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味


螺螄

春江水暖鴨先知。

知道水暖的其實還有小魚兒,水草。螺螄當然更知道,這些呆頭呆腦的家伙天一涼就找不到它們了,緊緊焐好頭頂上的蓋子,鉆入溝底、泥里,整整一個冬天,就待在黑黑的水下,長眠。比我們懶多了。

冬天的早晨我們也怕起床的,熱乎乎的被窩多舒服,把頭也埋在被子里,窗隙里吹進來的風貼不到臉了吧!可父母不讓,一兩聲不起來,沒有第三聲,被子就掀開了。那點暖“呼”地就散了,再捂也捂不熱。起來唄。田螺命好,它們的父母不掀被子,想睡到什么時候也沒人管。天暖了,它們自己掀開蓋子,伸個懶腰,順著斜坡慢悠悠地往水和岸的交結處、往水溝的最高點爬,它們感覺到溫暖在招手,它們也要曬太陽。

命不好的就嫉妒命好的,我們去找它。所以,知道水暖的還有一群六七歲的小屁孩。

適合摸螺螄的時間大都在午后,太陽直直地掛在頭頂,要掉下來的樣子。這個時候是光線最猛烈的時候,白花花的陽光普天蓋地的都是,連風也被熏得溫潤起來。小河溝邊,我們將褲子勒到大腿根,袖子卷到胳膊拐。白的腿,黑的手臂就在水邊晃動。小溝,水其實不深,不會過膝,坡也不陡。其實褲子卷過膝蓋就可以了,但容易滑,一抖就漂到水里了。

風喜歡太陽,但一碰到水它就涼了。

知道水暖的還有水蜘蛛,它細長的腳靜靜地立在水面上也掉不下去,像陽光照著某個細小樹枝投下的影子。它偷偷地聽嘩嘩的水響,看撩起來白色的水珠隨一雙雙凍得紅紅的手指縫隙間起起落落。等我們近了,它才施展著輕功,嗖嗖的貼著水皮兒,無聲無息中就跳出十幾米開外。

癩蛤蟆也知道。岸邊稀疏的枯草根中,它們浮在水面上緩緩地打著圈圈,屁股后面拖著一串大鼻涕,這些家伙不僅僅難看還邋遢。我們流鼻涕時就捏著鼻子擤鼻或揪下甩甩,再不行就用袖子擦擦。衣服臟了母親會洗,掛在鼻子上癢癢的多難受啊,它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感覺呢?

“明前螺螄肥似鵝”,我沒有這樣的感覺。鄉下人實在,也本份,不知道那些花花腸子的。我們把摸回來的螺螄拎到大河里洗凈,漂除一些腐爛了的碎葉,還有一些黑泥,殼上的絨毛怎么搓也搓不干凈。沒事,放到大鍋里烀,熱氣朦朧時,滿屋子濃郁的腥味,路過的人能也聞到。再盛回籃子里拎到外面,帶上盆子或淘米籮,小凳子,當然少不了納鞋底的錐子,它尖細的芒能將一粒粒的螺螄米挑出來。

現在到了初夏我家偶爾也買點螺螄,每當聽到妻子在廚房里嘩嘩嘩嘩地攪拌聲,我就會踱到鍋灶邊,拼命地擴張鼻孔也聞不出記憶中的那種腥味。

我摸過許多螺螄,卻很少吃過螺螄肉,除非哪天下午變天,太陽突然被烏烏的云遮住了。太陽不出來,風就換了張臉,在泥巴里拔進拔出的腳一兩個小時就麻木了,身子跟著手抖起來,牙齒打顫,話也抖,說回去也說不清楚。半籃子螺螄挑不滿一碗“米”,也就不好意思拎到街上去賣。母親割一把韭菜,鐵鍋燒得紅紅的,倒進半截白半截灰色的螺螄米,立刻有股白煙騰起,快速地翻炒中伴隨著切好的韭菜下鍋,再淋上鮮紅的辣椒糊,拌勻,即可出鍋了。

炒螺螄肉不好吃,爆炒使它失去了水的滋潤,咬上去如嚼牛筋,品嘗到的似乎只有辣味,遠沒有摸到的幾條小鯽魚味道鮮美。但它是肉,也是難得吃上一回的葷菜。

剛剛走上社會時,我在老洲街上開玻璃店,隔壁有家旅館。初夏時節旅館住了個溫州客。下了早市,閑著沒事時,他就去店后面的大池塘邊轉悠,也沒看他脫鞋下水,一圈轉回來就多了一盆淡青色的螺螄,螺螄的屁股剪掉一點點,放到洗臉盆里注上水,再滴幾許香油。晚餐時,他的餐桌上便有了一盆囫圇個個的螺螄,若不是殼上面閃著油光,沾著姜絲、蔥花,還以為是活生生的呢。溫州人招待圍觀者品嘗,幾個人面面相覷卻沒有手去伸筷子。溫州人挑一粒扔進嘴里,“啵”一聲,吐出來的還是螺螄。我也學著他的樣子,但不會,除了牙齒和螺螄殼在一個勁地碰撞,對于里面的肉實在是奈何不了,再后還是借用了牙簽。

這是第一次知道螺螄肉是吸而不是挑出來的。

九一年我去常熟辛莊下貨,吃飯都借助在老鄉們上班的輪窯廠大食堂里。食堂明晃晃的玻璃墻邊有張長長的餐臺,上面品種很多,葷的素的齊全,夾在中間的“蕃茄炒蛋”“素雞”“蛋餃”又稱為小葷,炒螺螄也赫然在列。

我們買不起葷菜,一個素菜加個小葷,嘴里就有了葷的味道。這炒螺螄也是幾位老鄉的最愛,就著啤酒,吸吸螺螄,天南地北的聊著家常。家,似乎就在身邊。

那年我也學會了吸螺螄,其實也是簡單的活兒:用舌尖抵在螺螄的口部,抵得要密實,如鹽水瓶里的軟塞,拔出來就有轟響。舌頭一收縮,螺螄肉跟著出來了,美味也牢牢粘在味蕾不肯淡去。

幾年后到上海,這里菜場里有賣剪好了的螺螄,比老家的要小一號,難得買到顏色個頭熟悉的。

我不僅會吸,妻子也學會了炒螺螄,還知道不僅要油,鹽,味精;還要添加料酒,白糖,姜絲,碎蒜,碎紅椒,青蔥眾多佐料配合;火候更要控制得當,嫩了不入味,老了難吸得出來。

一盆菜,像人生,學問大得很。



菜苔

植物也有靈性。

油菜花是春的貼身丫鬟。春,剛剛透出一線氣息,它們便急急地露出三三兩兩點鵝黃。隨著春的鼓點越來越密,菜花漸次鋪開,渲染,愈發難以收斂,像無數匹熱情奔放的野馬,接天連地。那種黃,金燦燦,炫了行人的眼。

我住的地方沒有油菜花,同樣開著黃花的是白菜。雨水一過,院子里壓抑了一個冬天的白菜忽地春心蕩漾起來,擠擠挨挨連成了一體,像一塊綠色的大厚毯子。還沒等我開心兩天,那些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吃了興奮劑般拼了命向上躥,每一棵菜心里都包裹著一兩撮花蕾。

菜,起苔了。

菜苔是我老家的口語,外出三十年了,這口語習慣依舊改變不了。菜苔上海人叫菜結,武漢人稱之謂菜薹,在武漢沒有人不知道“洪山菜薹”。作家池莉說“假如你沒有吃過菜薹,無論你是誰,無論享有多么世界性的美食家稱號,無論多少網友粉絲擁戴你為超級吃貨,我都有一個好心的建議,先,趕緊,設法,吃吃菜薹。”她說的就是洪山菜薹,瞧瞧,一副等不及的模樣,全然不顧了一個女生應有的矜持。

依照池莉的描述,上海也有貌似洪山菜薹的品種,我在飯店也嘗過,家東邊不遠的菜地就有幾處,冬天路過時見到已開出細碎的黃花,但就是寫不出她的那種況味。那菜桿子多,一蓬蓬的,且是紫色,如圓潤的玉。那時就開始揪掐,現在吃得差不多了,留存的桿子細且亂,如一個產后來不及打扮的女人頭發。頂上挑著些許菜花,大概算是留作種子。對了,池莉還說過,菜薹還不是菜苔。那些油菜青菜一類蔬菜,抽苔主要是為結籽留種,菜薹主要是為食用。

我說的菜苔就是白菜上的。每天下午,妻子都要去掐兩把菜苔回來,不需要動刀剁切,也無需認真分揀,洗凈,直接扔到燒著冒煙的鍋里,翻炒幾下就行了。出鍋仍是一盆春色。嚼嚼,品品,綠瑩瑩,脆生生,肉乎乎,甜津津,比白色的菜梗更有質感。記得還有一種吃法是煮菜粥,味蕾告訴我應該來自童年。那時春天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將洗凈的菜苔撒到翻騰著少許米粒的開水鍋里,什么也不用做,只等時光將春熔化,清湯寡水熬到濃稠,便是菜粥了。倘若有煉好的豬油挑點進去,品品,有道不出來的好味道。

最近天氣不錯,燦燦陽光下,伴著孫子散步,見到鄰居圍墻邊擺著涼席,席上攤滿了青灰色的菜苔;幾只翻過來的紙箱上也是,菜苔被春陽罩著擁著,一副懶懶,昏昏欲睡的樣子。我知道再有一個日頭它們就可以被抱進大盆里,撒層細鹽反復揉搓,陽光和鹽讓脆弱的菜苔有了韌勁,有了彈性。最后一根根放進大可樂瓶里,用細竹竿使勁筑密,扭緊蓋子,就是腌菜結了。

腌好的菜結黃酥酥,水淋淋,微酸而又自帶清香,那些青澀的花蕾依舊鮮活,似乎能夠綻放一樣。在夏天,做酸菜魚,燒湯都是難得的美味佳肴。

掐了一次菜苔,旁邊又會發出幾根嫩菜苔,像沒挖出根的樹樁,幾天過后滿地都是了。菜苔是白菜留給春天味覺上的最后一次念想。白菜花開時春已漸盛,和風暖陽下,東邊那片菜地里,接替白菜的夏季菜苗漸漸拱出土面。


薺菜

春天一到,寫薺菜的文字也從冰封的泥土里冒了出來,很多。撩得我心里癢癢的,就寫下了這個題目。心想等幾天太陽出來,外面暖和點,我也拎只竹籃去后面空地上,鏟點菜,哪怕是裝裝樣子,找找感覺。然后也寫寫。

可老天不理會我的心情,一直下著雨。沒雨的時候也是陰沉個臉,冷風從空地那邊過來,擠到我家和鄰居形成的窄巷子里,就成了一股氣流,北邊像是安裝了一臺工廠里吼著的大馬力鼓風機,我的頭剛從院墻邊伸出來立刻給吹縮回了。

家里早就沒有竹籃了,去菜場買菜都是空著手的。出來,拎著黑的、紅的、白的馬甲袋,比籃子密,水豆腐都可以裝。我想,立春過了,雨水過了,驚蟄也在快馬加鞭地趕來,反正暫時還是要宅在家里的,索性等天好吧。

知道屋后面有薺菜是在年前。那時水杉的羽葉還未散盡,撒滿鐵繡色葉子的泥地上趴著些許野菜秧苗,也有薺菜的,稀疏一塊,密集一塊。才出土的樣子,銅錢般大小,有的青綠,有的有些銹紅,略帶鋸齒般的葉片兒攤開著,無力地貼在地上。

還好,冬天里沒什么狂風暴雨,不然我真擔心它們,好不容易生出土面又要被濺起的泥覆蓋住,白白來了一趟人間,虧得連春天的影子也沒見到。

兒時我們不知道它叫薺菜,也不叫野菜,還有什么貓耳朵,蒿子草,馬蘭頭,篩子眼什么的,統統叫豬菜。豬菜是給豬吃的,人難得挑點嫩的嘗嘗味道。去弄菜時不叫挖、鏟,美名曰:討。討豬菜。

五六個孩子一道去村外地頭溝邊,江灘樹林,還有插著密集匕首般的蘆柴場。出門就得討滿滿一竹籃,哪天耍瘋了,回來籃子不滿就鉆到菜地里偷點菜葉子,塞到籃子底下。到村里的大河邊洗凈,這是豬的點心,吃了點心的豬才不會吼,才不會煩人,鬧心。所以不容易,用這個“討”字真還是恰于其份;菜少人多,要跑很遠很遠的路,和討沒什么區別。

但我沒吃過野菜,因為這些野菜從不入母親的眼。在她看來,只有自己侍弄好的菜園里,才能長出最味美的蔬菜。盡管過完年的菜地里并不豐盈,但有脆生生的白菜,甜絲絲的蘿卜,還有香噴噴的大蒜。野菜?不能吃。睡了一個冬天的蛇可能從上面爬過,野鼠在上面撒過尿,老牛在上面啃過,細瘦細瘦的像嚼牛筋,哪有地里的菜有肉感?

據說我們隔壁隊的柏家吃過,而且每年年底的年夜飯上都要吃,好像形成了習慣。

柏家老爺子比家父大兩歲,上世紀五十年代末期,他們作為書記和場長的身份,被區里選派到普濟圩農場搞圍墾造田建設,曾傳有“講不過柏,寫不過林”的美譽。后來農場移交銅陵市管轄(我們以前屬安慶),柏被安排到老洲區衛生院當院長,家父回到了程家墩,當了大半輩子的生產隊隊長。

當然,這些事情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讀三年級時,去先進,雙墩幾個隊玩,總聽到有老年人對我說,是家父在那幾年救了他家的命,所以他們也把我當作客人。聽到這話,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還是為父親感到自豪。

柏家幾個都是吃皇糧,拿工資的,吃野菜是為了“憶苦思甜”,這一習慣沿襲了幾十年,直到前幾年柏老爺子去世。我家都是摳泥土團子的,父母用雙手辛勤地勞作,也沒讓我們挨凍受餓,沒有嘗到大的甜頭也沒受到苦,所以過的日子一直平平常常,一直沒有吃過野菜。

去年臘月二十八,我在老洲菜場買菜,看到攤位上有一把把一拃長的蒿子。問問價格,說是十多塊一斤,我沒還價,扭頭就走,買這野菜值嗎?

回家經過北埂之渠,碰到隔壁的大奶奶正低頭挖薺菜。本來想就這么悄悄地走過去,到邊上她恰巧抬起頭,便叫應了她,問她做什么?她說孫女要吃薺菜餛飩,挖點送過去。

我說,她還在銅陵,那里買不到啊?大奶奶說,她要吃野生的,還要老家的,說那邊的薺菜像白菜,不好吃。大奶奶八十三了,身體還不錯。四十歲不到時大爹爹就去逝了,辛辛苦苦將七個孩子拉扯大,都給他們成了家,確實不是一件易事。

我們曾經是鄰居,大爹爹去逝頭幾年,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聽到那邊傳來大奶奶低低的,壓抑的哭聲,聽得我心里總是酸酸的。

那天風大,過小橋時聽到大奶奶在后面喊,問我要不要帶點薺菜回去。我裝作沒聽見,徑直朝前走去。

今天天氣不錯。去屋后。白花花的陽光從東邊的屋頂上傾泄下來,地上有樹的影子,也有我的影子。

久未出門,眼睛似乎有些不適應,還好風變得溫柔起來。那些趴在地上的薺菜齊刷刷地似乎一夜之間就長高了,細細的桿子上,挑著團團細碎的白花,在風中一顫一顫地。

我兜了一圈,腰沒彎下。在這個春天里,我終究沒有嘗到薺菜的味道,但沒有什么可惜的,生活中有許許多多的滋味,等待我們去挖掘、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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