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一上來,我站起來搖車,抬頭,提臀,肩膀向空中一戳一戳。可聲音卻戛然而止,停在了那句“我想一定是我聽錯弄錯搞錯”,害的我差點摔出去。
粗略的數(shù)了數(shù),剛剛好,十首歌。
? ? ? ? ------? 筆者
有句老話怎么說的來著,“蔫兒人出豹子”。
說的就是老李,平常基本不說什么話,起床后就是一路悶著頭殺到目的地。每天見他的機會有三次,出發(fā)時他還在呼呼睡覺勉強算第一次,路上超我算一次,最后等到了目的地,人家已經(jīng)洗完白白、擦完香香躺在床上刷手機了。
所以,老李和極限在海通溝等我和理查這樣的行為很讓我們驚訝,不像他平常的作風。后來才得知,原來是他的自行車遇到了騎行中最易出現(xiàn)的問題----爆胎,我們見面的時候,極限剛幫忙換完胎。
活該。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老李此行另外還有兩件大事要辦:
一是蓋章。是這樣的,出發(fā)前有一個類似護照的小冊子,每到標志性的地點,就有專門的地方有人給你這本小冊子蓋章,標志著你已經(jīng)來過這里。這樣,最后到了拉薩你的小冊子上就會有很多很多的章。老李對于這種任務模式有種執(zhí)念。無論這個叫蓋章點的NPC離我們住的地方有多遠他都要去,甚至有一次錯過了NPC,他還要騎回去補蓋。所以說如果你想徹底激怒老李,很簡單,僅需要把他蓋過的章擦去一枚即可。另外,這個小冊子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看到他這樣自然就都放他那里,完全不用操心,后來到了拉薩關于這個小冊子還有一段插曲,這是后話。
二是減肥。我們每天騎行7,8個小時,消耗極大。隨便你怎么吃都會瘦。據(jù)統(tǒng)計一趟川藏線下來減10斤是平均值。每天晚飯我們各個都是眼冒綠光,夾菜帶風,扒飯帶電。可老李他不,三天兩頭的竟然殘暴到不吃主食,到超市嘴饞買包瓜子還要計算著卡洛里。對自己也太狠,看著心疼。
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老李平常是干什么的,可能他就是來干這個世界的吧。
出發(fā)前本打算來一次艱苦之旅,憶苦思甜,壓抑身體從而綻放靈魂。極限出發(fā)前也跟我們提醒過幾次:“這一路啊,很多地方只有西紅柿雞蛋面和青椒肉絲可吃,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可現(xiàn)實太豐滿。每晚到一個縣城,山珍海味談不上,但也不至于頓頓清湯掛面,六七張桌子的小餐館還是有的選擇的,基本上每天都能吃頓橫的,有酒有肉。
大師姐今天先到,早已把住的,吃的安排的妥妥當當,還給大家買了香蕉蘋果。在巴塘的醫(yī)院里折騰了很久,第一個醫(yī)生查了半天下班了;第二個醫(yī)生說是肝功腎功沒有問題,要繼續(xù)查。大師姐受不了這種“排除法”的看病方式,最后還是求助于某搜索引擎(真心不想提它的名字),確診為體內(nèi)水分排不出導致的,自己去藥店開了些“排水”的藥,明天打算繼續(xù)騎。
“要不明天我們直接到榮許兵站吧?”,隊長極限又動了邪念要改行程了。
“為什么?”
“再說一遍,啥站?”
剛剛經(jīng)受過泥巴洗禮的我們還搞不清楚狀況。接著極限不慌不忙的跟大家解釋,是這樣,原計劃是到覺巴村,但如果明天能趕到榮許兵站的話,后天就會輕松很多,這樣后天就可以到左貢縣城,左貢縣很繁華。后天是什么日子?后天是我們路上過的第一個節(jié)日----中秋節(jié)。
“行了行了,榮許就榮許,來來來走一個!”,過節(jié)的氣氛轟然而出。
打著飽嗝走進隔壁一家超市,這是一家真正意義上的超市,用我上學時寫作文最喜歡的語句來形容,各種商品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隊伍立即散開各自尋找心儀已久的物品。
有人挑著襪子,有人選著手套,有人盯著營養(yǎng)成分表面露難色。我直奔保溫杯,騎車時偶爾冷風吹的直流鼻涕,總想著能有口溫水喝。正當我洋溢著滿足的氣息準備付賬的時候,墻角掛著的一排小盒子讓我睜大雙眼沖了過去,終于買到了心心念的藍牙音箱,60元。回去之后躺在床上不停把玩,金屬磨砂精雕外觀,工藝精湛,手感細膩,播放時居然還會不斷閃爍出藍光,真是頗有幾分神秘感呢。
至此,“聲光影速電”全功能中控臺組裝完成。
第二天一早,等著診所開門,大師姐第一時間打完排水針,難得大家一起出發(fā)吃早餐。席間我們按慣例研究起今天的行程,除了童慶繼續(xù)自言自語“完了完了”之外,其余人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反正每天都不輕松。今天是一個“MV”型路線,出城就爬四千多米的拉烏山,隨即一路下到兩千多米的如美鎮(zhèn),再一路向上爬到將近四千的宗巴山,容許兵站之前還有14公里東達山的上坡。
拉烏山,念出它名字的時候會自然的嘟起小嘴,惹人疼愛。拉烏山的路同樣可愛,連綿的草甸緊緊包裹著山體蒼翠欲滴,平緩的盤山路纏繞著一圈圈婉轉。草做皮,路做線,從天上看,整個拉烏山是一顆大粽子。
大師姐的腫情多有好轉,再加上排水針的催促,除了多上幾次衛(wèi)生間之外并無大礙。等她的功夫,我繼續(xù)擺弄我的小音箱。本來是一個騎車不放歌的人,除了安全因素,我總覺得這種行為會顯得特別的不穩(wěn)重。但現(xiàn)在不一樣,就像被冷風吹的直流鼻涕需要一個保溫杯一樣,連續(xù)幾個小時的安靜特別期望有點動靜刺激一下。
好在遠眺過去發(fā)現(xiàn)埡口前的路都不會太陡,再加上音樂的BUFF加成,全身都感覺有勁兒,只可惜這音質令人失望,音量大時嚴重的過載失真,基本上什么歌都一個味兒,就有種周杰倫加入了鐵路文工團的感覺。不過無所謂了,鼓舞人心最重要。
情緒一上來,我站起來搖車,抬頭,提臀,肩膀向空中一戳一戳。可聲音卻戛然而止,停在了那句“我想一定是我聽錯弄錯搞錯”,害的我差點摔出去。
粗略的數(shù)了數(shù),剛剛好,十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