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13

少年游

(一)

半掩的朱門里是誰家的庭院,騎著白馬路過的我,只是因為這一曲琵琶竟動了情。

???不說初見動情,也不談再見傾心,只是說看著你,就知道什么是游子的歸處了。但這歸處再不見,找不見,一晃又是十年啦。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猶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少年游天下,去過的地方又何止是沈園可以比擬的?少年游天下,不為功名,不為利,只是想走出你的夢里。對不起,我已經努力了,但還是忘不了你。

(二)

要的是什么名份?不需要什么富貴功名,你,早已成為我的全部,如江流入海不問歸期。游遍四海,不問去處,只是想和你再多看那么一眼,哪怕知道你的心可能早已不在這里。再讓我看看我的游子,多希望你已經忘記我,多希望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妝歡。瞞,瞞,瞞?

我瞞過父母,我瞞過夫君,我甚至都要瞞過我自己了,可你一出現,縱然樣貌早已不復當年的年輕模樣,縱然青衫已經不若當年的展澈,我還是在沈園的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了你,那已經有些彎曲的脊背,和那已經被詩抽空骨氣的身軀。我可以騙過任何人,可騙不過的是趙士程,更騙不過我自己的心啊!

(三)

這叫做一見鐘情么?我不知道,可這見你的第一次,我就深深的愛上你。不知你的姓名,不知你的身份,只是很喜歡,說不出理由。

那是第二次見你吧,沒想到是在放翁的私宅里,給他的“妻子”送鳳頭釵。我看著你在顫抖。情緣真的這么容易段么?那我現在還能走近你的世界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不會再見了,我也不會在和放翁有任何交集了。為了她,我不需要名,我不在乎別人的意見了,只要你,要你一個人,可以嗎?

當我手中的佳人再次顫抖的時候,我像當時的你一樣不知所措,人群中那個青衫是他吧,那個我一輩子也不想再遇到的男人,那個當年我最好的朋友,那個當年和你許過終生的男人。

時年,終不得汝心,只一眼,如少年,游四方,終歸家。


只是這少年的一游,徘徊了千年的等待,誰讓造化弄人,塵歸塵,土歸土,少年游子,終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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