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強帶著嚴如斯來到了城郊相接處的一個小院子,這個小院地理位置非要幽靜卻不偏僻。從城里出來,開車也就一刻鐘就到了。下了省道,拐個彎就在一條街的盡頭,院墻是那種石頭砌成的,足足有兩米高,往院里張望,只是能看到飛檐斗拱的房脊是紅色的彩鋼瓦。顯得肅穆而幽深,幸虧有幾棵高大的杏樹從院子里伸展出來,濃蔭蔽日,樹上掛著很多沒有采摘而直接風干在樹上的紅杏。真是應了那句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朱漆大門緊緊地閉著,張志強拉著嚴如斯走上前,輕輕的拍了幾下門。
不一會,大門套著的側門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探出了身子,一看見他倆,笑容可掬地打開了大門。
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直通正房,路兩旁鮮花盛開,蝴蝶翩翩。左邊的葡萄架下,一串串葡萄晶瑩剔透,看了就讓人垂涎三尺。一個石桌,幾把藤椅安靜地在葡萄架下等候主人的到來。坐在那,一伸手就可以摘到新鮮的葡萄。
右側是一個圓形的透明花房,姹紫嫣紅,奇花異草競相開放,李志生整在花房里澆花。
看到嚴如斯和張志強走了進來,他放下了手中的噴壺,走了出來。微笑著,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
三個人進了屋子,古色古香,完全是中式裝修的風格。一整套的紅木家具散發著特有的清香,嚴如斯不禁神神地吸了一口氣,竟然感覺神清氣爽,仿佛有置身于大森林的感覺。
“志生,嚴小姐要在這住一段時間。我讓你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吧?”
“強哥,放心吧。一會讓小嚴再看看,還有沒有我沒考慮到的,我再去準備。”
“李姐,你過來一下?!?/p>
李志生喊著剛才開門的女人。
“來啦!”那個女人笑吟吟地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
“這是嚴小姐,以后就住在這里。她身子不怎么方便,就麻煩李姐好好照顧了?!?/p>
“好的,嚴小姐,大家都叫我李姐,您這么叫我就行。以后要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要多擔待。我哪里做的不符合小姐的心意,您就直接說,甭客氣?!?/p>
“謝謝李姐,還請您多費心,謝謝了,謝謝。”嚴如斯有些誠惶誠恐,一直以來,見慣了冷漠和嘲諷,現在李姐這樣的畢恭畢敬,她實在不習慣,也急忙給點頭哈腰的李姐還禮。
“好了,李姐,飯好沒?嚴小姐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吃飯吧,然后讓嚴小姐睡一會?!?/p>
“飯已經好了,就等您們呢?!?/p>
李姐走在前邊,張志強他們三個人跟著去餐廳吃飯。
賈老師的一個試探電話讓鄭毅更加的心煩意亂。桌上的文件他都看了好幾遍了,可具體內容也沒弄清是什么。他放下文件,半躺在寬大的辦公椅上,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要抓緊給她買個房子才好,最好是二手房,直接就能入住。免得還折騰一次,可著急忙慌,哪里才有最合適的房子呢?
早晨上班,他就把門衛里的所有供求信息的廣告都拿回了辦公室。一上午,具體看了多少廣告,打了多少電話咨詢他已經數不過來了。可不是大就是小,再不就是地點不適合。
中午了,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吃飯。就把自己鎖在了辦公室里,躺在床上,回憶著和嚴如斯的一幕一幕。往事如昨,歷歷在目,那些曾經的美好讓鄭毅濕潤了眼眶。
不知她先在在干什么?還在他們的家還是已經上班了?是不是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說什么?你吃飯了嗎?還是你在哪?她是個特別敏感的人,這樣問會不會認為自己在趕她走呢?人與人的關系真的是微妙,曾經無話不談,現在打個電話都需要勇氣。
不行,一定要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搬出來。賈老師這個人鄭毅太了解了,別看嘴上說的天花亂墜,什么時候她言必行,行必果了。她性格太反復無常了,現在知道住處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她心情不好了,就會去鬧嚴如斯來出氣。這樣子,就太對不起嚴如斯了,自己又不能總在家看著賈先會啊!嚴如斯那倔強的性格,就算賈老師去鬧了,也不會告訴自己,尋求保護。
不行,不能打電話說這些事,得和她好好談談,當面說清楚,免得誤會。
鄭毅一躍而起,拿起電話,走出辦公室。
站在曾經的家門口,鄭毅把掏出的鑰匙又放回了包里?,F在關系變了,直接開門進去好像有些不方便吧?
猶豫了一會,還是敲響了房門。
一點聲音也沒有,睡著了還是沒在家?
他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聲響。
鄭毅掏出了電話,按出了嚴如斯的號碼,撥了出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p>
怎么停機了?沒有話費了還是把自己拉黑了?不會拉黑吧,嚴如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鄭毅三步并作兩步跑下了樓,記得一個超市的櫥窗上貼著代繳話費,他在最近的一個小超市內幫嚴如斯的手機交上了話費。
撥打這次提示是關機。
會不會出事?
鄭毅又跑回了那個家,掏出了鑰匙,走進了房門。
室內一切如故,只是沒有嚴如斯。
打開衣柜,所有的衣服都在。拉開抽屜,她的收拾靜靜地躺在首飾盒里。包,常用地挎包,也在。
這些東西都在,說明她還在這里住。人去哪了?出去了怎么沒有帶包呢?
上班了還是出去散步了呢?大中午能去哪里散步,這么想豬腦袋嗎?鄭毅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頭。
上班也應該帶著包啊,她的包怎么扔在床上了呢?她能去哪呢?
走得急,忘了?鄭毅的心七上八下,緊張,不詳的預感充斥著他的心。
不行,往酒吧打電話,必須知道她的下落。
“嚴小姐好幾天沒有上班咯,您是哪位呀?留下名字,等嚴姐姐來我……”
還沒等對方說完話,鄭毅就掛斷了電話。
等,既然她什么都沒有帶,就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