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GRS》第二十章:羈絆——跟你有關系的人,他們都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第幾次了?這是我第幾次放過她了,這是我第幾次原諒她了,這是我第幾次護著她了。嗯……罷了。

Sherry再一次用內心阻隔了Gin的威脅,用她的恐懼與愁緒訴說著他們無望的未來。

無法回應的愛,無法兌現的保護,有的只是永無止境的痛。

本以為看到Sherry困在絕境,Gin會落井下石,偏偏Gin要暫時放下,選擇重新來過。Gin早知道這又會是新一輪的拒絕,他的笑也是發自內心的。

Gin常常說服自己要鐵石心腸,常常強制自己要冷血無情,常常逼迫自己要理智苛刻。可是當他真的遇上一個同樣蠻橫的人時,Gin反倒懷疑了,原來自己那么知書達理,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充滿人情味……

估計連伏特加都感覺到了Gin的‘傻’,黑衣組織的強者是要快刀斬亂麻的,可Gin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Sherry是永遠不會和他在一起的,是啊,Gin明明知道。

卻也著實為Gin如此外冷內熱的感情而驚喜。

這樣的喜歡,不像是一場交易。不是‘因為我喜歡你,那你也要喜歡我’,也不是‘我喜歡你而你卻欺騙我,所以你應該受到懲罰’。

感情里哪有那么多明朗對錯的界限,就像世間所有的癡戀一樣,沒有心眼,天生傻帽,卻愛得明明白白。到底是什么使世人的愛情觀扭曲了,我們總笑他人癡,他人傻,卻不知這才是愛情該有的樣子。

即使有一天,你選擇的不是我,即使你欺我騙我,隱瞞我利用我,在我選擇喜歡你的那一刻,我就選擇了接受你可能對我產生的所有傷害。

若你想要自由,我必然放手,只望你好,我不會不甘。見慣了充滿怨恨的‘復仇大戲’,才發現這樣單純的感情是如此的可愛。

不甘,是因為當初付出的只是被愛的期待。而真正的愛,只會是甘愿。

值得嗎?這個是只有局外人才會問的問題,這樣的疑惑在Gin這里是從來沒有過的。Gin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知道跟著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走,只要確保Sherry安全,Gin就樂此不疲。

是的。我愛你,我有能力,愿意護你周全。不強求你一定要喜歡我,我自己這樣也過得開心。

—*—*—*—

“Sherry,你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Gin微微蹙起了眉頭。

Sherry一臉茫然的看著Gin,“嗯?”

“你總是忽視自己的魅力,以及無視強權的威力。”Gin很嚴肅的說到,仿佛在強調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Sherry還是一臉茫然,Gin因此而更加煩躁不安……

她一捕捉不到Gin的意思,就會沖Gin拜拜手,然后像一陣風一樣溜回實驗室,“啊,我要繼續工作了。”

Gin總是對這樣稀里糊涂的Sherry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她也不想想這是在跟誰說話,FBI見了我都要請求支援,她怎么總是這么……浪。

每次Gin回想起這段單向對話,Gin總會內心一震,他沒覺得Sherry有多天才,但只要她一迷糊起來,誰都拿她沒轍。

相應的,Gin也會想起另一段單向對話。Gin習慣時不時的瞟Sherry一眼,而Sherry也喜歡冷不防的嚇他一下。

Sherry陰著臉,媚邪一笑,“Gin,你該剪剪劉海了,剪了才看得清東西,也更帥一點。現在全擋住了,笑起來會很猥瑣,丑死了。”

Gin手中的暖水杯隨之一震,滾燙的水灑滿他的手背,一瞬間燙紅了一片皮膚,幾乎拿不動水杯。

Sherry立刻來到Gin跟前,“哎呀,你好笨啊,這樣都能燙傷。手是肉做的懂不懂,你先放下杯子,我檢查一下……”

她說話一直這么理直氣壯,毫無畏懼……是誰給她的膽子,還是她腦子本身就是壞的。嫌我丑?說我笨?我是黑社會的好不好,想用激將法惹我跟你單挑,也不是這個做法啊。

Gin總結,Sherry嚇人的功夫爐火純青,經常出其不意,搞不好最牛的偵探都會被她牽著鼻子走。Gin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由她去吧,她確實在強權面前,少根筋。也確實在她個人魅力里,沒認知。

因此Gin也不知為什么?他總是很刻意的向組織隱瞞Sherry的真實情況,即便組織要求Gin毫無保留的監視Sherry,甚至簽署了謊報處罰條例,Gin還是會打各種擦邊球的向組織匯報:Sherry沒有異常,她很普通,每天都一樣,藥沒啥進度,Sherry也會一直用心做藥,地久天長,生生世世服從組織,絕不離開。

然而組織對Sherry的控制遠遠比Gin想象得要令人發指,有時候Gin甚至覺得自己在跟組織作對。自己在有意識有計劃的把Sherry從組織那里搶過來。如果組織要Sherry死,那他一定會爭取到處置Sherry的權利,這樣至少Sherry是死在他手里。

然后秘密處決時,Gin會先把Sherry偷偷關在一個小房間里,不讓任何人知道Sherry還活著,最好還能消除Sherry所有的牽絆,最后Sherry就可以乖乖躺在Gin的溫柔鄉里,跑不掉了。

但……該來的事情都躲不開,尤其是跟你命運糾纏不清的東西,比如,黑暗與光明。他們是兩個相反的屬性,生生相克的命運,坎坷而多舛……

日本的冬天很冷,卻一直沒有Gin的心冷,有時Gin即使在艷陽高照的夏天,也會感覺到自己被寒氣包圍。

Gin也完全清楚這是心理在作怪,他跟陽光沒有聯絡,他在黑暗里也待得心安理得。但Gin最近一直在想,如果他習慣了腥風血雨的生活,他是否會喜歡一個溫暖如春的故事。

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他一旦沒有了黑色的故土,他便會傷得體無完膚。Sherry……對不起,如果在你和黑暗之間做選擇,我一定會選黑暗,因為沒有黑暗的力量,我連你都保護不了。這一點,他沒有后悔。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是黑暗的孩子,只有黑暗會愛他,只有利用黑暗,他才有能力得到Sherry。

可是Sherry呢,她可不這么想,至少Gin非常了解Sherry的想法。她的恐懼,她的無助,她的悲傷,都逃不過Gin的猜想。Gin認為Sherry是那種在黑暗里奮不顧身的人。你的美好在我們的世界里那么耀眼,讓我這匍匐在黑暗的靈魂不自覺的被吸引而去。神說,要有光……不過如此。

然而,Gin一直感覺Sherry在墮落,因為明美而墮落,因為各種拘束而墮落。在地獄里墮落,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狀態。Sherry不該是這樣受到束縛的人,她比我們更有資格擁有自由,即便沒有明美,但凡跟Sherry有關的任何羈絆,她都會極其重視,那種明知是飛蛾撲火卻無怨無悔的熱情,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哀,生命泯滅的悲哀……

Sherry,我知道你有所顧忌,但我絕不會心慈手軟。還有什么是你珍惜的,還有什么是你重視的,我有想過把他們統統毀掉。

Sherry,你為你姐姐求過多少人,你不記得了嗎?說回來,你的好姐姐也是這樣對待你的,她在利用我,也在利用你,組織里還沒有哪個人不怕我,只有你姐姐。想背叛就背叛,想亂來就亂來,有時還有臉來跟我談條件,簡直把她的肆意妄為建立在我對你的在乎之上!

Sherry,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想過要用誰來逼你。之所以先抓你姐姐,都是因為她跟你關系過于親密,你知道宮野明美折騰基層搞出那些幺蛾子的事有多少嗎!如果我沒派人監視宮野明美,那她早就被組織刷下去了。

你姐姐若是落入總部手里,那她死不足惜;若是落入警察手里,是她罪有應得……我以為你明白的……

說真的,我很想讓你看看,你在乎的人,你身邊的人,那些跟你有關系的人,那些牽住你的人,那些絆腳石!他們都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Gin微微垂落眼簾,溫情的看著身邊熟睡的人兒,她嚶嚀的翻了個身,仿佛在被某個夢境糾纏……Gin對她說的這些心里話,她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

在咖啡廳暈倒之前,Sherry感到自己的身體被Gin輕輕托起,落入了一副強健而溫暖的懷抱,清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突突的心跳聲回蕩在耳畔,強而有力……

一時間,Sherry忘記了自己突然的眩暈……把自己的臉貼上了Gin的胸膛,像只小貓一樣依偎在他的懷里,喃喃說道。

“Gin,不要……”

“……”

可是,為什么?心會這么疼……還有一點胸悶,難受……肚子里一片翻江倒海……

Sherry感覺自己身處在一片猩紅的世界,視線渙散,畫面扭曲,黑紅相交的空間,彌漫著彎彎曲曲的血液從她的周身擴散開來。她懸浮在迷蒙混沌的半空中劃不開身子。

忽而,一道綠色的閃光從遠處呼嘯而來,Sherry來不及躲閃,就被那道寒冷的亮光刺穿了腹部……劇烈的疼痛感立刻走遍全身……麻木、僵持、陣痛。

她想叫,想掙扎,想翻轉,都無法控制,仿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受刑、撕裂、毀滅……

一瞬間Sherry看到了姐姐痛苦的臉,Sherry還沒能抓住姐姐,姐姐的臉就變成了Gin的大笑,Sherry一個驚慌失措喊了出來……

“姐姐!!姐姐!!”

“Gin!!不要!!”

吊瓶、連接的試管叮叮當當碰在了一塊兒,這一清脆的響聲一時間打破了屋里的寂靜。

“Sherry?”Gin因Sherry的異樣皺起了眉頭。

Sherry感到一只溫柔的大手正在撫摸自己的臉龐。指間有熟悉的煙蒂味道,慢慢地將她的意識召喚回來。她猛地坐了起來,睜開了眼睛。

“導、導師……你醒了……”吉田同學停止了給Gin遞熱毛巾的手。

“怎么是你。”Sherry驚起,看著醒來時見到的第一個人。

“別擔心,吉田是我叫來照顧你的。”Gin坐在旁邊繼續觀察Sherry的情況。

“Gin?”Sherry轉頭,看著一直坐在床頭的Gin,“姐姐呢?”

Gin很刻意的避開了Sherry的焦急,“昨晚睡得還好嗎。”

“……”Sherry覺得并不好,但她不想在這個話題延續。

Gin看見呆住的Sherry就想笑,“你放心,事情我都給你安排好了。”

“什么安排?為什么在這里?這是哪里?是總部嗎?”Sherry焦心地拋出一連串的疑問。

可是Gin卻沒被感染,Gin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吉田,她撤掉熱水盆時撒了一地的水,又趕緊擦干凈,著實是一個沒睡夠的勞動者。

Sherry審視這黑乎乎的房間,只有一盞搖晃的燈散發著依稀可見的微光,這與她剛才做噩夢看見的環境很像,讓她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因為全都很黑暗潮濕,讓她十分害怕。

接話的是吉田,“導師你放心,這里是瓦斯室,Gin大人藏身的地方真是多如牛毛,這么隱蔽的地方,總部是不會找到的,關鍵是離我們的工廠很近,我來回很方便。”

“本來只是想讓你安睡一晚,沒想到你對我下的藥有過敏反應,我有點擔心。”Gin依舊沒理會Sherry的著急,徑自的說到,“現在好一點了嗎?”

“是嗎……”Sherry感覺Gin變了,Gin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憤怒的時候,或許會笑,想笑的時候,卻是面無表情。而現在這般柔情萬千,卻像是一種危險……Gin無限的回避問題,說明他真的很煩。Sherry只能先摸索著問,“現在是什么時候?我睡了多久……”

“快一天了。嚇死我了。”吉田的黑眼圈顯示了她似乎徹夜未睡的樣子,“還好你醒了,我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一天?那么久!”豈不是錯過了營救姐姐的機會?她卻和一群若無其事的人在這里悠哉躺聊?Sherry再也忍不住掀開被子要下床,“那姐姐呢?她怎么樣了!”Sherry再一次回憶起了剛才的噩夢。

“導師……”吉田竟對Sherry做出‘噓’的手勢,“你在夢里喊了好幾遍明美姐,Gin大人可是也跟著揪心了一晚上……”

“沒事……”Gin終于起身,笑容未變,眼神卻冷得徹骨,拉開一扇門,“那你可看好了。”

門打開后,里面是小田大和和宮野明美綁在房間中的柱子上,小田大和臉上有被毆打的鞭痕,而宮野明美也面帶憔悴……相同的是他們都暈了過去。可以看出Gin為了捉到這兩人,廢了不少功夫。

“姐姐!!!她怎么了?!!”Sherry看到受牽連的姐姐,立刻不顧自己抱恙的身體,奮力而起。

“別讓Sherry起來!”Gin對吉田小美說道。

“導、導師……”吉田小美沒拉住Sherry,Sherry已經跌跌撞撞的走到房門的鐵欄桿前,吉田只能跟過去試著安撫,“導師,大家都沒事。明美姐和小田教授還沒送到總部處理,當下是大家集合起來給你想辦法。”

Gin見狀只能將房門關起,避免Sherry再次激動傷了身子。然后吩咐兩人把明美和小田拖下去,并把好門。

Sherry在向前艱難挪步時,跌入Gin的懷抱。Gin一個半跪又穩穩的接住了這個不要命的小身板。一時間,Gin有點后悔還是讓她見了一眼姐姐,以后她姐姐要是真出事,可別想再見了。

完了,Sherry心里暗叫。這還能想什么辦法?拖延處決時間還是可行的……

Sherry作為本次案件的負責人,揪到的兇手卻是自己的親姐姐。組織已培養Sherry多年,現在卻在Sherry的領域出了問題,這要Sherry怎么再混下去?就算組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從此以后,Sherry還怎么安心做實驗?怎么回事?這跟計劃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Gin猛地橫抱起蹲在地上發呆的Sherry,不屑的說到,“見也見著了,你姐姐很安全,你也該安心養神了吧。”

Sherry在被Gin抱回靠椅的過程中喃喃的說,“Gin……姐姐和小田叔叔不認識,他們是不會見面的!我想……”

“想都別想。”Gin直接截胡。

“你、還沒聽我說完……”Sherry被抱得很不舒服,因為她還要調整氣息來說話。

“你的想法還用猜嗎,除了送死,你還會想第二種方法嗎。只是你能不能坐穩了再討論事情。”Gin很是無計可施,只能不斷的打斷Sherry的話。

吉田跟在他倆后面補充,“主持……其實他們會面是我親眼看見才通知安全部的,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打擊這么大,我一定會先通知你……”

Sherry越過Gin的肩膀向吉田揮了手,“算了,小田叔叔是我派你去跟蹤的。不管跟誰會面,安全部最終都會調查出來。我知道你關心我,希望事情早點解決,我不怪你。”

“可是,小田見誰都不可能是你姐姐啊……有什么隱情嗎。”吉田低著頭像是在極力尋找真相。

“我也不知道。但還有一種可能,小田叔叔和姐姐見面是一個陷阱,我姐姐被套進去了。”Sherry很認定自己的猜測。

“這個……不好查吧。”吉田覺得別說從哪下手,感覺明暗勢力都未區分清楚。

Sherry說到,“是啊,到現在,所有事情只停留在推理。證據的話,要等姐姐醒來才知道。”

“呵呵,這個證據,不如問問吉田小美。”Gin將Sherry平穩放進椅子時說道。

此話一出,吉田頓了一下,停在原地。

“Gin……”Sherry預感大事不妙。

“問我……”吉田隱隱向后退了一兩步。

Gin站在了Sherry和吉田之間,擋住了身后的燈光,“你知道為什么這次小田大和和宮野明美的碰面會那么順利嗎?”

“我、我不知道,請Gin大人說明。”吉田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開始發怵。

“因為你們科研部有內奸。”Gin冷冷的走過去,看著吉田的眼睛。

吉田小美突然一個驚慌失措,“什、什么,是誰,誰會害他們。我一定緊跟導師不讓她單獨行動。”

“不用查了,我知道你是誰。”只見Gin已用槍對準了吉田小美。

“Gin!你做什么?”Sherry起身攔在了Gin的槍口前。

“你讓開!”Gin拉開了這個笨女人,并對門口吼道,“外面的把門守好!”

現在除了半米的垃圾口,這個房間已經成為密室。Gin緊握著槍,也緊握著眼前Sherry的手,把吉田小美逼退到更遠的地方。

“導師,不是我!不是我!”吉田已經碰到墻根,惶恐的舉著雙手。

“Gin!不要!會出人命的!”Sherry看著再次陷入黑暗的房間,微弱的燈光讓她很不舒服。

“呵呵,是不是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Gin已經轉動槍膛,‘咔’,子彈就位。

“導師,救救我,我沒偷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吉田瞳孔擴張的看著緊對著她的槍口。

Gin猛地向前把Sherry摟入懷中,一個轉身對吉田小美的頭開了一槍,而子彈卻打在了墻壁上,吉田也消失在一片濃霧中……一瞬間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呵,煙霧彈……”Gin掀開風衣,把藏在胸前的Sherry安穩放回地面。

Sherry睜開眼睛,卻沒看清東西,才知道是輕霧,大家都深陷其中分不清楚方向,“怎么會……”

“Sherry,跟緊我,忍者可以通過聲音知道你的位置。”Gin又一把摟回Sherry。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清冷的藍光劃過Gin的臉頰,Gin伶俐躲過這一擊的同時,將Sherry整個推向身后,然后對眼前一個迅猛的橫劈,就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而后一把短刀應聲而落,隨著清亮的一聲掉地,煙霧已散開,而吉田也不見蹤影……

“外面的別進來!”Gin喊了出來,可是已經晚了,守衛因看見門底飄煙,立刻打開大門,兩個守衛卻沒幸免的各吃中了一把插心飛刀,咚隆倒下。

等伏特加趕到時,門是敞開的,左右兩個守衛是死的,吉田也消失了。

“混蛋!她沒跑遠,我這就去追。”伏特加立刻又掉頭追了出去。

“Sherry,你受傷了?”Gin緊張的拉起推倒在地的Sherry。

“沒有……這不是我的血……”Sherry搖搖頭。

Gin低頭看著地上的一把解剖刀,旁邊散落一縷銀發,這是Gin的斷發。

手段挺狠,差點就沒命了,要不是Gin的應激反應足夠好,這斷發就該是Gin的人頭了。

Sherry向前撿起那把解剖刀,這曾經是Sherry自己的解剖刀。但實習生吉田同學剛來時,害怕解剖,是Sherry把自己的刀給了她,安慰她說沒事有導師在。而今天,吉田同學卻要用這把刀攻擊她的導師Sherry……

“她跑了嗎,居然是她。”Sherry看起來有點失落,也有點復雜。看來姐姐是脫罪了……可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Gin擰著眉頭想著,“應該沒有,這屋子外面我放了三圈守衛,如果跑了,豈不神了。”

Sherry依舊拿著解剖刀,看了看四周,“可是房間就這么大,門也打開了。”

“那你的意思是……忍者會憑空消失嗎。怎么可能,忍者也是人,他們最擅長……障眼法。”Gin仔細打量著這間屋子,最后把目光鎖定在中間的吊燈上,Gin輕輕一笑,“呵呵。忍術那些花招我是看不明白,但忍者死后一定會老老實實的現出人形。”

Gin說著向吊燈后的天花板開了一槍,一聲打進肉里的悶聲,一張黑色幕布飄落地面,伴隨忍痛的呻吟,吉田小美從天花板墜落下來,噗咚一聲,在地上捂著肩膀翻轉。

“看來忍者也沒傳說中那么神奇嘛。”Gin再次用槍對準了吉田。

“吉田……”看著她的臉,Sherry有點恍惚,“你的血,落在了吊燈上,燈光被染紅了……”

“我知道……”吉田忍痛輕咳了兩聲。

Gin冷冷的看了Sherry一眼,“呵呵,Sherry你早就知道是吉田了對不對?”

“……”Sherry還是有點恍惚。

“導師……太累了。”吉田看著Sherry,還是那么淺淺的笑著,“我不想逃,逃不掉了。”

“不,偷藥的不是你,是主使你的皇家勢力。”Sherry走過去,想查看吉田的傷勢。

“別過去!別再信她!”Gin拉住了Sherry,即使他知道吉田已經沒有反擊能力。

“導師……那你也知道,忍者是永遠不會背叛君主的……”吉田的身體隨之震動了一下,臉色一變,張開嘴巴即將咬下。

Sherry發覺不對,立刻上前扣住了吉田的下巴,用力抵住,并向里按壓,一個黑色的毒包,從吉田嘴里吐了出來,“你怎么能做這種傻事!”這是忍者沒有完成任務用來自殺的毒包。

這時,吉田抓住Sherry遠離Gin的幾秒,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再次襲擊Sherry,而帶傷的攻擊十分吃痛,撲倒滾爬式扭打已讓吉田吃盡苦頭。

“Sherry!!”Gin看驚了這一幕,而掏槍時已晚,眼前的兩個女孩扭打在了一起,用槍很不明智,Gin一時爆喝起來。

吉田再次迅猛的攻擊,Sherry已完全脫離Gin的保護。

“Sherry,握緊你手上的刀!她沒武器。”Gin又一次向Sherry吼道,兩人已滾進燈光的死角,更是無法分辨。

Sherry依舊躲閃,卻毫發無傷……吉田在故意放水,在自尋死路,在引導Gin過來下手!吉田你在想什么!Sherry一時不敢對吉田下手。

吉田察覺Sherry不想反擊,中途停頓了一下。

Gin的機會來了立刻接近,抓起Sherry的手,和她手中的解剖刀一起刺向吉田的胸膛,干凈利落。

Gin放開Sherry的手,也順勢拔走了吉田心上的刀,這樣吉田就活不了多久了,也再無反抗之力,身邊的Sherry也會安全很多。

Sherry看著鮮紅的血不斷從吉田的胸前涌出,頓時Sherry頭腦發脹,一時惶恐失措。

Sherry俯身過去,抱起吉田的身體,用手捂著她的傷口,可是太晚了,怎么用力都止不住動脈噴射而出的血液……鮮紅而溫熱。

“對不起,對不起……”Sherry哽咽的說到,眼淚在眼睛里打轉,也立刻奪眶而出。

“沒用了,是你幫助了我……對我來說,這是一種解脫,導師不要傷心……”吉田微微睜著眼睛。

“為什么,為什么……”Sherry搖搖頭。

吉田已不再捂著流血的胸口“導師,你是我認識的第三個好朋友……前兩個都死了,總部審問那天,他們為了保住我而被boss殺死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會做噩夢,我過得很難受,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不是這樣的,你說過不是這樣的!”吉田溫熱的血液在Sherry雙手間流過,血腥味刺激著她的大腦。

“沒有自殺……這一刀能讓君主知道我盡力了……我妹妹也安全了……咳、咳!”

“不……不可以!”Sherry輕晃著吉田小美意識模糊的身體。

“導師,活下去……我會保佑你……”

吉田最終倒在Sherry懷里,不再動彈,她死了。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留下她,她沒殺人,任何背叛的生命都要在組織里流逝嗎。

Sherry就這么橫抱著吉田同學的尸體,呆坐在那里很久……

一直到有一雙大手將Sherry扶起來。

而Sherry卻甩開了Gin,看著自己沾滿血的手,全是吉田小美的血……背叛的鮮血……覺醒的鮮血……

那一刻,Sherry覺得好惡心。

—*—*—*—

Gin派人將Sherry帶進浴室洗了一遍,他在外面看著磨砂玻璃里的人影,等待很是一番難耐……

經過Gin精心照料的Sherry裹著白色的毛絨毯子,再次躺在床沿發呆,她確實希望能找一個地方躲著,永遠不出來。

吹干的蓬松劉海遮住了她往常明亮的的眼睛,陰影而黑暗的感覺,讓你看不到她的神情,她似乎開始喜歡這樣的狀態……有點自閉。

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聽。去深山野嶺也好,去天涯海角也罷,只要安靜,只要舒服,只要沒有血腥,沒有殺戮,沒有陰謀,沒有黑衣組織,沒有……Gin……

在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隱藏很久的情緒終于爆發,她演不下去,她一直很難受,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很咸很苦……

躲避,在Sherry的認知里,只有躲避最安全,最不引人注意,最能活得長久。

之前為什么幫助吉田,Sherry并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但吉田一旦暴露,那Sherry一定全力護著姐姐而指認吉田。

面對吉田小美的結局,Sherry依舊很恍惚,這一刻Sherry感受到了寒風入骨。

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吉田陽光般的笑臉,如沐春風,年輕而充滿朝氣,一如剛認識吉田那天一樣燦爛,她對Sherry這么好,好到Sherry對她毫無戒心,毫無防備。

可是,當吉田小美找到Sherry說出自己偷藥的真相時,Sherry的第一反應就是恍惚……

原來Gin含有藥引的飲料是吉田通過發藥職位流出去的……

原來其他的藥引藏在吉田小美的妹妹身上,怪不得去她家時沒翻到……

原來小田教授是面試吉田的人,小田被皇家收買,吉田才順利進入組織……

原來Gin那天遭襲擊,是被跟蹤吉田回家的忍者家族撞上,導致他們預測吉田偷藥任務失敗,轉攻Gin來試探是否敗露……

原來吉田再次收買小田去和宮野明美見面……這一點,Sherry難以寬容……

原來吉田的友善都是騙人的,都是假的……

唯一真的是吉田對妹妹的羈絆……吉田因為年幼的妹妹而放棄君主……死得其所……

像極了Sherry和宮野明美的未來……Sherry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最好收起你那副表情。”Gin眼神陰冷的說道,“人已經被我們殺死了,全程都有錄像,你姐姐的嫌疑洗清了,可你麻煩了……”

“是啊,總部也會知道我幫助吉田的事情。”Sherry側身躺在床沿,卻沒有看向Gin那邊。

Gin在為Sherry想一個出路,“吉田有沒有利用你的善良,說她更看重妹妹,而誘惑你幫她脫身。”

Sherry卻沒有配合,“沒有。”

“那你可知道,你的隱瞞是在背叛組織嗎。”Gin咬著牙說道。

Sherry嘆了口氣,“不算隱瞞,皇家一直對組織的藥虎視眈眈,又是買通小田叔叔,又是安插吉田小美……物用其極。就算沒抓吉田,揪出小田叔叔也是大功一件。”

Gin提醒說,“組織可看不到這些,有一點違心,那都不行。”

“我沒想過要背離組織……”Sherry其實也不確定,只是姐姐在哪,哪就是Sherry的家。

有點突然……Gin卻因為這句話而小確幸了一下,“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就算行為不當,也跟姐姐有關。只是借此轉移總部懷疑姐姐的視線。吉田說希望我能幫她拖延時間,她處理好她妹妹的事情就自己去總部自首。”Sherry的心思果然不用猜,一條姐姐路走到底。

“你可真是單純。吉田的話你也信。你這一幫,能整死你,懂不懂。”Gin皺著眉頭看她。

確實,Sherry沉默了一會,想起姐姐和小田叔叔的見面是吉田促成的,心里又是恍然了一下,人都是自私的,本能的趨利避害,怎么衡量對錯……正如吉田說的,她的君仆命運就是這樣了,旁人頂多是觀摩。可見吉田也是清醒的,即便有一個Sherry出現在吉田的世俗劫難里,那傷心最多的,必然是Sherry,因為這個導師動了心……

Sherry無言以對,換個角度,是Gin在幫助她,Gin什么都知道,只有Sherry自己蒙在鼓里。

Sherry現在只能這樣告訴自己,只要姐姐沒事,那就萬事大吉!未來的麻煩那么多,她可不能繼續傷春懷古,絕不能!

Gin看著Sherry半天沒說話,就往好的方面補刀,“你最好慶幸吉田把流失的藥引全都交還給你了,否則ATPX4869的數據要真流出去……”Gin揮手,將照顧Sherry的幾個女孩趕了出去。

Sherry暗暗的開口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吉田小美的。”Sherry覺得自己現在只會例行公事了,她的本我根本無法在這個組織生存。

“一個人的臉可以偽裝,可是性格是很難模仿的。吉田這個人我見過幾次,卑微、謙遜、毫無攻擊力,盡是小心翼翼的表情。而忍者的謙卑早就成了習慣。”Gin慢慢的從窗口走向床沿,Sherry整個被籠罩在Gin的黑影之下。

“就憑這些?”Sherry對突如其來的黑暗沒有反應,她知道跑不掉。

“我并不十分確定,所以這幾天我好幾次路過吉田的身邊。卻被我發現了一件事,她的氣息太過干凈了。一般你們的身上都會有些酒精或消毒水的味道,可是,忍者為了消除體味,他們不噴香,不接觸刺激的味道,甚至不吃肉,這樣才便于隱身。在那一刻我就確定,她是一個忍者。”Gin在即將走到床邊時停頓了一下,又返回窗邊。

“……”Sherry用余光看著Gin走了回去,松了口氣。

Gin卻抱著胸口,倚在窗邊笑道,“所以,剛才你在配合我演戲嗎。”

“你……不也是一樣在演嗎。”Sherry卻有了想起身的意思。

“哈哈。可惜了……吉田小美完全是顆棋子,為了她妹妹,死都不怕,真是感人。”Gin搖搖頭,一副耐人尋味的笑。

Sherry微微起身,抱起了被子,握緊了拳頭,她在害怕,害怕她的夢境會成真……

Gin感覺到了Sherry的不適,“Sherry,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姐姐她不會為我做傻事的。”Sherry依舊低著頭,語氣顯然惶恐不安。

Gin也嘆了口氣,Sherry真是個敏感的氣氛小雷達,啥也藏不住,“你最好保證你那好姐姐別像吉田那樣整出什么我無法控制的事情來,否則別說你,就連我也一樣被拉下水。”

Sherry終于放開被子,淡淡看了Gin一眼,“你就不用了……”

“呵呵呵,Sherry其實我很喜歡你現在的樣子。”Gin饒有興趣的點點頭。

Sherry撇開眼去,“怎么,你以為我關心你嗎?”

“不,而是你本身已經很水深火熱了,還要替別人著想的蠢樣。”Gin的嘴邊卻勾起了一抹淺笑。

Sherry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放下心理戒備,“我是看不出我這性格哪里吸引人。”

“恰恰相反,不是你吸引我,而是你需要我,真實的需要。需要我解救你的無能為力……”Gin認真的看著Sherry說道。

Sherry沒接他的眼神,語氣卻略顯哀傷,“我時常覺得這樣算是……利用你……你甘心?”

Gin就知道Sherry會回避,“無所謂,用的也是我的價值和潛力。畢竟你在自我保護方面真的是差得可以。我那些有意無意的放水,估計你都看不出來。”

“……Gin,你這樣本來有能力贏得勝利,但卻因為某種原因,故意不拿出全部實力,讓對手跑掉的習慣很不好……”Sherry點明到。

Gin輕哼了一聲,“一下就能獲得的東西,那多沒意思。我既然能放得走,也能抓得回來。”

Sherry一時想不出用什么詞形容Gin的韌性,就很籠統的說,“不愧是……勞模。”

“呵呵,能有你的夸贊,還真是稀罕。”雖然Gin沒覺得是鼓勵,但Sherry確實盡力了,讓Gin對這個不想破壞氛圍的小Sherry不禁一笑。

“我只是不知道你這樣算是好人,還是壞人。”Sherry也嘆了口氣。

Gin卻說得堅定,“我是真心想做一個壞人,但我還是對你狠不起來,所以在你這里,我只能當半個壞人。”

“Gin……上輩子,我是不是滅了你九族,或者你殺了我全家,導致我們這一世這么糾結……”Sherry沒趣的打了個比方。

Gin卻不是很開心,“我看上輩子你跟你姐姐過的幸福美滿,卻英年早逝,導致情緣未了,也導致我現在搶都搶不過來……”

“有什么搶不過的,我看不出來組織里對姐妹情緣有一絲寬容度。”Sherry擺擺手。

“呵呵。Sherry,組織里只剩你和我了。如果你還想見你姐姐,你起碼對我……”Gin的話剛到嘴邊。

卻被總是一臉陰郁的Sherry打斷了,“你贏了。”

Gin是有缺點的,但重點在他有底線。戒心還是留著吧。

—*—*—*—

你贏了……Gin并沒想深究這句話的含義,因為仿佛似乎比輸了還難過……

你憑什么這么對我,憑什么用姐姐來這樣對我!有時Gin覺得Sherry還是沒心沒肺更好一點,可是不可能的。

一個沒有自保能力更別說保護別人,偏偏要去任性。一個明明知道她騙取了他的力量,還是要愛護她。

說真的,Gin很迷戀Sherry無助的樣子,那驚恐的小眼神,簡直能迷死了人。因為這樣,Sherry才需要Gin,完全需要Gin。這也是Gin最心花怒放的理解……

Sherry原本要強的的樣子雖然很煩,但只要轉為那楚楚可憐的表情,那真是美極了,Gin對Sherry的這種轉變無法自拔,因為這相當于駕馭了Sherry,控制了Sherry,得到了Sherry,心情自然會非常爽快。

Sherry你強裝的堅決有什么用?承擔那些不該你承擔的有什么用?你的行動那么無力,你的抵抗那么微弱,說白了沒有我,你根本無法在這個組織里生存!

可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不正好嗎,彼此在雙方的缺陷里找到自己的責任感,完美契合,天造地設,人間良緣。

你是那么的會照顧人,又那么的有距離感,這對于像我這種常久處在黑暗的人來說,簡直是美味的小蛋糕,讓人留戀,讓人感覺像是重回故里。

我是那么的霸道強勢,又那么的有分寸感,這些對你這只溫室小白兔來說,簡直是強有力的金鐘罩,讓你安心,讓你游回港灣。

神指引我認識你的那天,我朝最耀眼的地方看去,你一身素白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徑自的向我遞了一杯熱水,沒有任何懼怕,并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我的病情,好像我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你讓我知道,我并不孤獨,我也是被關心的,被愛的,被照顧的……甚至可以好好生活。

我沒有料想過這一切,我看著你,先是驚訝,后來不可抑制的想接近你。

那一刻所有的束縛全都消失,我解放了,我自由了……

在有你陪伴的日子里,我開始變成了話癆,只吃你給的藥,還戒了我以為能療傷的夜生活……

只要在你這里,我就不黑暗,也不是很壞,我也可以給人帶來安全感和責任感……

你是我的天使,我愛的人,我的心,我永遠愛你,Sherry。

我想讓你在我身邊也非常安全,于是我要學著像剛遇到你的時候一樣,小心翼翼的為你保駕護航。

即便你姐姐,是我們的結局。

但Sherry,我對你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GRS》第一部 完結。《GRS》第二部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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