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談過一場戀愛。對方比我小很多,從未預想開始,也從未想結果。被熱切關注和追求的感覺,讓自己感覺又驕傲又幸福。那個如影隨形的小男人,事事以我為重,眼神從不離開我。連同學都說,這次找對人了,他真的是好愛你。
被溺愛的甚至有些放縱,從不想他的感受。仍舊貪玩,嬌嗔,生活起居都由他照顧。我一句不經意的話,他要走幾個店才能買到的小煙盒。我在發怒因他遲到了幾分鐘害我在街邊等,而他只是等我之際去買我愛吃的九九草莓。我上車發完火,看見草莓,問他,給我買的?他賭氣說,不是。然后又說給傻子買的。
一年后我想起他,異國他鄉,分別那日一夜沒睡,分別讓感情變得刻骨和生動。他離開后,想不到難過的其實是我,忽然間那個圍前跟后的人沒有了。忍不住落寞。很少再貪玩,戰戰兢兢的等著一個承諾。后來的故事不必再提,那是我的自我機制直覺屏蔽的一個環節,我始終不愿意承認,卻存在的事實。
感情沒有假的。感情,就是感覺到的情。它同感覺天冷,感覺風大,是一樣的。當時冷暖的感知,如同愛一個人,真實存在。同樣,這種感覺很快即會過去。朋友對我說,有些男人追求一個女人,并不是因為愛她,而是享受這個征服的過程。有段時間,我對此深信不疑。我對當時經歷的一切以此定論,那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男人,想征服一個桀驁不馴女人的全過程,與感情沒有關系。
后來他回國,有趣的是,有次看位置,他竟距離我不足一公里。曾經遠渡重洋的人,近在咫尺,卻再也沒有見面的理由。我的生活一如戲劇,情節跌宕,結局無聲。
當中有一段時間,我刪除了他。這令他傷心,被一個男人逐漸遺忘的過程,是他的朋友圈里,不再更新有關于你的痕跡,然后慢慢的刪除曾有關你的一切。我便這樣,眼睜睜看著那個自以為好愛自己的男人,爬了14樓為了說一句對不起的男人,在生日派對上把我高高舉起來的男人,看著他一點一點將我剔除,我不懂,這時候,我是對愛的失望,還是對人性的再次首肯。
他們都會變的。那個帶著你去街邊放鞭炮的人,告訴你他永遠跟你在一起的人,最終一如年少時對感情的認知那樣,還是離開了。
后來的我,依舊會犯同樣的錯誤。總是自我壓抑,刪除對方的微信,而后再否決。既然分離,何必這般決絕。天涯海角,還記得同他們相見的那天,突然之間在同一時間和地點,毫不相干的人,開始說第一句話。如果他們相愛了,那該是怎樣的巧合。
也許真正的分手,不再刪除。欲蓋彌彰的告別,甚比一場自我欺騙。我苦笑,流淚,沒有聲音。一切像兒時寫的小說結局。有些人注定不舍過去,有些人注定要征服別人,還有些人即使富裕也要操勞一生,有些人始終不會同一個女人在一起。
我想起夏洛特煩惱的影評,即使生活重來一次,秋雅仍舊嫁給有錢人,冬梅也還是在拔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