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控制Sherry很簡單,只要控制住她姐姐就行。這個理論是Sherry自己暴露出來的。
Sherry的心,在她姐姐那里,只要姐姐出事,Sherry就會像飛蛾撲火那樣,奮不顧身。這種行動已經上升到了本能的范疇,并不受她的理智控制。
什么是本能,就是連野獸都有的原始欲望,就是連自己都無法改變的基本能力,是你的本心,無法影響。
不為任何事動搖,遇神殺神,遇佛弒佛,就算自己被砍得遍體鱗傷,也會毫不在乎,Sherry對姐姐就是這樣的態度。
Gin真為Sherry感到不值,不值在哪,Gin現在還無法對Sherry坦白,這太傷Sherry的心了,Gin做不到,至少最后告訴Sherry真相的人,一定不能是他。
雖然,Gin是利用了Sherry的弱點沒錯,在這一事件上,Gin承認自己的卑鄙,但明美的事,絕對不是Sherry想象的那么簡單。
前段時間,明美被珠寶犯綁架的事件,組織也是知道的,并派了人去調查,明美作為組織的一員,身上還那么多麻煩事,本身就理虧,不管組織搜到什么證據,想處理她都合情合理,是滅口還是自我了斷,都是早晚的事。
關鍵這個人恰好是Sherry的姐姐,換別人Gin才不管誰死誰活。于是,Gin就借自己手里負責的‘數據泄露’一案,把明美暫時列入嫌疑人之一,先組織一步發布了拘捕令。爭取了明美的處分權,也‘緩解’了明美受組織清理處決時的進程。
可是,這樣的安排只有Gin和伏特加知道,換誰都覺得明美逃不過這一劫了,又是‘珠寶搶劫案’招惹警察,又是‘數據泄露案’招惹總部,入獄死刑,穩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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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也這么認為的Sherry已經乖乖躺在了Gin的辦公室里……如夢如幻。和Gin的計劃,一模一樣,Sherry上鉤了。
現在已是深夜,Gin是處理了很多很多事情才回來的,他知道Sherry給他打了無數的電話,Gin就是不接,只是覺得要把手頭上的事都解決完,才能讓他安心對付這個小妖精。
換句話說,Gin是故意晚歸的,起碼讓Sherry耗完體力,也不至于讓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又吵起來,這么美的小嘴,是拿來親的,總是攻擊辯論多不好。
Gin脫掉大衣,拿下帽子,掛在門口的衣架上。Gin觀察了一下他的辦公室,電視有被打開的痕跡,桌上的蘋果也不見了一個,這個場景有點……太熟悉,就像白雪公主吃掉了一口蘋果之后,暈倒在了地板上。額不,是沙發上,然后等待一個王子的深吻喚醒她……
Sherry睡得可真沉,Gin有點心疼Sherry,回想她曾在這焦急踱步的樣子,多么需要保護啊。Gin悄悄來到Sherry身旁,蹲下觀察這個人間尤物,柔和的夜風輕輕吹動她額前的劉海,小巧的鼻子,白皙的小臉,在月光下格外清透,最迷人的還是Sherry微微張開的小嘴,泛著果凍似的柔滑,誘發著Gin最深沉的欲望。
Gin俯身一下就吻住了Sherry的唇,伸進去勾出她的舌頭。這一舉動完全喚醒了沉睡的Sherry公主,小美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推開Gin,但力道不大,只像是用手抵著Gin的前胸,瞪著圓碌碌的眼睛,看著這個剛剛非禮她的壞人,一下子小鹿亂撞說不出話來。
Gin用手勾著Sherry的下巴,輕輕說道,“這次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p>
“我不想脫。”
Gin似笑非笑,“也好,半遮半掩,最刺激?!闭f是遲那時快,Gin三下五除二的就把Sherry的衣服全都解除,具體的說是,撕爛。Gin一邊脫她衣服,Sherry一邊一件一件的拿回來蓋回自己身上。最后呈現在Gin眼前的,是Sherry緊緊抓著幾件碎布,遮住她曼妙凹凸的赤裸胴體。
Sherry緊張得要命,Gin也緊張得要命,但Gin的緊張是在克制自己立刻一下進入她身體的欲望。Gin伸出手,鉆進衣服堆里撫摸著Sherry緊繃的身體,撫慰她的不安。Sherry僵硬得無法動彈,直到Gin的手順著肚臍一直向下,“啊——”Sherry驚叫了起來。
Gin摸到了一股滑滑的液體,立刻興奮地不得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要心急?!盙in抬起了Sherry光溜溜的雙腿,放在他的腰間,又拿起一個抱枕橫放在Sherry腰下,進一步推進他的身體,將Sherry完全控制在他的身下,雖然有一堆衣服擋著,看不見卻摸得到,更讓他滿足。不管Sherry的心急是因為姐姐,還是想馬上完事,Gin的欲望都達到了最高點,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開始,Sherry沒讓Gin進去,收得很緊。這堆衣服也沒影響Gin的發揮,他的下身像是找到了歸屬一般,緊緊的抵著Sherry最脆軟的地方不放,不管Sherry如何動彈,都頂著一個忽腫忽脹的進擊體。
“放松嘛,不然你會很疼的?!盙in吻著她的小嘴說道,眼前的小人已冒了一頭的汗,沉重的呼吸越來越快。
Gin辦公室里的沙發是很舒服的那種軟包,但這并不代表身下的Sherry躺著舒服,她感覺自己就要裂開,感覺Gin已經進了大半,外面卻還有那么長,她要被鋼具串起來了嗎。
周身一片火熱,她像串在烤架上的鮮肉,接受最殘酷的穿刺。
Sherry倒吸了一口冷氣,“嗯……”Gin毫不留情的闖了進來,Sherry仰著頭緩解那一瞬間的撕裂,Gin吻著她的脖子,笑得比什么都甜,“你里面真熱,好舒服。”
Gin帶著Sherry一上一下的起伏,一進一出的抽拉。Sherry像是串在鐵棍上的美人魚,身下承受著熾熱的酷刑,只能由著Gin肆意擺弄,粘稠的液體越流越多,活塞運動開始有了淫穢的聲音。Gin對他們的的第一次交歡非常滿意,Sherry這么乖,這么心領神會。
不久,Gin已滿頭大汗,衣服堆里的女人也是香汗淋漓,Gin看不見他們連體的地方,但他感覺那里很舒服。陰濕的氣息,縈繞在沙發周圍,一個小女人萎縮在一個強壯男人的身下,小女人要求結束,可大男人才覺得剛剛開始。
Gin將自己全部都捅進了Sherry的身體,在這一刻停下,說話,“好想一直這樣?!彼B著Sherry的身體,抱著Sherry許久,不肯放手,吸著她的體香……
“你……先出來……”
“嗯——”Gin在Sherry的最深處,解放了他所有的小精靈,“Sherry,我們……生個寶寶吧?!?/p>
全程閉眼的Sherry被這句話突然驚醒,“不!不……不可以?!眾^力掙脫Gin的懷抱,可越是掙脫,越是疼痛不堪,因為她同時也在扯動自己脆弱的下身。
“晚了……我已經……”Gin又是一進一出的‘迎合’她的掙脫,她掙扎就出一點,然后主動進去,反復如此……
“不……不可以……不要……不……”Sherry不斷地推著他,一次又一次。
沒過一會兒……如夢初醒……
“不不不、不好了大哥?。。?!”
伏特加不斷地搖著Gin,一次又一次。
大哥??Gin從春夢中起來,手里還抱著Sherry的人型抱枕,這是他最近才剛為辦公室的沙發定制的。
Gin慢慢抬起重重的眼皮,隔著Sherry的抱枕看著對面一臉焦急的伏特加,真會壞我的好夢,“我不是說,沒有我允許不能進我辦公室的嗎?。?!”Gin滿是怒氣的吼到。
“可是大哥,事關Sherry,我也沒辦法。”伏特加擦了一下汗水。
Gin把Sherry抱枕放回沙發,“Sherry?又怎么了?”
Gin揉了揉朦朧的睡眼,這段時間夢到和女神Sherry上床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多了,夢得最美的一次是Sherry主動,夢得最差的一次是做著做著Sherry竟變成了另一張臉孔,但每一次都有看到Sherry的裸背……嘖嘖,啊~太美了!
可是,不對啊,Sherry怎么還不來啊,她不要她姐姐了嗎。
“Sherry被抓到總部監獄去了,明天處死!!!”伏特加干脆直接一點,時間緊急,已是半夜,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就把什么來龍去脈全省略了。
Gin一下子從沙發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消息說,是Sherry自己去總部自首的,她認了所有的罪。”伏特加也沒搞清楚具體怎么回事,總之所有的事情沒有按照大哥安排的步驟去發展,“大哥,我們現在怎么辦?!?/p>
怎么辦?Gin也想知道,好好的一個安全部她不信任,跑總部捅什么亂子??
計劃應該是Sherry得知姐姐被安全部抓去的消息,她一定會來,來安全部向Gin求情,只要Sherry肯來,就算只說幾句話,什么都不做,Gin也會保全這對姐妹的。
可是Sherry真是白癡!白癡!白癡?。?!她腦子進水了是嗎?。】偛磕沁呄騺碚f一不二,更是Gin鞭長莫及的領域,Gin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原來只是總部放話,說是找到明美對組織不軌的證據,就立刻槍決,關鍵證據還沒找到,好在Gin搶先一步抓獲明美,關在了安全的地方,可Sherry竟著了魔自己跑去總部‘洗清’了明美所有的疑似罪行,一口承認是自己全盤‘策劃’的數據泄露一案,那組織那邊沒得說了,肯定死刑,一定就是死刑,沒得商量。
Sherry啊Sherry,你是有幾個腦袋可以玩?還是你腦袋被門夾過了。你真以為你能救得了你姐姐嗎,你這不是送死是什么。拿自己性命去跟組織賭,不是智障,就是自殺。
Gin握緊了拳頭,猛地大聲笑了起來,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妖嬈動人,這是狼人嗜血的征兆。但只有伏特加能讀懂這個笑意,Gin越是笑得這般開心,就越想大開殺戒……關鍵大哥要殺誰……boss嗎……伏特加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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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那些事情,跟本就不是你做的,你幫著組織保護機密那么久。你現在跟總部說清楚,還有機會啊。”諸星大抓著牢房的鐵欄桿,對著里面那個抱著雙腿坐在墻角的小Sherry吼道,諸星大想不出自己到底該用什么語氣,除了氣急敗壞,他就差要劫獄了。
“說不清楚了,做藥數據是我給姐姐的,姐姐被強盜抓走,真的是意外,姐姐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組織的事,她在保護我,是我一時糊涂,想借著做藥數據發財?!彬榍趬堑腟herry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趾,機械式的說完這段話。
咚?。≈T星大用力錘了一拳鐵柵欄,“你說謊,那都是為了救你姐姐才說的謊。”
“總部有證據,姐姐家有一部我報廢的手機,里面就有一部分資料,總部也派人找到了。物證確鑿,我逃不掉了?!盨herry還是一臉陰郁,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看起來很難過很陰郁。
諸星大蹲下來,和靠在墻角的Sherry保持視線一致,“Sherry,你別這樣……”
“我不知道為什么總部會懷疑姐姐在珠寶搶劫案里有貓膩,只是解救過程順利了點,但姐姐是警察用5000萬贖金交換回來的,一分不少,可是她對組織一無所知,不可能對警察說什么,總部不該向姐姐下搜查令,安全部那邊更不能無緣無故就把她抓起來,可是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時……”Sherry哽咽了一下,不想再說。
諸星大伸手進去,想讓Sherry過來,別一個人難受,“這樣做真的不值得,你以為你這樣替她受罪,你姐姐就會開心嗎?!?/p>
Sherry聽見姐姐會擔心,立刻拖著枷鎖,爬到牢房的鐵門邊,“諸星大,你可不可以,幫我最后一個忙?!?/p>
“不可以,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出來完成?!敝T星大扶起在地上的Sherry。
Sherry抓著諸星大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懇求道,“求求你,拜托……”
“Sherry……”諸星大一只一只掰開她的小手,避開她朦朧的雙眼,他最不能看Sherry這樣,他恨透了使Sherry變成這樣的人。
Sherry突然靠近諸星大的耳朵,微微說道,“帶姐姐離開這里,離開組織。”
諸星大一臉震驚,當場回絕,“我做不到。”
Sherry卻自顧自的一直在說,“我書架上,一本愛因斯坦的書,里面有我所有的家庭勢力召集方法,和所有的銀行賬戶,這些幫你和姐姐出去,綽綽有余。是我連累了姐姐,我不該一直待在這里搞什么實驗,是我不好,我會補償你們的,那些賬戶解凍會慢點,但你們可以無憂好幾輩人,告訴你和姐姐的子孫們,別再接觸科學了……”
諸星大不想聽,立刻打斷她,“你別說了!”
Sherry怕沒機會了,“我本想著做完藥,就帶姐姐走,但是我可能等不到了……”
“Sherry,不允許你這么說,我有辦法,其實我是……”諸星大說到一半卻咽了口氣,不想讓Sherry再擔心,就改了口,“我會救你出去的!”
“謝謝你,都這樣了還安慰我。我都不喜歡你,你還對我這么好。你怎么會是黑衣組織的人,你哪一點符合這里的要求,人事部真是瞎了眼,但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盨herry還有心情開玩笑,就是到了生死關頭,她還是不想給諸星大太多負擔。
諸星大重新抓起了Sherry的小手,她的手很冷很冰,瘦的不成樣子,“答應我,今晚什么都不要做,只在這間房里待著,哪都不要去,知道嗎?!?/p>
“嗯?!盨herry看著自己的手被諸星大握得緊緊得,一時溫暖了她冷透的心。Sherry只能微微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諸星大即將要進行的計劃,但別說去哪,就算她再有力氣,也只想安靜度過自己生前的最后幾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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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出了牢房,走在四下無人的夜里,風吹得他很冷,一陣顫栗,哆嗦得不行,諸星大收緊了領口,從來沒有這么冷過……
路邊的小酒吧熙熙攘攘,秀一想起了他在美國打工的一件陳年往事。一個關于他再也不想經歷的錯過與悔恨……
三年前,他拉著手風琴,給臺上的歌手伴奏,重復著日復一日的打工生活,一曲完畢,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小紅帽鉆進了桌子底下,他看著好奇也跟著鉆了進去,因為桌布厚重,桌底一片黑暗……
“哎呀——色狼!”在桌底的兩只狠狠的撞到了一塊。小紅帽似乎被秀一撞到了桌柱,她還真是輕盈啊,跟小蘿莉一樣。
而且,因為本能反應,她脫口而出的,好像是日語。
“What is it??”女孩恢復了平靜,摸著腦袋又說道。
“你是誰?”赤井秀一決定用日語反問道。
“你搶了我的臺詞?!迸⒌娜照Z并不地道,但能聽出英語并不是她的母語。
“好,那你怎么躲在這里?”秀一開心,很久沒回國了,還能在這里遇見‘老鄉’,頭一回啊。
“我是進來躲小白臉的,很可惜,好像沒成功?!迸⑧洁斓?,怎么桌底下還有個人啊。
“小白臉?外面那些人?”秀一想著外面舉行派對的一群學生。
“是啊,他們總是叫我小黃人,我怎么不可以叫他們小白臉?!迸]好聲的說。
原來她討厭種族歧視,原來她也是一個人在美國很久很久,原來她是班級里最小的,原來她是日本人,原來她在美國也過得很不好……
桌下很黑暗,看不清女孩的臉,秀一記得這個女孩經常來他打工的這家餐廳吃午餐,而她總穿著一身連衣帽的紅衣服,大大的帽檐甚至蓋住了她的眼睛,全程不說話,一個人安靜喝完咖啡就走,幾個服務員曾經試著搭訕,可都沒成功,男服務員說她是啞巴,女服務員說她講的是英式英語。
秀一沒有想過要在美國有艷遇,他在這里已經夠苦的了,所以秀一不會去搭訕任何人,在秀一的印象里也只有小紅帽的背影而已,整天縮在餐廳最角落的位置,也許是‘聽’他生硬的拉著手風琴,呵呵,當然不是,想多了。
這個桌下宴會只是偶然,卻相談甚歡,他們拿著桌邊的啤酒,干空了幾瓶,聊著家鄉的趣事,秀一第一次覺得美國還是會有好事發生的嘛。
“所以呢,你這樣過這個宴會,會失去很多吧,外面可比這里好?!毙阋徊荒茉俸攘?,他倆已經背靠背挨在了一根桌腿上。
女孩摘下自己笨重的帽子,散開一頭短發,酒勁來得快,實在太熱了,“沒有得到的,怎么能說是失去呢。”
Three,Two,One!Ready go!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的倒計時。
“嗯?外面怎么了?”秀一撩起桌布,好像停電了,更黑了,剛一直還能看清女孩的輪廓,現在完全看不見東西。
“那是一種儀式,叫‘Secret time’”女孩叫住了秀一,讓他別出去,不然她躲的人就會找到她了,“畢業晚宴最后安排了5分鐘的熄燈時間,這5分鐘除了殺人放火,其他事都不會受到法律制裁。這是大家在進入社會之前最后一次自由吧?!彼路鹇犚娖ぬ赝瑢W叫喚她的聲音,于是往里縮了縮,剛剛是趁皮特上廁所的時間偷溜進桌底的,皮特現在正滿世界的找她呢。
“是嗎,不錯的宴會?!毙阋挥X得這個女孩真是有趣,只是說話有點嗆人。大家都在抓緊時間,和曖昧對象親熱的Secret time,她竟然這么錯失良機。
“皮特要跟我表白,你可別出去,把他招來了,我……”
女孩話還沒說完,就被秀一吻住了唇齒,一股濃厚酒味竄入鼻子,還帶了不少煙草的味道……她只是皺著眉頭嚶嚀了一下……
秀一是借著猛烈的酒勁親吻了她,她居然沒有反抗,一時間將她摟入懷中,吻得更深“嗯……”秀一貪婪的吮吸著這個甜甜的小唇……
兩個游子抱在一起相互慰藉,像是兩個孤獨的靈魂相擁取暖,那一刻他們誰都不屬于誰,但卻能從彼此身上感受到久違的懷抱……
為什么要吻她呢,可能是因為她提到了‘皮特’,激起秀一的嫉妒,好不容易在異國他鄉遇見的天使,即便不是自己的,那就表示一下愛慕之心好了……
秀一真是喝多了……這個吻很濕,可能是女孩在哭,偷偷的哭,為什么呢?秀一也很難過,因為他好像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她也是這么想的嗎?
Three,Two,0ne!Over!外面又傳來了一陣歡呼聲、掌聲、喧鬧聲,散場后開燈的強光喚醒了這纏綿一時的情意。
女孩先睜開眼睛,推開了秀一,狠狠地甩了秀一一個耳光,“這是你對我做小動作的懲罰。”說著拉上帽子,轉身掀開桌布跑出了餐廳,秀一還是坐在原地,他還是沒看清女孩的臉,他卻被皮特糾著問……從此,秀一再沒看過那個小紅帽來他打工的餐廳喝咖啡,不久,秀一也從那里辭職了。
曾經,秀一有瘋狂的找過那個小紅帽,但信息量太少,沒有姓名,沒有地址,沒有電話,甚至連樣子都形容不出來,只知道她是來美國上學的日本人,但因為晚會有Secret time的關系,老板也拒絕透露那晚是哪所美國學校在這里舉辦的宴會。
之后,他只記得自己交了不少女朋友,她們大抵都很像那個小紅帽的某一點,每一次秀一都拿她們的檔案研究很久,至今為止,朱蒂的資料最接近,但她的日語很不好;明美的感最接近,但資料完全不對;唯有Sherry,資料和感覺都很符合,幾乎就是那個女孩,只是說話更嗆人了,簡直無法靠近,更別說親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濫情,只是到現在我都快忘了那個我總是在換女朋友的原因了。而我找的快麻木了,我以為這一生再也找不到你了。我已經忘了我還有過這段眨眼的經歷。
Sherry,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我喜歡你是有原因的,即使你不是那個女孩,即使我之后找到了那個女孩,我喜歡的都是這個你。你的性格,你的眉眼,你的笑容,不管是以前遇見你,還是現在遇見你,我都會第一時間愛上你吧。
諸星大走出了剛剛喝酒的小酒吧,借著刺骨的冷風喚醒自己飄蕩的意識……他不能再這樣游蕩下去了……過去的東西都會隨風而去,他現在要做一個很早以前就計劃好的的決定……
也許這個時刻他已經等待很久了……
因為能救Sherry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一舉殲滅整個組織,這樣他們就沒機會對小Sherry用刑了……
諸星大知道現在時機還不是很成熟,因為他還不知道boss是誰,還不知道除了Gin還有沒有更厲害的人存在,他甚至都沒弄懂自己的父親到底怎么消失的,太多的謎團再次燃燒了他的心魔,但今晚諸星大的另一個‘心魔’替代了所有的一切,那就是,他要救Sherry……不惜一切代價。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那個和天使初見的工廠,是Sherry在這里將他從地獄拉回人間,是Sherry為了他和死神進行了談判,是Sherry沒有放棄赤井秀一這個‘陌生人’。
可我當時還掐了她的脖子差點殺了她,是她那一頭茶發讓我瞬間定格,然后無限糾纏在彼此的生命里……
猶記得,我因失血倒下時,看到的最后一幕場景,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在我的上方張望了半天,時近時遠,還眨巴個不停,一會兒若有所思,一會兒百般疑惑,可愛極了……你是我生命里的小天使嗎,怎么那么好玩……
那天之后的日子里,仿佛每一天的太陽都是在為我升起的。我想為她學習廚藝,我想為她添置家具,我想每一天都去看她一眼,我想和她表明我的愛意,我想……要她。想到發瘋……
我的心告訴我,我想要更多,更多只跟Sherry有關的事情,于是我跟朱蒂撇清了關系,然后又跟明美撇清了關系,所以我自由了。我可以正式追求Sherry了,但Sherry一定要好好的,在這一過程中,赤井秀一已經把工廠布置好,將圖片發到FBI總部,并撥通了上司的電話,“我是赤井秀一搜查官,請求FBI總部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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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坐在牢房的床前,望著頭從頭頂那扇小窗透進來的月光,發呆了很久……
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即使她自己被抓了起來,而且明天就要行刑,但Sherry也心甘情愿,因為姐姐被釋放了,諸星大也會帶著姐姐遠走高飛。太美好了,是Sherry想要的結果,Sherry甚至覺得慶幸,雖是一個人的前途末路,但也是兩個人的花好月圓。
Sherry想過自己千千萬萬種歸宿,卻唯獨沒有這一種。一個人面對死亡。聽起來有點孤獨,可是這一路過來,哪一件事不是自己消化的呢,一個人在美國忍受因種族上的歧視被排擠,一個人去餐廳靜靜吃完東西再回宿舍,一個人看病打針吃藥做手術,一個人扎根在學術研究領域……這一切的一切,日日反復上演,Sherry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她在乎的東西,跟這些日?,嵈舛紱]有關系,而且姐姐也成了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事到如今,幕后黑手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姐姐已經安全,只是沒能見她最后一面,上一次還是在女兒節的視頻里,雖然裝視頻的手機已經被Gin摔壞了,即使現在拿著也沒用了,Sherry帶不走,也怕自己想帶走什么。
Gin也沒來這里看我,想必是氣瘋了吧,他沒算到我不去找他,對不起,我知道你可以幫我,但你已經很水深火熱了……想到Gin,Sherry總想笑,Gin總嫌棄她不回答的行為不禮貌,但Sherry會覺得Gin那樣問人問題的方式更不禮貌。
Sherry回國接觸的人不多,但總比在國外受歧視強,于是除了姐姐,陰魂不散的Gin就理所當然的成了Sherry眼中大部分國人的形象,可是大家都說他很壞,那Gin為什么對她那么好,人要看兩面,Gin也不例外。我希望我相信他,相信他算盡天下人,唯獨不會算計我……也或許他是算計過我,但也是在損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執行的,Gin是那種只要他不開心,他就會自虐的人,他不會讓所有人都陪他不開心,這一點是Sherry對Gin的唯一認可。
然后是諸星大,Sherry對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熟悉,可能跟姐姐有關吧,但Sherry并不確定,這幾個小時太短,她還沒記起那些埋在記憶深處的事。
Sherry像一個老人一樣,回想著生前的點點滴滴,時光的流動,第一次那么強烈而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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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坐在保時捷里,手里揣著大哥剛剛遞給他的紙條,上面寫著:你去叛變吧,后事全給你安排好了。
這一天,伏特加早有預料,只是比想象中來得晚了很多……
大哥,我的命是你給的,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是,大哥居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了解我。怎么會……
十幾年前,一輛保時捷路過我被霸凌的街道,我向下車的黑衣人求助,他沒有理我,直接走進另一個廢墟的小巷,我已經被捅了無數刀,血肉模糊的還被一群野蠻人侵犯,我昏迷了一陣,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陣拳腳中又一次醒來,我還沒死嗎,那群野蠻人似乎要把我再揍一遍,我體型偏大,他們是純粹拿我當沙袋玩了……
在那個巷子里辦完事的黑衣人出來了,我抓著最后一線求救的希望,再次向他伸手,他回到保時捷車前居然停了下來,我以為他是覺得我煩,要向我開槍,但倒下的卻是我身邊的一群人……我遇到了上帝。
我拔出還插在身上的刀,一個勁的往身邊的尸體奮力插去,我知道他們已死透了,但我還不想放過他們,保時捷旁的男人在旁邊看了我許久……
我當時還以為大哥是看我對仇恨的不放棄才收留我的,但后來我才知道,大哥救我的原因是因為他討厭我的眼睛。很奇怪的腦回路,既然討厭,那為什么還要救我,再后來我又明白了更多……
大哥說,我眼里的邪惡沒有見底,他曾多次勸我離開他,說我不適合組織,但我再三請求留下,甚至為了大哥不嫌棄我,厚著臉皮戴上一副墨鏡,這更讓大哥覺得我是欲蓋彌章。
直到今天我看到大哥遞給我的這張紙條,我才知道大哥為何一直嫌棄我,因為我的口袋里也有一張同樣的紙條,只是上面的字不一樣。
我從口袋里拿出那珍藏多年的寶貝,另一張紙條,帶點油漬,上面寫著:這是給你做的便當,一起吃吧。
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給我的。
事情也發生在我認識大哥那天,那個小女孩在街邊等我的時候遇見了那群野蠻人,他們撕爛了她的衣服,我不顧性命的保護那個女孩逃走,而我當然是被傷得體無完膚,我從來沒有跟大哥提過那個女孩的事情,因為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女孩,我對不起她,我也愛她。但我愿意跟大哥走,不再提起往事。
而這張紙條一直跟我到現在,我也一直跟大哥到現在。我很清楚大哥有一天會利用我做一些可能傷害我的事,這一點他也曾經跟我表明的很清楚,但我的重生是大哥給的,我的命當然也可以給大哥支配,我就是這樣獲得‘伏特加’名號的,比一般人容易太多,而我也無怨無悔,甚至時刻準備犧牲。
我想過我的死因,為大哥擋子彈,為大哥喝毒藥,為大哥入獄,為大哥頂罪……偏偏現實是為Sherry頂罪叛變,這個也沒出乎我的意料,至少大哥樂意。
只是,大哥想說什么呢,‘后事全都給我安排好’……我可是孤兒,哪有后事,我‘叛變’組織之后,大哥作為核心人物更不可能祭奠我。難道大哥也知道那個小女孩?我對比了大哥給我的這張紙條,跟我的那個小女孩的紙條,大小一模一樣,甚至紙質相同,只是比較嶄新。
伏特加頓時毛骨悚然……
這樣真的是再好不過,她還活著。只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而已,我不曾打聽過你的消息,大哥也不曾問過一星半點,卻一直被大哥關注。我知道大哥探過我的底細,就連我遺失在記憶里的東西,都能被大哥這么精準的抓到。
伏特加甚至懷疑,他可能對大哥當時救他的理由有誤解。大哥說他討厭他的眼睛,因為伏特加的眼睛里沒有恨透這個世界。換句話說,伏特加的眼睛里藏著一個愛人。原來,大哥打一開始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愛意交織的我。說是大哥討厭,還不如說他也渴望有一個真正的愛人。一個眼神感動了他的善念,大哥或許并非完全十惡不赦,至少對Sherry他是不正常的。
好吧,一切都明了了,我走的也心安理得……
伏特加打開車窗,立刻灌入了清冷的夜風,看著凄涼的夜景,世界依然轉動,只是自己茍活了這么久,也該到落幕的時候了……伏特加愛大哥,也愛著那個小女孩,他愛的人都會在人間朝氣蓬勃的活著,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結局了,不是嗎。
不遠處,Gin下車走到街邊拐角,已經吸掉了幾包煙,腳下堆積了不少煙蒂,他踩在上面來回踱步。他沒有看遠處自己車里伏特加的情況,因為Gin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伏特加會去總部‘自首’,拿著所有Gin悄悄給他安排的‘證據’,然后立刻槍決。
這是伏特加自愿的,Gin這樣反復告訴自己。
Gin對伏特加也沒太多壓力和想法,因為到現在最讓他擔心的還是那個關在牢房里的小Sherry,Gin剛剛也去了牢房,可是看見的卻是諸星大和Sherry深情對望的場景,這對佳人,不,這對狗男女,還相互握著對方的手。
看到這樣惡心的畫面,Gin立刻掉頭回來,他曾經有幾秒鐘的時間要放棄營救Sherry,但他其實更想除掉諸星大這個橫刀奪愛的偽君子。等我救了Sherry,就是諸星大的死期!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一陣電話鈴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幾只烏鴉聽聞驚飛而起,很不好的預兆,Gin拿出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