯木齊有400公里。
次日醒來,收拾好東西就開始出發,每日里和行軍一樣,所以跟著風光攝影師出行的人一般不會有第二次還跟著攝影師出門的念頭。實在對不住自己,割舍不開對床的依戀啊。
科技時代,我們不用觀星,不再依靠大自然來觀察方位,只需要輕輕一點手機導航地圖,然后設置目的地,跟著語音走,就這樣簡單,我們已經離不開科技,但這也是一個可怕的問題。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真沒有想到我們的導航軟件是這樣的導航軟件,說好的胡楊林在哪里,足足開了兩個小時,一直開到沒有道路的地方,不死心還繼續往前開了好長一段距離。
我和三毛下車,一望無際的戈壁灘,連個道路的痕跡都沒有,天亮了。
哪里有胡楊林的影子,連根草都沒有發現。
我們站在有些微寒的風中,一臉茫然。
三毛說,草!
我說,你不要說粗口。
三毛說,我說前面有根草啊。
十米之外果然有根草,一陣微風吹過,隨風飄動,好像在回應我們,又好像在輕輕的笑我們。
打開手機地圖,這里沒有地名。新疆之大,大的連地圖數據都不全。
三毛問,這是什么鬼地方?
我說,這是勒馬戈壁灘,也叫馬勒戈壁灘。幸好我們及時發現,懸崖勒馬停車。這里沒有懸崖,所以只有勒馬。
三毛說,好奇怪的地名啊。
我望著遠方無限惆悵的說,以前我聽過一個傳說,說是三國時期,劉備的的盧馬脫韁跑向懸崖,張飛急得大喊:“大哥,你快勒馬!”劉備罵道:“我快樂你馬勒戈壁!”,原來我還不信,今天我才知道,還真有這么一回事,這地名就是這樣來的。
于是我們又上車,沿路返回,換了個地圖導航,又開了兩個小時,才到了木壘胡楊林。
又是一臉茫然。
這木壘胡楊林和我想象中的胡楊林有一點點差別......
離開木壘胡楊林,看看時間比預定日程提前了1天,看地圖之后,決定不從木壘去烏魯木齊,而是穿越天山經過吐魯番再去烏魯木齊。
夕陽西下,我們趕往南疆。
披星戴月。
請等待下一篇《北疆行知錄——庫姆塔格沙漠》
在下一篇里,我們在去往吐魯番的的半夜里,車壞在高速公路上,于是我們被迫停留在一個南疆小鎮上,意外的來到了沙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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