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回不去的記憶(97)

回不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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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節(jié):打鳥


童年野炊

三個小孩大概跑了足足有一里地,看看后邊沒人追過來,這才停下來休息。

“哎呀我刺兒,南極啊,你這也太準了吧,打個家雀兒下來就行了,還把膠皮家的玻璃給打壞了。”宋春海喘著粗氣。

“那誰知道你這彈弓這么準啊?對了,那個家雀兒呢?你不是拿了嗎?”宋南極問。

“哎呀!我給扔了,那時候人都快追出來,我一肝顫光顧著跑了,也不知道扔到哪去了都。”宋春海笑著說。

“行了,丟了就算了。咱們到柳樹塘里看看有沒有家雀吧,打兩個過去和魚一起燉了,哈哈。”宋云峰想想下午的野炊就口水直流。

“哦,對了云峰,鹽你帶了沒有?”

“帶了,還有花椒都帶了。”

“春海,盆帶了沒有?”

“帶了,我和云峰找你之前先把盆放藏到咱們藏魚的地方了。云峰說先別叫別人看見,要不然又得說咱們?nèi)v蛋了。”

“嗯,就是。哎,還有打火機,等會兒咱們還得點火呢。還有刀,得剝魚。”

“嘿嘿,放心吧,我這兒啥都帶了,打火機還有個小剪刀,一樣不缺。”宋云峰笑瞇瞇的拍拍自己的鼓囊囊的褲兜。

“哈哈,云峰辦事,咱們都放心。那咱們走吧,去柳樹塘打家雀兒去。”

三個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跨進了柳樹塘。

盡管三人都是打鳥的好手,但是機靈的鳥兒們也不是低能的家禽,尤其是河邊的鳥,更是機靈,而且一彈弓下去,附近的鳥都飛了。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費了好大勁他們才打到了六只麻雀,然后興致高昂的準備到河邊的根據(jù)地準備大開吃戒了。

打鳥的時候他們可沒曾想到,十幾年后,重慶有人因為打鳥被判了九年,河南鄭州一大學(xué)生抓鳥被判了十年,徐州一對表兄弟在山林中打死了6只鳥,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緩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5000元……

鄭重聲明:鳥類是人類的好朋友,本文中所提到的打鳥殺鳥吃鳥事件均為虛構(gòu),請勿模仿,否則后果自負。

只要你有一雙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其實最普通的麻雀也是美的。

漂亮的麻雀

“咱們先得弄點干柴火才行,咱們藏魚的地方都是河草,沒有干柴,咱們在這兒拾點過去。”宋南極邊走邊從河邊撿了幾根干木頭。

“南極,你說海拉巴能不能吃呢?我看還有人撿了去賣,能賣五毛錢一斤呢。我估計他們也是也是做成罐頭什么的東西。你看咱們河里到處都是這種東西,咱們也弄點嘗嘗唄。“宋春海真的是見了什么都想吃。

“海拉巴”是宋家莊一帶對河蚌的叫法,而田螺在這兒則被稱為“海拉錐”。

“行,那咱們也弄點嘗嘗看是什么味。平時都是咱們捉了咱們這的東西賣給別人吃,自己都沒嘗過是什么味兒,今兒個咱們不賣,看看那城里頭的人吃的這些個玩意兒好不好吃,嘿嘿。”

宋南極說著把手里的干柴棍扔到一邊,卷了卷褲腿下河了,“這兩天正好退了水,這海拉巴多得是,咱們挖點烤烤吃。”

海拉巴這玩意在淺水或者靠近河水的濕泥里多得很。如果你在濕泥上邊看到一條有什么東西運動過的痕跡,最后又看到一個小孔,那么你順著小孔一把挖下去,99%你會挖上來一個海拉巴。剩下1%的可能會有各種各種別的東西,你懂得!

“我刺兒,那今兒個咱們這就當時吃生猛河鮮了吧,哈哈。”宋云峰也脫掉鞋子,挽起褲腿,踩進了黑乎乎的淤泥里。

不一會,三人就挖了滿滿的一大塑料袋海拉巴。

上岸之后,三人干脆卷起褲腳,提著鞋子,迎著和風(fēng),踏著河浪前行。宋南極提著海拉巴,宋云峰抱著干柴,宋春海提著麻雀,宋家莊三人小分隊朝著不遠處的野炊根據(jù)地牙割雞雞了。

到了上午釣魚的地方之后,宋南極先去檢查了下看魚還在不在,有沒有壞掉,幸好一切安好。

宋云峰在離河邊不遠的一處河草中間地上挖了個小坑,宋春海則去搬了幾塊石頭搭灶臺。三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不一會就萬事俱備,只欠點火了。

“春海,你先把灶臺搭起來,我和云峰去把魚,家雀兒還有海拉巴剝了洗干凈。你弄好了再過來幫忙。”宋南極說完和宋云峰朝河邊去了。

“知道了。”宋春海先把自己帶來的那個鐵盆取過來放到一邊,接著在宋云峰剛剛挖好的坑周圍放了三塊石頭,留一個口放柴火,鐵盆可以放到石頭上。

“春海,好了沒有?好了把你那盆拿過來盛咱們的魚,家雀兒和海拉巴。”宋南極喊。

“馬上。”宋春海把鐵盆放上去,又調(diào)整了下底下石頭的位置,直到上邊的鐵盆很穩(wěn)了,他才作罷。

做事情一定要嚴謹,要不然隨時可能出差錯,這是宋南極他們在吃東西的時候一定遵循的原則。

宋南極負責給魚開膛破肚,宋云峰負責挖腸子,宋春海在一邊給家雀兒拔毛。魚和家雀兒弄好之后,三個人又合伙和海拉巴洗干凈(只是把外邊的殼洗干凈了),把食物放到盆子里之后,宋南極把滿滿一小鐵盆的美味端到了灶臺前。

“咱們先吃啥呢?”宋春海口水都開始流了。

“先吃海拉巴吧,這東西咱們從來沒吃過呢還?”宋南極提議。

“南極,這海拉巴怎么吃啊?”宋云峰問。

“直接放到火上烤吧,烤熟了先把殼掰開,擱點鹽,到時候拿著殼吃肉,肯定好吃。”宋南極說。

“怎么烤啊?咱們沒有鐵絲網(wǎng)。”宋云峰說。

”去周圍找找看吧,我走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片鐵絲網(wǎng)。你們等著我去找找,你們先把海拉巴弄開,在肉上撒點鹽。“宋南極站起身。

不一會,宋南極果然找到了一片鐵絲網(wǎng)回來了。

“好了,萬事俱備,只欠點火,哈哈。”宋云峰拿了一把干草先用打火機點著了放到坑里,接著又放上干柴火,不一會,小火已經(jīng)燒得很旺了。

宋南極把鐵絲網(wǎng)放到火上,宋春海和宋云峰把幾個弄好的海拉巴放上去。

海拉巴白嫩的肉在火焰的炙烤下發(fā)出”嗞嗞“的響聲,一股香味也隨之彌漫開來。

“我刺兒,真香啊還,難怪這東西還能賣錢。”宋春海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是啊,往后咱們可有的吃了,這河里這么多海拉巴,一輩子都吃不完,哈哈。”宋云峰眼睛都笑沒了。

“應(yīng)該差不多熟了,開吃吧咱們。”宋南極看到肉都有點糊了。

“等下,忒燙,不能直接用手拿。你們等下我,我去弄兩根小棍子先把他們夾下來,涼涼咱們再吃吧。”宋南極把旁邊的小柳樹枝折斷了弄了兩根當筷子,再把上邊差不多快烤干了的海拉巴弄下來放到地上。

海拉巴殼涼得很快,宋春海看差不多了,率先拿起一個來用手把里邊的肉摳出來放到嘴里開始吃了。

宋南極和宋云峰也是一人拿起一個來,準備品嘗美味。

“呸呸呸呸呸呸!”宋春海沒嚼兩口就把剛才吃的肉全吐出來了,“我刺兒,全是沙子,咬得咯嘣咯嘣的,差點沒把我的牙給崩了。”

宋南極和宋云峰相互看了一眼,將信將疑的把自己手里的肉放到了嘴里嚼了起來。

“呸呸呸呸呸呸!”倆人也同樣咧著嘴把肉吐了出來,“果然全是沙子。”

“我刺兒,這海拉巴不能吃。它肚子里都是JB沙子,忒牙磣了。”宋南極一連吐了好幾口才把嘴里的沙子吐沒了。

“哎呀,我想起來了。上會俺家吃那個海拉錐的時候,我娘是先在水里泡了兩天,先讓它們把殼里邊的沙子和臟東西給吐出來再吃的。南極,剛才咱們這么吃不對,海拉錐肚子里的沙子沒弄出來,所以咱們吃起來才這么牙磣。”宋云峰抹了抹嘴說。

“唉,你早點說嘛,害咱們白忙活一場。還差點把我的牙給崩了。”宋春海埋怨宋云峰。

“我不也是剛想起來嘛。”

“算了算了,看來這海拉巴今天咱們是吃不成了。不過吃一塹長一智,下回咱們就知道怎么吃了。那咱們先不吃海拉巴了,趕緊把這魚和家雀兒都煮了,要不然等會兒都曬干了。你們等著,我去打一盆水。”宋南極說著轉(zhuǎn)身打水去了。

打來水之后,宋南極把魚和麻雀一起放進去,宋云峰把帶來的鹽和花椒撒上去,再用剛才那兩根柳木筷子攪拌了一下,放到火上開始煮了。

“小火慢燉才好吃,入味。春海,你少放點柴火,把火弄小點。”宋云峰對吃的東西懂得很多。

藍天艷陽下,碧水綠草旁,三個小孩圍著一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純天然純手工的“白水煮魚+麻雀”大餐,何其愜意,何其舒坦,何其唯美!

因為都是小東西,肉很快就熟了。

三個小孩沒人都弄了雙柳木筷子,就著盆子開吃了。據(jù)宋南極后來回憶說,那是他有生以來吃過的最難忘的一次野餐,因為之后,他們再沒有在這種環(huán)境下吃過煮的野味。

扎扎虎,鯉魚,鯽魚還有麻雀,很快就只剩下骨頭渣了。

三個肉飽湯足的孩子打著飽嗝,躺在一片綠色的河草上,閉著眼睛,聽著耳邊的風(fēng)聲鳥鳴,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著陽光的溫暖,暢談著他們喜愛的電視劇劇情。在那一刻,世俗的勞碌和紛擾完全沒有打擾到他們;在那一刻,他們的快樂和自在是純粹的,全身心的;在那一刻,童年的快樂,單純和簡單被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童年

“哎呀,這日子可真得服(舒服,得勁兒)昂!”宋南極嘴里叼著一根草,閉目養(yǎng)神。

“我給你們唱個歌吧,我剛學(xué)會的。”宋春海將腳埋在河邊沙子里,滿臉得意地說。

“你又學(xué)會啥歌了?”宋云峰抬起頭瞇著眼問。

“童年,你們聽過沒有?我覺著好聽的不能行。”宋春海說。

“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歌你覺著不好聽嗎?呵呵。”宋南極調(diào)侃。

“那倒是真的,哈哈哈,啊嘎嘎嘎,你們就請好吧!”宋春海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然后抄了一個河邊小柳樹,放到嘴邊,“接下來就是由當今宇宙最牛逼的歌神宋春海給大家演唱一首牛逼的不能行的歌,這個歌的名字就叫做——童年!“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拼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xué)等待游戲的童年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沒有半毛錢

……

總是要等到考試以后,才知道該念的書都沒有念

一寸光陰一寸金,老師說過寸金難買寸光陰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


下一節(jié):極峰海樂隊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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