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槐花飄香時,勾起了我對童年純真時的向往。走在村里那條熟悉的道路上,卻再也聞不到槐花所散發出來那種獨有的茉莉香,故鄉的槐花船,那是我的童年。童年的故事,仿佛又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 上小學的時候,家里并不像現在這么殷實。在我的記憶里最好吃的便是那五月媽媽親手烙的槐花餅。清甜可口,香味濃郁。現在似乎還能嗅得到。聽,小胖又在喊我的名字了,小豬快點,槐花就要全開開了,把香味都散出來,吃著就不香了,咱們得快點摘。知道了,別著急,我這不是在往竹竿上拴鉤子嗎。我的外號叫小豬并不是我姓朱也不是因為我長得像,而是我干活總是拖拖拉拉。所以他們就給我起外號叫小豬。以前我特別煩這個外號。但現在偶爾有人叫的時候我卻感覺比較親切,是不是特奇怪?
?? 我和小胖跑了離我們家不算太遠的溝邊,哪里有兩棵槐花樹,她倆的年齡不知比我們幾個加起來的年齡大多少歲。聽老一輩人說,長槐樹溝是日本人的飛機炸的,在這里不知死了多少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卻冒出了兩棵槐花樹。槐花樹年年開著潔白色的花。猴子早就在那里等著我們了。你們兩個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拿個竹竿也要這么長時間。我不由得說:“你總是這么猴急,小心屁股也變成紅的。”你真是豬。你是只猴子。小時候,玩伴之間總會發生爭吵,甚至打架,但過不了一上午甚至片刻,便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 猴子叫猴子可不是白叫的。爬樹可是好手。唯獨村里這兩棵槐樹可是爬不得的,那樹枝上面長著刺,樹干的裂紋像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她們的刺扎著了夠你疼好幾天的呢。采高處的甜,那邊那邊的大。我和小胖總在那里指揮著猴子采。掙脫枝頭的槐花串像一個個穿著白紗下凡的仙女,窸窸窣窣的落在地上,姿態輕盈。一簇簇的槐花渾身都是香的。不大會的工夫,我們三個的籃子便裝不下了。我們撿起地上那些裝不下的槐花大快朵頤起來。吃在醉里先是甜的,再接著是有點發澀,回味的確是滿口清香。
? 回到家里,媽媽是要把小小的槐花船摘下來,泡在淡鹽水里,這樣即使來不及吃完,過夜也不會變味道。還可以去除澀澀的味道。伴隨著槐花餅在油里斯斯的聲音。清香味充滿了整個屋子。每次我總會波不急待的跑過去第一個嘗一下有沒有熟。童年媽媽做的槐花餅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 上高中時,村里要把溝填上,建一個廣場。那兩棵樹便也不能幸免。當我再次回家時,已經剩下兩棵樹的樹樁了。我哭了,坐在那哭了很長時間。樹樁的周圍冒出了新的槐樹苗,但也抵不過那推土機將那里整個填平,打成了水泥路面。五月的晚上,人們在那里跳著舞,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覺得少了什么?我想猴子知道,小胖知道。我肯定知道。
???蕭寺憐君,別緒應蕭索。西風惡,夕陽吹角,一陣槐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