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不適合唱給你的情歌（20）
一首不適合唱給你的情歌目錄
急匆匆地去郊游，卻想急匆匆地回來
又過了兩天，李慕子感覺只過了一個小時，而木木美的感覺似乎不止一天。原因很簡單，兩人都在期待“其他的”，李慕子不斷猜測會是什么，而木木美也應該在不斷地考慮去哪里玩一下比較好。
“慕子！”最終還是木木美找到了李慕子，李慕子正躺在臥室的床上，似乎在睡覺，其實意識清醒，只是他閉著眼睛，氣定神閑，跟睡著了沒什么兩樣。
李慕子只動了一下頭，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感覺真的睡著了。其實只是他在放空，而注意力太過集中，只感覺耳邊有話語飄過，卻沒有細聽是什么話語。
“起床啦，慕子！”木木美拉拉他的腦袋，雖然用力氣了，但是嘴唇貼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干什么啊，我正在睡懶覺，這個時候來打擾我，你來的真不是時候。你應該早點來或者晚點來。”李慕子說，睜開眼睛，卻又閉上了，什么也沒有細看，他似乎更在意內心放空的感覺。那是一種萬物皆空的感覺，李慕子一直覺得，雖然沒有從一本書上確認過，莊子是不是因為這種感覺才寫出了《逍遙游》的。
“太陽都曬猴屁股了，你還不起床！”木木美的聲音稍微大了點，但是再次拉他頭的手卻輕了許多。
“我不是猴子！”李慕子終于睜開眼睛了，起初并沒有看木木美，只是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然后才把眼珠子轉過來，看著木木美。那眼神，似乎不認識木木美。
“你搞什么名堂啊，大中午的，睡覺居然睡得這么深沉，又不是要你寫雜文。作什么深沉！”
“我是在修行，修行！你懂嗎？！說了你也不懂！憑什么中午就不能睡覺了，我只想輕松一下，又不是服了安眠藥，你這副表情給人的感覺似乎我要死了，我要落氣了。”李慕子說，眼神才完全恢復過來，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進入了現實的場景。
“你不說我怎么懂！——算了，你也別說了，你的中國話我懂不起！快起來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木木美說，抓著李慕子的手，李慕子卻抽筋似的一下子把手給拽開了。
“不會是一個好消息，好消息后面還有一個壞消息吧，整蠱人不是你這樣的，林美，我的承受能力可不強。你是了解我的！”李慕子說，勉強自己去握著木木美的手心。
“這就是你的修行嗎？看來你真的是得道了，慕子，沒有的事情你居然都會覺得會這樣的。趕緊起來吧，趕緊起來吧，時候不早了，都中午了！過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了。”木木美用力把李慕子拉起來。李慕子沒法，不可能用跟人打架的力氣來反抗的，索性起床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啊，你到底想干嘛啊！我很久沒有這樣逍遙游了，你就不能放縱我一次，我又不是去夜場找腐女，你就不讓我放縱一次！——這會兒倒好了，心情全無了，我看見的就是臥室里的場景，沙灘海浪，幾顆椰子樹。你真是的，煩不煩啊！”李慕子雖然心里抵觸，但是還是穿好拖鞋，和木木美坐在床邊聊天。
“難不成你想看見天堂或者地獄嗎，帶翅膀的鳥人，或者拿著鐵鏈的黑白無常，想看見黃金鋪的地板，或者是刀山油鍋。不覺得你是個愛幻想的人啊，至少你不會主動幻想了。你更多的是世事經驗，你喜歡回憶，也喜歡講故事。什么時候拿幻想來折磨自己了？！到底是我聽錯了，還是這是真的啊！”木木美說，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其實在木木美的生活圈子中，只有她自己是愛幻想的，所以孤獨地幻想成了一種習慣，而突然了解到的李慕子的這方面，讓她很不適應。
“這不是幻想，這只是我的一種鍛煉方式，鍛煉自己的腦力和悟性。幻想是和現實世界有某種聯系的想象，雖然奇特到有些抽象的地步，但是畢竟是幻想。而我的這種方式，更多的是完全不可能的世界，一種在科幻小說或者玄幻小說都不可呢過存在的世界。你懂嗎？”李慕子說，說話很吃力，因為他感覺木木美理解起來會很吃力。
“行啦，行啦，我不懂，我是白癡，我是二百五，我是弱智低能兒，我的智商情商膽商還停留在原始社會階段，行了吧！有正經事要跟你說！”和李慕子在一起，木木美總會在說自己想說的話之前說上一大堆自己不想說的話。
“什么？難不成又要去什么畫展，我對畫感興趣，我對畫展可不感興趣。”李慕子撇撇嘴。
“不是啊！你不是說你喜歡看風景嗎，但是你又不喜歡旅游，你覺得離家遠了不好，所以這么大了，都沒有出過一次遠門。所以呢，我決定，帶你，不對，應該是和你一起去郊游。我都打聽好了，我們還是老辦法，坐公交車去，轉三趟車，然后步行二十分鐘就到了。我們走吧！”木木美說，李慕子這才發現，她還沒有出門就已經把鞋都換好了。
“好啊！”李慕子說。
“我都好久沒有出什么遠門了。最近記得是大二，我和幾個同學在暑假一起去了市中心的云山。其實云山并沒有一朵云，一朵都沒有，只是因為那里的樹都是白色的，包括樹葉，而且高矮不一，但是樹冠都極其的大，山不高，但是登山的過程就有種穿梭云中的感覺。云山里大學有個二十多里吧，而云山到我們這個小區至少也有四十多里路了。那是我去得最遠的一次。然后我這輩子幾乎都沒有去過什么地方了，遠一點的地方。我一般都是在小區轉轉了，偶爾會徒步或者坐車去某個地方，也不遠了。只是不知道這次去的地方是什么樣子！郊游，多么神秘的字眼，仿佛一個古代流傳下來的謎語似的。郊游，會有什么樣的風景呢，小區有些奇景，但是都太過抽象了，倒不如真的去大草原，哪怕僅僅是吹吹風，踩踩青草，看成群的綿羊。小區的景色有些不真實，不知道這次郊野有什么讓人意外，讓人驚喜的地方！”
在李慕子這段說得又急又快的話語中，兩人已經將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但沒有帶帳篷也沒有帶睡袋。木木美打聽到那里有旅館。
出門前，木木美實在忍不住了。
“其實我真的不怎么想去這次郊游，又不是小學生了，只是考慮到你了，慕子！很近的地方，感覺是熟悉而親昵的，容易放得開容易自在，而很遠的地方，風景是沒有見過的，或許連天空的顏色都不一樣。人群都是陌生的，連風吹過的感覺都和家里不一樣。所以我最愿意去很遠的地方或者很近的地方，而不近不遠的地方是最沒有意思的，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錢，還浪費口糧。不值得！！不過這次都是因為你了，慕子！”
李慕子并沒有介意木木美說這些話。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就到了一個叫荒野小村的地方。下了公交車，然后走了一陣子，周圍全都是山，而且山多，但是都不高，綿綿延延，一眼望去都是山。只是隔得很遠很遠，幾乎是目力所及的地方，才能看見一小棟樓。那就是旅館了！
“這里真美！”木木美說。兩人走累了，就在一個山坡上休息。眼前是山坡，身后是山坡，左手是山坡，右手還是山坡，兩個人被群山環繞著了，而且可以見證這種群山環繞。
可是李慕子覺得極為掃興！
“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還以為有什么特別的美景呢！到處都是山坡，眼前是山坡，身后是山坡，左手是山坡，右手還是山坡，到處都是山坡。而且一點山的氣度都沒有，山要么巍峨，要么氣勢駭然，要么讓人望而卻步，要么讓人流連忘返。可是這里呢，我都不知道這是什么鬼地方！到處都是山坡，連草都是綠色的，哪里的草不是綠色的，一點新意都沒有，自然長的草就是不自然，怎么看都不順眼。而且這里的草還有一股涼氣，坐著怎么都覺得是冬天洗澡的感覺。而且風也太過自然了，似乎真的只是風而已。可以明顯分辨出來，這不是電風扇的風，這也不是空調的風，這更不是扇子扇出來的風。有什么意思啊，鬼地方一個！”李慕子說，到處看，卻覺得沒有什么可以看的，似乎被關進了一個滿是垃圾的狹小房間。
“這里明明很美啊，最自然的美。我覺得這里真是太純凈了，雖然環境污染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但是我依然感覺這里很純凈。當然這個世界現在到處都是沒有污染的，但是這里就是不一樣了，這里沒有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這里沒有紛擾的人聲，這里甚至連一聲狗叫都沒有。這里安靜得這么自然，這么完美，到哪里尋找這么完美的環境啊！如果是在畫作中，或者在電影里，或者是在散文小說里，那也只是被加工過的作品，是作品就是有界限的，是作品就是有邊框的，而這里，一望無際的山坡，放眼都是動人的綠色。微風不時吹過，還有比這里更好的地方嗎，還有比這里更完美的地方嗎？！簡直是世外桃源啊！！”木木美說著，看著西天的太陽，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太陽就會下山了。
“無聊透頂，沒有意思，白費了車錢、體力、精力來這么個地方！”
“你看——！”木木美突然用手指著天空。李慕子卻自言自語念叨：除了太陽云朵和天空，還能有什么！可是他一抬頭，自己都忍不住張大嘴巴驚異了。天空沒有云朵，而斜陽將要歸西了。但是此時的天空卻多了許許多多閃亮的眼睛，這里幾雙，那里幾雙，沒有規則的散落在天空，只是都是靠著西邊的天空，東邊的天空空空蕩蕩的，除了風什么也沒有。而那些眼睛正是星星！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星星？”李慕子只覺得這些星星太過明亮了，太陽都沒有落山，而這些星光在陽光的照射下，卻是分外明顯的。
“我說了這里很美的吧！”木木美仔細看著天空。
“為什么陽光里，這些星星還這么明亮？”李慕子忽然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的感覺，只是他清楚自己并不是在逍遙游了。
“如果能把這片星空搬到小區，那該多好啊！可是不能啊，我們只能夠在這里欣賞，一離開荒野小村，就什么都沒有了，沒有美景，沒有純凈的山坡，連這里最為平常的夕陽都是不能帶回去的。而那個小區，只有看似具體實則抽象的藝術氣息，永遠沒有家的流浪狗，飆車聲，毒辣的陽光，其余也就什么都沒有了。真是遺憾啊，不能把這里的美景帶回去。可惜了啊！”木木美說，沖天空比了個拍照的姿勢，她卻沒有帶相機出來。
“算了，除了這片星空，還能有什么！一切都太過平常了，平常得無法用平常二字之外的字眼來形容。沒有什么意思的，太沒有趣味了。星空哪里都有的，不是只有這個地方才有的！”李慕子依然煩躁，雖然他也不否認星空的美。
“慕子，如果……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在這樣的環境下一起生活，不像我們在城市里一樣，那該多好啊！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這樣的環境，雖然有些地方，我不得不承認，有些地方不如小區那樣好，那樣有景致，但是如果能在這個地方生活，應該是一件很滿足的事情，應該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李慕子看著天空，心中也有句話，卻遲遲無法說出來，他繼續說：“可是我們吃什么，我們穿什么，我們用什么，我們住哪里？我們在這里，連個床鋪都沒有，難不成睡地上，穿樹葉做的衣服，像原始人那樣，吃野果和打獵的動物。那樣可不怎么好！”
兩人都覺得，言語太豐富會敗壞了這里的美感，于是都選擇了緘默。
其實兩人都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沒說愛，卻早已認定一輩子的伴。
第二十一章 急匆匆地去郊游，卻想急匆匆地回來
又過了兩天，李慕子感覺只過了一個小時，而木木美的感覺似乎不止一天。原因很簡單，兩人都在期待“其他的”，李慕子不斷猜測會是什么，而木木美也應該在不斷地考慮去哪里玩一下比較好。
“慕子！”最終還是木木美找到了李慕子，李慕子正躺在臥室的床上，似乎在睡覺，其實意識清醒，只是他閉著眼睛，氣定神閑，跟睡著了沒什么兩樣。
李慕子只動了一下頭，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感覺真的睡著了。其實只是他在放空，而注意力太過集中，只感覺耳邊有話語飄過，卻沒有細聽是什么話語。
“起床啦，慕子！”木木美拉拉他的腦袋，雖然用力氣了，但是嘴唇貼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干什么啊，我正在睡懶覺，這個時候來打擾我，你來的真不是時候。你應該早點來或者晚點來。”李慕子說，睜開眼睛，卻又閉上了，什么也沒有細看，他似乎更在意內心放空的感覺。那是一種萬物皆空的感覺，李慕子一直覺得，雖然沒有從一本書上確認過，莊子是不是因為這種感覺才寫出了《逍遙游》的。
“太陽都曬猴屁股了，你還不起床！”木木美的聲音稍微大了點，但是再次拉他頭的手卻輕了許多。
“我不是猴子！”李慕子終于睜開眼睛了，起初并沒有看木木美，只是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然后才把眼珠子轉過來，看著木木美。那眼神，似乎不認識木木美。
“你搞什么名堂啊，大中午的，睡覺居然睡得這么深沉，又不是要你寫雜文。作什么深沉！”
“我是在修行，修行！你懂嗎？！說了你也不懂！憑什么中午就不能睡覺了，我只想輕松一下，又不是服了安眠藥，你這副表情給人的感覺似乎我要死了，我要落氣了。”李慕子說，眼神才完全恢復過來，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進入了現實的場景。
“你不說我怎么懂！——算了，你也別說了，你的中國話我懂不起！快起來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木木美說，抓著李慕子的手，李慕子卻抽筋似的一下子把手給拽開了。
“不會是一個好消息，好消息后面還有一個壞消息吧，整蠱人不是你這樣的，林美，我的承受能力可不強。你是了解我的！”李慕子說，勉強自己去握著木木美的手心。
“這就是你的修行嗎？看來你真的是得道了，慕子，沒有的事情你居然都會覺得會這樣的。趕緊起來吧，趕緊起來吧，時候不早了，都中午了！過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了。”木木美用力把李慕子拉起來。李慕子沒法，不可能用跟人打架的力氣來反抗的，索性起床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啊，你到底想干嘛啊！我很久沒有這樣逍遙游了，你就不能放縱我一次，我又不是去夜場找腐女，你就不讓我放縱一次！——這會兒倒好了，心情全無了，我看見的就是臥室里的場景，沙灘海浪，幾顆椰子樹。你真是的，煩不煩啊！”李慕子雖然心里抵觸，但是還是穿好拖鞋，和木木美坐在床邊聊天。
“難不成你想看見天堂或者地獄嗎，帶翅膀的鳥人，或者拿著鐵鏈的黑白無常，想看見黃金鋪的地板，或者是刀山油鍋。不覺得你是個愛幻想的人啊，至少你不會主動幻想了。你更多的是世事經驗，你喜歡回憶，也喜歡講故事。什么時候拿幻想來折磨自己了？！到底是我聽錯了，還是這是真的啊！”木木美說，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其實在木木美的生活圈子中，只有她自己是愛幻想的，所以孤獨地幻想成了一種習慣，而突然了解到的李慕子的這方面，讓她很不適應。
“這不是幻想，這只是我的一種鍛煉方式，鍛煉自己的腦力和悟性。幻想是和現實世界有某種聯系的想象，雖然奇特到有些抽象的地步，但是畢竟是幻想。而我的這種方式，更多的是完全不可能的世界，一種在科幻小說或者玄幻小說都不可呢過存在的世界。你懂嗎？”李慕子說，說話很吃力，因為他感覺木木美理解起來會很吃力。
“行啦，行啦，我不懂，我是白癡，我是二百五，我是弱智低能兒，我的智商情商膽商還停留在原始社會階段，行了吧！有正經事要跟你說！”和李慕子在一起，木木美總會在說自己想說的話之前說上一大堆自己不想說的話。
“什么？難不成又要去什么畫展，我對畫感興趣，我對畫展可不感興趣。”李慕子撇撇嘴。
“不是啊！你不是說你喜歡看風景嗎，但是你又不喜歡旅游，你覺得離家遠了不好，所以這么大了，都沒有出過一次遠門。所以呢，我決定，帶你，不對，應該是和你一起去郊游。我都打聽好了，我們還是老辦法，坐公交車去，轉三趟車，然后步行二十分鐘就到了。我們走吧！”木木美說，李慕子這才發現，她還沒有出門就已經把鞋都換好了。
“好啊！”李慕子說。
“我都好久沒有出什么遠門了。最近記得是大二，我和幾個同學在暑假一起去了市中心的云山。其實云山并沒有一朵云，一朵都沒有，只是因為那里的樹都是白色的，包括樹葉，而且高矮不一，但是樹冠都極其的大，山不高，但是登山的過程就有種穿梭云中的感覺。云山里大學有個二十多里吧，而云山到我們這個小區至少也有四十多里路了。那是我去得最遠的一次。然后我這輩子幾乎都沒有去過什么地方了，遠一點的地方。我一般都是在小區轉轉了，偶爾會徒步或者坐車去某個地方，也不遠了。只是不知道這次去的地方是什么樣子！郊游，多么神秘的字眼，仿佛一個古代流傳下來的謎語似的。郊游，會有什么樣的風景呢，小區有些奇景，但是都太過抽象了，倒不如真的去大草原，哪怕僅僅是吹吹風，踩踩青草，看成群的綿羊。小區的景色有些不真實，不知道這次郊野有什么讓人意外，讓人驚喜的地方！”
在李慕子這段說得又急又快的話語中，兩人已經將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但沒有帶帳篷也沒有帶睡袋。木木美打聽到那里有旅館。
出門前，木木美實在忍不住了。
“其實我真的不怎么想去這次郊游，又不是小學生了，只是考慮到你了，慕子！很近的地方，感覺是熟悉而親昵的，容易放得開容易自在，而很遠的地方，風景是沒有見過的，或許連天空的顏色都不一樣。人群都是陌生的，連風吹過的感覺都和家里不一樣。所以我最愿意去很遠的地方或者很近的地方，而不近不遠的地方是最沒有意思的，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錢，還浪費口糧。不值得！！不過這次都是因為你了，慕子！”
李慕子并沒有介意木木美說這些話。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就到了一個叫荒野小村的地方。下了公交車，然后走了一陣子，周圍全都是山，而且山多，但是都不高，綿綿延延，一眼望去都是山。只是隔得很遠很遠，幾乎是目力所及的地方，才能看見一小棟樓。那就是旅館了！
“這里真美！”木木美說。兩人走累了，就在一個山坡上休息。眼前是山坡，身后是山坡，左手是山坡，右手還是山坡，兩個人被群山環繞著了，而且可以見證這種群山環繞。
可是李慕子覺得極為掃興！
“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還以為有什么特別的美景呢！到處都是山坡，眼前是山坡，身后是山坡，左手是山坡，右手還是山坡，到處都是山坡。而且一點山的氣度都沒有，山要么巍峨，要么氣勢駭然，要么讓人望而卻步，要么讓人流連忘返。可是這里呢，我都不知道這是什么鬼地方！到處都是山坡，連草都是綠色的，哪里的草不是綠色的，一點新意都沒有，自然長的草就是不自然，怎么看都不順眼。而且這里的草還有一股涼氣，坐著怎么都覺得是冬天洗澡的感覺。而且風也太過自然了，似乎真的只是風而已。可以明顯分辨出來，這不是電風扇的風，這也不是空調的風，這更不是扇子扇出來的風。有什么意思啊，鬼地方一個！”李慕子說，到處看，卻覺得沒有什么可以看的，似乎被關進了一個滿是垃圾的狹小房間。
“這里明明很美啊，最自然的美。我覺得這里真是太純凈了，雖然環境污染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但是我依然感覺這里很純凈。當然這個世界現在到處都是沒有污染的，但是這里就是不一樣了，這里沒有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這里沒有紛擾的人聲，這里甚至連一聲狗叫都沒有。這里安靜得這么自然，這么完美，到哪里尋找這么完美的環境啊！如果是在畫作中，或者在電影里，或者是在散文小說里，那也只是被加工過的作品，是作品就是有界限的，是作品就是有邊框的，而這里，一望無際的山坡，放眼都是動人的綠色。微風不時吹過，還有比這里更好的地方嗎，還有比這里更完美的地方嗎？！簡直是世外桃源啊！！”木木美說著，看著西天的太陽，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太陽就會下山了。
“無聊透頂，沒有意思，白費了車錢、體力、精力來這么個地方！”
“你看——！”木木美突然用手指著天空。李慕子卻自言自語念叨：除了太陽云朵和天空，還能有什么！可是他一抬頭，自己都忍不住張大嘴巴驚異了。天空沒有云朵，而斜陽將要歸西了。但是此時的天空卻多了許許多多閃亮的眼睛，這里幾雙，那里幾雙，沒有規則的散落在天空，只是都是靠著西邊的天空，東邊的天空空空蕩蕩的，除了風什么也沒有。而那些眼睛正是星星！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星星？”李慕子只覺得這些星星太過明亮了，太陽都沒有落山，而這些星光在陽光的照射下，卻是分外明顯的。
“我說了這里很美的吧！”木木美仔細看著天空。
“為什么陽光里，這些星星還這么明亮？”李慕子忽然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的感覺，只是他清楚自己并不是在逍遙游了。
“如果能把這片星空搬到小區，那該多好啊！可是不能啊，我們只能夠在這里欣賞，一離開荒野小村，就什么都沒有了，沒有美景，沒有純凈的山坡，連這里最為平常的夕陽都是不能帶回去的。而那個小區，只有看似具體實則抽象的藝術氣息，永遠沒有家的流浪狗，飆車聲，毒辣的陽光，其余也就什么都沒有了。真是遺憾啊，不能把這里的美景帶回去。可惜了啊！”木木美說，沖天空比了個拍照的姿勢，她卻沒有帶相機出來。
“算了，除了這片星空，還能有什么！一切都太過平常了，平常得無法用平常二字之外的字眼來形容。沒有什么意思的，太沒有趣味了。星空哪里都有的，不是只有這個地方才有的！”李慕子依然煩躁，雖然他也不否認星空的美。
“慕子，如果……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在這樣的環境下一起生活，不像我們在城市里一樣，那該多好啊！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這樣的環境，雖然有些地方，我不得不承認，有些地方不如小區那樣好，那樣有景致，但是如果能在這個地方生活，應該是一件很滿足的事情，應該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李慕子看著天空，心中也有句話，卻遲遲無法說出來，他繼續說：“可是我們吃什么，我們穿什么，我們用什么，我們住哪里？我們在這里，連個床鋪都沒有，難不成睡地上，穿樹葉做的衣服，像原始人那樣，吃野果和打獵的動物。那樣可不怎么好！”
兩人都覺得，言語太豐富會敗壞了這里的美感，于是都選擇了緘默。
其實兩人都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沒說愛，卻早已認定一輩子的伴。
一首不適合唱給你的情歌（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