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於敢者則殺，勇於不敢者則栝（活）。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天之道，不戰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彈（憚）而善謀。天網恢恢，疏而不失。
勇敢而沖動就被殺，勇敢而不沖動就能存活。這兩種人一個順利，一個被害，上天的好惡，誰知道它的原因？上天的法則：不進攻的容易勝利，不斷言的容易靈驗，不用召喚而自己到來，令人敬畏且善于謀劃。上天的羅網寬廣，寬疏也不會失手。
若民恒且不畏死，奈何以殺懼之也？若民恒是（畏）死則而為者，吾將得而殺之，夫孰敢矣？若民恒且必畏死，則恒有司殺者。夫伐（代）司殺者殺，是伐大匠斲（砍）也。夫伐大匠斲者，則希不傷其手矣。
如果民眾一直這樣做，而且不怕死，怎么用殺來使他們感到畏懼呢？如果民眾一直這樣做，怕死還要做，我就有理由殺他們，那樣誰還會沖動呢？如果民眾一直做而且一定怕死，那么就一直有負責殺人的人。那些代替負責殺人的人殺人，就像代替木工砍樹。那些替代木工砍樹的人，很少有不傷到自己的手的。
（大意）
“人算不如天算”，古人認為上天是主宰，如果人違背了天道，就會帶來災禍，如果做對了，就會得到獎勵。老子認為民眾如果做錯事，可以代天行刑，但如果統治者隨意殺人的話，那就是違反天道，就會災禍也會降臨到他自己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