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葉秋臣
寫這篇影評,葉秋臣是帶著情懷來下筆的。記得當初為《北京遇上西雅圖》第一部寫影評,那時文字還相當稚嫩,缺失那段留學美國的洗禮。而時至今日,再看過這部《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腦中某些相似相同的回憶咻咻咻的閃過,重現,又沉淀。于是將所感所觸化為這篇文字,留存在心底最深的匣子里。
葉秋臣很喜歡那句話:過去的時候,等一封信很慢,慢到一個人一生的時間,只足夠等一個人的來信,愛上一個人的靈魂。在如今快節奏的生活下,人們溝通聯系的方式逐漸增多,仿佛這樣就可以讓兩個異地相戀的人有更多可以同步心情的途徑,卻殊不知他或者她與其他異性的聯絡方式,也在同一個時間點,爆炸式的開花。
于是,好像這個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專一很難,專情更難。
不得不說,這部《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演繹的是澳門遇上洛杉磯的故事,在結構上線條有些松散,幾乎前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像是吳秀波與湯唯的檔期對不上,于是拼湊兩個不同的人生,后三分之一才強勢拉回化為一縷絲線纏繞心間。影片的情節走到一半時,男女主角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幻想中的對方,他們對著身邊這位筆友互訴衷腸,想象他們是短發的學生妹或是滿臉胡茬的老教授,越來越多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好似遇到知己一樣將心中所想所思傾囊而出。
我想,人這一生,最怕的大概不是失去這件事本身,而是得到之后,再失去。
這與王爾德所說:人世間只有兩種悲劇。一種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種是得到。此處有異曲同工之妙,原因在于得到這件事,本身就是在失去習慣的一種狀態,而得到本身,也變成一種失去。
這就是為什么當劇中Daniel與焦姣兩人失去彼此音信時會產生那種悵然若失的心緒。一本《查令十字街84號》,幾行相同地址的花體字,一段因緣分而促和成就的愛情。直到片中那位老者的過世,這些書信無法再經過他的轉寄而牽引,整部劇才走到最高潮的結尾。瞬間迸發的熱情讓他們相遇,隨后再呼喚那一年多兩人通信的往常。無論是姣爺遇到的北大數學男、鄧富商或是祖峰詩人的過程有多么慘烈,亦或是Daniel與那些洋妞無結果的愛情有多么令人唏噓,都在碰面擁抱的一刻瞬間融化消散,留存下來的,只有屬于兩人之間的記憶,那一封封愛上彼此的書信。
相遇,也許就不是一種偶然。
其實整部影片都在寫一種緬懷,緬懷一對通信長達二十年的筆友細水長流的感情。借著劇中那本重要牽引之書的作者海倫漢芙誕辰100周年的契機,我們得以看到這部情感細膩綿軟的文藝愛情片。兩個人在這二十年的書信中,彼此相知相惜,卻最終不曾碰面。與其說是寫信在給另外一個人,不如說那些信,那些話,那些感觸,是寫給心中另一個自己。
靈魂的筆友,本身就是另一個自己。
大概是十年前,葉秋臣寫了三年的書信,給一個叫做南宮云的筆友,但是他并不存在。我每日將那些瑣碎的心情整理起來,輕輕的放進一個個信封,一篇篇文檔,一縷縷心思。在這整整三年的時間里,我當然沒有收到任何的回信,但是這個人在葉秋臣的心中,自始至終的存在。這部影片給我感觸最深的部分也在于此,它將某些記憶中的碎片迅速抽離出來,拼湊成那個青春時懵懂的自己。
所以,喜歡這部片子的朋友們,大概都是在相似不相同的劇情中,找尋曾經的自己。
記得2013年8月19日,葉秋臣踏上去往美國紐約的飛機,懷著忐忑的心情,去開啟那段研究生的留學生活。第一次為學校的校報投稿,一向碼字兒飛快的自己,突然覺得有些感觸用中文易作,英文就要思忖許久,頓時深深體會到那種“我所言非我所感”的無奈,感受與片中林爺爺的那段獨白相同。
我們在中國的時候,還算得上知書達理,可到了國外,反而成了文盲。
這是一種在異國他鄉全英文字母下中國文字的悲哀。
還有一種在不同文化下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孤獨感。
不知道二十年來一直堅持在大年三十吃中餐館的外賣餃子是什么樣的感受,但是對于Daniel而言,我想不是“孤獨”兩個字可以言表。葉秋臣曾經在洛杉磯與拉斯維加斯的街頭兜兜轉轉過很久,也曾經在紐約曼哈頓十字交錯的小道上毫無目的地閑逛數個小時。時間的流逝化作身邊匆匆經過的路人,擦肩而過的在訴說曾經的自己。
最怕的不是孤獨本身,是習慣孤獨。
愿讀過此文的你們找到內心中能夠解除孤獨的靈魂筆友,將那些所感所思,寫作一本書,叫做人生。
然后在一個叫做查令十字街84號的地方,遇見你。
文/葉秋臣(新浪微博同名)
文/葉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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