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寒風凜冽。
陳澤民獨自坐在冰冷土地上,不禁黯然神傷。
沒有春天了,再也不會有了。
獨留守我的枯木罷了。
二十年前
建平村里,“杜佳欣,你給我讓開,我現在就宰了這雜種!他指不定是你在外面跟其它野男人生的!我陳建華說不認就不認!別再指望我繼續養他!”
“咱倆證沒辦,婚也沒結。不就睡了你幾次嗎?這生個孩子怕就是為了賴上我,老子的錢還要拿去和弟兄們樂呵呢!”
陳建華身上酒氣熏天,還喝酒上臉,瞪著眼,瞳仁似乎只有米粒大小。
恐怖的宛若厲鬼,似要將二人拆吃入腹。
他狠狠地把杜佳欣推倒在一旁“滾開!”
手里拿著銹跡斑斑的刀,緊接著就要往那三歲男孩身上劈。
杜佳欣爬起來,使出所有的力氣將木凳往他身上砸,奮力撞倒陳建華,只要拿到旁邊的東西就拼命往他身上砸。
盡管被陳建華惱羞成怒砍傷也無所謂!她忍著肚子大腿上股股涌血的傷口,她竟不知她力氣能空前高漲到如此地步。
陳澤民在一旁早被恐嚇到雙眼呆滯無神,正好爺爺奶奶從地里回來。
連忙攔拽著杜佳欣,并用方言怒罵:
“你這賤娘們,打我們家小賢做啥,你個煞星!糟心玩意兒還不快住手!就你這樣的白眼狼還想進我們陳家的門?!呸~撒手!”
他們絲毫看不到她身上冒出來的滾燙血液。
后面進了醫院,杜佳欣掏錢強硬的要做親子鑒定,最終結果的確是親生的。
爺爺奶奶們改了臉色,勸說陳建華娶進門領個證。
但杜佳欣沒應,她又照顧了陳澤民半個月,因為受驚嚇去了魂,連連發燒。
中西醫結合都治不好,孩子的祖祖就出手了,嘴里念念有詞,手里針在孩子身上游走,還有各種杜佳欣看不懂的操作。
是請神還是請魂或引魂?反正那天過后陳澤民終于是退燒了,她又照顧了幾天就回娘家了,后面聽說是去打工了。
孩子便給他爺爺奶奶帶著,畢竟這可是他們的孫子啊。
而孩子爸估計又去酗酒嫖賭了,毫不在意,他始終還是不想認的。
親爸對自己的骨肉拔刀意為殺害,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孩子媽在外掙到點錢就會打一些到他們爺爺奶奶卡里,或寄一些生活用品,家里電器之類的。
陳澤民打小記憶就不錯,那會兒六七歲,腦子里不是什么奧特曼動畫片。
夢里全是父親兇狠地眼神,母親還被刀砍傷往外冒著縷縷鮮血。還有媽媽臨走時灑下地灼熱淚珠,里面竟隱藏著絲絲對命運的倔強。
有次下午他偷摸地翻爺爺奶奶記號碼的電話本,要找尋媽媽二字,可翻來覆去未瞧見。
祖祖進屋看到了,陳澤民被嚇了一激靈。
祖祖朝我招手,我跟了去,在他房間桌子上立了一個精致的盒子蛋糕,他示意我拆開了吃。
“今天是你七歲生日,澤民。”
那是我第一次透過祖祖那張嚴肅威嚴的臉上,看到和藹可親四字。
我忍不住去問:“祖祖,媽媽去哪兒了,那些寄過來的東西真的是爸爸寄的嗎?爺爺奶奶為什么這樣說,還說媽媽不要我了?”我越說越哽咽,淚水終是止不住。
祖祖沒有應答,他蒼老干柴但有力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澤民小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不需要得到我肯定的回復。”
我埋下頭迅速吃完了蛋糕。
“吃完就出去寫作業吧。”
等陳澤民出去他打響了個電話“嘟嘟嘟”
“爺爺?打電話給我干啥子哦。”
“陳建華!我說了讓你別去賭了,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吸食什么不良禁藥?”
“沒!沒有!你管得著嗎?老不死的,多管閑事。”
“嘟—— ——”一陣忙音。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