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嚴如斯是否同意,李姐就小石頭小石頭的叫上了。她這樣一叫,李志生和張志強也跟著叫,久而久之,嚴如斯也接受了這個名字。
一晃,小石頭滿月了,每天也不吃了睡睡了吃,而是都會玩一會,大人們一逗他,他就會咯咯咯的笑出聲。這小石頭遺傳了父母的優點,鄭毅膚色偏灰黃,嚴如斯就白白凈凈的,小石頭呢,就遺傳了媽媽的膚色。而眉眼口鼻簡直就是鄭毅的翻版,而且這種趨勢還越來越明顯。多少個不眠之夜,嚴如斯仔細的端詳著熟睡的小石頭,她都會有一種錯覺,感覺這就是鄭毅在自己身邊。隨著孩子的到來,對鄭毅的恨一點點的消失,越看到孩子,對鄭毅的思念就會多一分。多少次她都有給鄭毅打個電話的沖動,可又都壓了下去。雖然到現在她和張志強也沒有夫妻之實,可人家對自己那是情深義重,特別是對小石頭,兒子長兒子短的叫著,視如己出。因此,絕對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
這段時間酒吧突然的忙碌起來,張志強已經兩三天沒有回家了,而李志生更是一周多沒見人影了。
“李姐,想和你商量個事呢?”
“小姐,有事你就吩咐。咱倆不用商量,你說了算。”
李姐現在一顆心都在小石頭身上,對什么事都不上心,唯小石頭為重,哪怕她再累,睡得多么沉,只要孩子輕輕一動,或者哭一聲,她都會一骨碌爬起來,馬上把孩子抱起來。有時候嚴如斯就阻止她去抱,哭兩聲沒關系的,就當鍛煉肺活量了。這可急壞了李姐,她就在旁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嘴上不停的磨叨:“兩個大活人在家看孩子,就這么讓孩子哭,是不是親媽啊?就后媽也不能這么狠心吧?你不抱,還不讓我哄,什么人呢?乖乖,不要哭啦,乖乖,我的小心肝啊……嗚嗚……”孩子聽不懂她的話,還在哇哇的哭,李姐也跟著哭起來。如果嚴如斯還不讓抱,她就強行把孩子抱起來,去別的房間,免得聽嚴如斯怪她太慣著孩子。
嚴如斯看著李姐如此對待小石頭,也很欣慰。雖然李姐帶孩子的習慣有很多嚴如斯不認同,可她對小石頭的愛是發自內心的,比自己生的還要寶貴。因此,這幾天看到張志強他們如此忙碌,嚴如斯就想回酒吧如幫幫忙,把孩子交給李姐,她完全放心。
“李姐,我想去上班,這樣就得把小石頭完全托付給您,您老,可以嗎?您放心,我可以給您加薪的。”
“你說啥呢小姐?你是不是親媽啊?這孩子才一個多月啊!你就要去上班,把孩子扔下,他得多想你,你咋這么狠心呢?不是錢的事。”
“李姐,他還不知道想呢,你想多了。呵呵呵……”
“咋不知道呢?你別看他小,他什么都懂,就是不會說話而已。他知道你是他媽,張老板是他爸,李先生是他干爹,我是他李媽媽。你不要當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錯啦,我道歉。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行了吧?”
“李姐,先生他們現在太忙了,我去上班,可以幫他們分擔一些。你帶孩子我完全放心,我也不是一走走一天,白天兩三個小時我就回來給小石頭喂奶,晚上我不在酒吧,陪著你們,好不好?”
“我倒是沒有問題,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同意。”
“你答應了就好辦了,先生那我去說。”
寒假還沒結束,鄭思翼就返回學校,去準備論文。孩子一走,鄭毅就搬到了女兒的房間,正式和賈老師開始了貌合神離的分居生活。
走到今天這個局面,鄭毅也很無奈。他也曾努力的修復他們之間的關系,想盡量彌補因為和嚴如斯的外遇而對賈老師的傷害。可是,他怎么都無法從內心真正的摒棄嚴如斯,這樣就無法再一次的接受賈老師。而春節這次內戰,賈老師下手之狠,一點沒給鄭毅留臉面,就完全把他們的關系降到了冰點。孩子走后,鄭毅一直都在考慮搬出去住,可一想到社會影響和輿論又都放棄了。
他一直都么有放棄尋找嚴如斯,可嚴如斯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從他的世界完全消失。
幾次,鄭毅都在格調酒吧附近徘徊,想進去看看,希望能看到嚴如斯,或者能在這里偶遇到她。他一直有個預感,嚴如斯就在喝點酒吧,他們還會相見,他相信有奇跡一定會發生。
忙忙碌碌的時間過得很快。嚴如斯重新回到酒吧工作半年多了,小石頭也都會爬了。每天纏著李姐爬上爬下,高興了,滿足了他的要求,就手舞足蹈哈哈大笑。不高興就會把手里的玩具撇在地上,而且嘴上還咿咿呀呀的叫著。他活潑好動,只要不睡覺,一刻都不閑著,已經能聽懂大人的話語。
嚴如斯看到李姐把小石頭帶的這么好,就把孩子完全交給了李姐。整個白天都在酒吧忙活,但一到下午六點,無論酒吧多忙,她都要回到家,陪著兒子個李姐一起吃晚飯,和兒子一起玩耍。嚴如斯不愿意孩子和她有陌生感,而且,嚴如斯也越來越愛小石頭,不愿意也不可能和他分開的時間長。
鄭毅由于和賈老師分居,避免見面尷尬,就減少在家的時間,能在單位多待一會就選擇在外邊耗著。
他這樣一顆心鋪在工作上,工作是風生水起,政績節節攀高。很多人都在傳下一屆市長非鄭毅莫屬。
而張志強和李志生的事業卻在下滑,隨著對涉毒人員的抓捕和從嚴從重打擊,他們的事業王國的大廈有傾覆的可能。張志強還算能沉得住氣,而李志生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大哥,得想個辦法啊!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好幾條的黃金線都被切斷了,短時間內很難接續上。”
“嗯,我知道了。”
“今晚,按約定,還有一批貨要出去,您看,正常走,還是?”
“不動。”
“大哥,不動?那我們損失太大了!您知道的,俄羅斯那邊不可能同意的。”
“安全是最大的財富。志生,黃金線斷了,誰去?你去還是我去?不動。”
“大哥,我去。”
“不行。志生,我是老大。你通知吧,不動。你現在最要緊的是修復線路。明白嗎?”
“好吧,我下去了。”
看著李志生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張志強站了起來,踱到窗口,窗外華燈初上,彌虹閃爍。多么美好祥和的夜啊!他沉思了一會,走回到辦公桌前,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