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添一抹嵐
昨日甚是忙碌，上午包粽子，下午一家四口去了趟父母那。
前天傍晚時小兒見得鄰居家中包粽如火如荼，他便拉著我，開始哭鬧，非得讓我也包粽子。我好說歹說，小兒始終不停不休。腦內(nèi)靈光一閃，我記起冰箱急凍柜中躺著一個粽子，急忙拖著小兒，打開凍柜，特意讓他瞧瞧。
“我的小老板，我們也有粽子，但它很冷，讓它在鍋里暖暖再吃，好嗎？”我童言稚語。
“好！媽媽，我拿。”小兒也不怕冷，捧起冰凍粽子跑向廚房。
小兒親手將它放入電飯煲內(nèi)，我插電源，他按煲外按鈕。我告訴他，得等些時間，看煲子噴氣時，就差不多了。小兒似懂非懂，嗯嗯應(yīng)承，仍站著，不肯離開。
我拉起小兒小手，離開廚房，讓他給妹妹報信：一會就有粽子吃。于是他奔忙起來，而后倆孩子不時看看煲子。
“媽媽，好了！”小兒急性子，總?cè)隆?/p>
“再等會，你再去玩會，好了我叫你。”我安撫他。
粽子終于解凍加熱，倆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看他倆饞相，我便打算早一天包粽子。
小時候我常常給母親幫忙，一起包粽子，長大后卻未怎動過手，我不確定我能否獨力完成。
包粽子，得有粽子葉。記得，小時候我曾多次隨祖母去山間采粽葉。菜粽葉一定得趁著早晨，不然午間太陽一曬，粽葉便卷起，不好采。
晨間，我與祖母迎著涼風(fēng)細(xì)霧，腳下雜草露重，沾人鞋頭濕。行至山腳，抬頭，看到風(fēng)揚粽葉，沙沙聲細(xì)碎涌起。
粽葉大概巴掌寬，窄長，一支支樹梗上，長一托托青綠粽葉。粽葉根部硬厚，得用力去掰，手心托粽葉，大拇指扯葉面一拉，小指按葉根一掰，粽葉采下。
采粽葉是門功多藝熟的活，祖母在一旁是粽葉掰得飛快，我看得急眼，祖母細(xì)聲叮嚀讓我慢慢來。
粽葉采回去后，還得把首尾去掉，這功夫一般是母親包攬，我在一旁觀看。
五月初五也就是端午節(jié)前一天，母親把所有功夫做好，然后讓我?guī)兔Π兆印０兆邮茄垡姽Ψ颍赣H手把手教我?guī)谆兀一镜昧艘I(lǐng)，只是包出來的粽子賣相欠佳，甚至粽角處會偷偷漏出幾顆米粒。母親說不打緊，把它綁實了就是。過程中，我惱粽葉不時劃破我一雙手，加之粽角老漏米，有點泄氣，打算逃之夭夭。
母親看在眼內(nèi)，她笑著打趣我，以后你出嫁，若不會包粽子，婆家人得笑話你，連隨我也跟著被笑話。我不解，問母親，是我不懂包粽子，怎會連你一同笑話。母親仍笑，他們會笑話我教女無方。孩提天真，對母親的打趣，我是信以為真，對包粽子這事，不敢怠慢。
昨天我清晨起來，淘米，洗豆，烙肥肉，洗粽葉。一切準(zhǔn)備就緒，我穩(wěn)坐桌前，包粽子。
我以為我多年不包粽子，定然會手忙腳亂。然而，并沒有。每一個步驟，我心中仍記得清晰，上手不覺生疏。我端坐桌前，疊粽葉，鋪糯米，放餡料，包裹粽子，綁實，動作說不上行云流水，但一氣呵成。
一旁，先生伴倆小兒嘻戲，喧鬧一屋。我突然憶起母親那時的打趣，當(dāng)時我的純真。而此刻，我已是為人妻作人母，真真實實地，為我的家，獻(xiàn)著薄力。
一上午時間，在倆小兒的喧鬧聲中，粽子包好。吃過午飯，我囑咐孩子爺爺給粽子燒好火，一家四后去父母家稍坐。
到達(dá)。母親正彎腰清洗粽葉，一張張地，無一絲馬虎。我牽倆孩子行至母親身旁，教他們外婆外婆地聲聲喚著。母親坐直身，把手搭在衣服上抹干，才摟倆孩子入懷，一臉開懷。女兒跟她外婆親，小手撫撫母親的爬了皺紋的臉，又抓抓母親斑白頭發(fā)。樂得母親湊近女兒，與女兒貼臉熱乎。
我們坐門口的長板凳上，陪母親聊著家常，倆孩子隨小表哥玩耍。我告訴母親，我已把粽子包好。
“你自己會包？一個人完成？”母親再次坐直身，語帶疑問。
“我會啊，就是以前跟你學(xué)的師。”
“就是啊，你以前還想偷懶不學(xué)呢。女兒家就該學(xué)點手藝，成家了，能給家里人弄好吃的。”母親嘮叨著。
傍晚，母親繞灶煮食，定讓我們吃過飯再回家。我的母親總是那么忙碌，我想不止她，天下的母親都是忙碌的，為著家里人。
吃過飯，我們準(zhǔn)備回家。父親也收工歸家，孩子和兩老揮手作別。
歸途，暮色仍未起，但風(fēng)已帶涼意。我褪下身上外套，蓋在孩子身上。回看，村莊炊煙升起，我想，我家爐灶旁，也是粽香迷離。
以下是粽子制作過程圖文
南方多用箬葉作粽葉。箬，春拔節(jié)萌花，砍去，新生箬枝繁茂，端午前采摘箬葉。采回的葉，去首尾，疊整齊。包粽子前一晚，煮熟葉片，清洗干凈后，浸泡待用
米是糯米，清水淘幾遍。粽葉瀝起，控水，待用。
豬肉選上好五花腩，切片。餡是綠豆餡，綠豆需褪殼，清水浸泡一夜后，漲發(fā)，豆殼張裂，晨間一遍遍淘洗，祛殼。烙熱肥豬肉，加鹽，加五香粉（或十三香）。去殼后的綠豆也炒干水分，加鹽，加五香粉。
圖中，一圈的是極薄篾片，綁粽子用。取粽葉折疊成角杯，再取粽葉層層疊起，里頭鋪糯米，豆餡，豬肉，再覆豆腐，最后再覆一層糯米。將粽葉裹緊，用薄篾片綁實，邊角處多綁幾下。
水燒熱，把粽子往鍋里一放，猛火燒，大約四個小時后，粽子煮熟，香口軟糯。期間，不時往鍋中添水，保持水沒過粽子。
我是添一抹嵐，帶娃耍，簡書行。2017，堅持更新。已托騎士維權(quán)，轉(zhuǎn)載定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