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門前的樹之柿子樹

椿樹洋槐樹和楝樹這三棵樹被砍掉后(詳見我之前寫的我家門前的樹系列),院子里又栽了一批新的樹苗。因為如果不種樹,每到夏天,院子里就沒有樹蔭。那時候農村幾乎沒有人裝空調,夏天乘涼全在樹蔭下。

在椿樹原來的位置上種了棵柿子樹。在我跟妹妹住的西屋前邊栽了棵梨樹,在院子中間也種了棵柿子樹,在灶屋南頭也種了棵梨樹,這樣,我們家院子里就有四棵樹,兩棵梨樹,兩棵柿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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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樹長得特別快,兩年的時間已經從指頭粗的小樹苗長到胳膊粗了。主干發了很多枝條,到了夏天,枝條上的葉子長得很茂盛,院子里也漸漸又有了陰涼。到了第三年五月份初夏的時候,柿子樹已經開花了,滿枝頭都是黃色的小花朵,很是可愛。我媽看到那滿枝頭的小黃花,會開心地說:今年會結很多柿子呢。漸漸地,黃色的小花朵底部開始露出青色的硬硬的小果實。那小果實特別澀,當掛滿果實的枝條伸到院子外面時,調皮的孩子都不去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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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樹越長越大,果實一年比一年結的多,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每年十一都會從家帶柿子給同學們分。還沒有熟透的柿子也很澀,需要跟蘋果放在一起,裝在塑料袋里捂上幾天才能熟透,也才好吃。柿子跟蘋果,看似兩種不相干的水果,這種情況下是絕對的完美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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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們姐弟三個都大學畢業出外打工了,我爸也常年在外打工,留我媽一個人在家。我們每年很少回家,只在過年的時候一家人才團圓。柿子樹結的柿子我媽一個人也吃不完,只好送給鄰居或親戚。實在不行就拿到集上去賣,可是柿子這種水果在我們那里的農村太常見了,賣的雖然很便宜,但還是很少有人買。因為幾乎家家都會種柿子樹,到了秋天自己家的柿子都夠吃了,誰還會花錢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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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偶爾十一回家,正趕上柿子成熟的季節,我跟弟弟每天早晨吃完早飯就開始摘快要熟透的柿子。把它們摘下來,放到屋子里去,免得掛在枝頭被麻雀給啄爛了。我一直想看枝頭掛滿柿子像滿樹紅燈籠的景象,但柿子一變黃,將有點橙色就得摘掉,不然會被麻雀啄,啄爛的柿子怪可惜的,所以我家種了十來年柿子樹,從來沒有見過像小學時候學過的語文課文上描述的那樣:枝頭掛滿紅燈籠。盡管每天摘,但還是會有柿子被麻雀啄爛,掉在地上。爛的柿子,估計是因為太甜了,很容易引來蒼蠅,嗡嗡地在爛柿子上飛,很是遭人討厭。掉在地上的爛柿子多了,院子里還會充滿一種爛柿子的味道,不太好聞。所以,掉在地上的爛柿子一般都會被我們及時清理掉。

柿子招蒼蠅,柿子樹招蚊子。夏天的時候,院子里的蚊子特別多,嗡嗡地叫,叫得人頭皮發麻。這叫聲一直得持續到深秋,而且被蚊子叮一下,身上就會起一個大包,癢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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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成熟的季節,我們不在家的時候,我媽會挑選又大又好看的柿子放在冰箱里,給我們留著,等我們過年回家吃。一般到春節的時候,那柿子放的都變味了,我們不喜歡吃。我媽又舍不得扔,只好用來燒肉,用熟透的柿子燒出的肉,顏色還挺好看,跟用紅薯燒出來的顏色一樣正。

后來,我們家的院子要重新修整,那兩棵柿子樹有些礙事,每年結的柿子吃不完,而且這兩棵柿子樹還遮擋了菜園的陽光,導致我媽種的菜長勢不好,所以這兩棵樹就被砍掉了。我們都可惜這兩棵樹,畢竟它們陪伴了我們那么多年,給過我們陰涼和摘果實的樂趣。

每當秋天,看到水果店里熟得玲瓏剔透的紅柿子,就會想起我們家的那兩棵柿子樹,想起柿子甜甜的味道,想起跟我弟摘柿子的場景,想起我媽用凍柿子燒肉的場景,仿佛心也離家近了,感到無限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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