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吧出來,三個青春靚麗的女生互挽著手進了一家川菜館。清一色的紅木圓桌,方椅,就連服務員也統一穿著大紅旗袍,難怪店名叫“大紅袍”,還真是挺搭配的。
才跨進大門,女服務員便熱情的上前招呼著:“歡迎光臨,請問一共幾位?”
“就我們三個。”許若彤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好的,請這邊來。”說完,領著三人朝靠窗的小圓木桌走去。
“請問三位想吃點什么?”說完又招呼另一個服務員來上茶。
“琪,你來點。”許若彤將菜譜遞到岑琪面前。
“我隨便,鴿子來吧。”
“不,琪姐姐,還是你來吧,今天一切以你為主嘍。”說完,調皮的笑笑。
“那好吧。”岑琪一邊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譜,一邊說道。翻看了一會,又想了想,笑笑,放下菜譜,轉身對服務員說:“酸辣土豆絲,水煮魚,魚香茄子,麻婆豆腐,酸辣大白菜。”頓了頓,接著又說:“嗯,再來一個茶樹菇肉絲湯,兩瓶啤酒就可以了。”
“琪最好了,每次都把我們每個人的口味照顧齊全,丫頭喜歡吃土豆,我喜歡吃魚,你自己則喜歡吃豆腐,這樣真好。”許若彤說完,開心地笑了。
待服務員走遠,岑琪突然一臉嚴肅地問道:“若彤,現在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老實回答我。”
“什么嘛?”許若彤頓時無措,只好乖乖的安靜下來。
“你剛才好像說這內衣不是你買的?”說著,把那個裝著情趣內衣的袋子拎在手上左右搖擺。
“哪有,我什么時候說過?”許若彤急忙喝了口茶以作掩飾。
“是嗎?真的?”岑琪將身子逼上前來,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若彤。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許若彤故作嬌羞,企圖岔開話題。
“這么說,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說就說,這是那個金融才子委托我送的。實話說了吧,是我陪他一起去買的。這可花了我們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呢,不然我也不可能比你晚到書吧,你想想,我什么時候遲到過?!倒是丫頭,你每次都遲到。”許若彤顧左右而言其他,將話題牽扯到沈鴿身上。
“我不是說過要你以后不許再幫著他打我主意嗎?我對他沒感覺!”
“哎呀,那你說說看,你倒是對誰有感覺呢?我就不知道他哪一點不好,對你死心塌地的,四年了,你連正眼都不看別人一下。我才為他打抱不平呢!”許若彤憤憤然。
“你喜歡?那你做他女朋友好了。”岑琪給了許若彤一記白眼。
“琪姐姐,我也覺得鄧祖文哥哥蠻好的呀。你都不知道,我們系里可有好多女生暗戀他呢。長得帥不說,最重要的是真的很有才呢,他可是我們學校公認的金融才子哦,我們老師上課都拿他來作典型模范說教呢。”沈鴿一眼陶醉模樣,仿佛在說她自己的男朋友似的。
“丫頭,別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再說了,既然是才子,怎么會白癡到選擇送我情趣內衣?”岑琪毫不留情的對沈鴿說完,轉身又對許若彤說:“若彤,你把衣服退回去給他,就說我不要。”
“要退你自己退,每次都要我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不等許若彤說完,幾個服務員依次端著菜過來了:“三位請慢用。”真好,一下就齊了,不用邊吃邊等。
“好了,不說了,今天你生日,我們都開開心心的。改天我幫你直接退去內衣店好了。他說過,不讓你知道是他送的,要我以我的名義送給你,我怎么可能退回給他呢?不然,我自己留著穿怎樣?”邊說,邊給岑琪和沈鴿倒酒。打死許若彤也不敢說,其實正是她慫恿鄧祖文買這套情趣內衣的。
“就是,就是,我們來干杯。祝琪姐姐生日快樂,永遠青春美麗!”沈鴿興高采烈的舉起杯子。
“永遠青春美麗,那不成了妖精?”晚餐便在三人推杯換盞,說說笑笑當中進行著。
從餐廳出來已經九點多了。
“走,我們去酒吧。我已經和老板打過招呼,交了訂金的,今晚上我包場。”
“若彤,你太夸張了吧,過個生日也包場,你以為是同鄉會還是同學聚會?”
“我的琪大美人,我這不是沒給你買禮物嗎?就只為你安排了一個生日party,你可不要婆婆媽媽的了,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再說了,我們馬上要畢業了,不知道將來還能不能經常這樣快活的在一起玩。”說完,忍不住嘆息起來,四年的時光怎么如此快就過去了呢?
“琪姐姐,你就不要推遲了,我們走吧。”沈鴿吵嚷著。
老船長酒吧。
這是一個才開業半年,不算大的酒吧,沒有包房,大廳前端有一個舞臺,喜歡唱歌的人要通過吧臺點歌,按照桌位號輪流上場。如果沒有人點歌,吧臺的DJ小姐會隨意地放一些歌曲,或搖滾,或柔情,或歡快,或傷感。
酒吧里的裝飾很特別。黑的頂蓬,黑的擺設,殷紅的不明材料的吧臺。像極了一個墓地,沒有一點亮色。許若彤第一次來的時候,很不適應這樣的黑,感覺太壓抑,許若彤認為不宜把酒吧裝飾的如此昏暗。可是后來她卻深深愛上這里的昏暗。每每有開心或不開心的事都喜歡到這里來坐坐,或獨自一人靜靜的喝杯酒,聽幾首歌;或約上要好的同學一起來瘋狂K歌,瘋狂拼酒,盡情揮灑著青春的美好。
“你們老板呢?”一進酒吧,許若彤就發現不對,明明是自己包場了的,怎么還是有其他顧客在里面喝酒?
“我們老板出去了。請問您有什么事嗎?”一個侍者答道。
“今天晚上,這里我已經包場了,難道你們老板沒交代?”
“您請息怒,我們老板是交代了的,這不,見您們都還沒來,所以……”
“我們還沒來,你們就可以隨便接待其他人了嗎?你最好想辦法讓那兩個人出去,我們一會就來人。”
“這……您看,他們就兩個人而已,能不能,能不能……”侍者低著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能!”
“可是,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你趕緊讓他們買單走人,我們一會還有好多人要來的。”說著,許若彤扳著手指頭數了數,說道:“大概二十個左右!”
“若彤,你怎么叫那么多人?”
“算了吧,若彤姐,他們兩個人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的。”
許若彤略思索,然后對侍者說:“不讓他們走也行,那我的包場費可就不能收了!我們可都還是大學生,容易嗎?”
這時,只見一個女人從吧臺后面裊裊娜娜而來。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脫俗之態。清麗仙顏露出一絲冷笑,道:“你真會說話。這樣吧,我們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今晚除了那兩個,我們保證不再另外接待第三個其他的客人,這個包場費呢,我只收半價,怎樣?”
許若彤看她顯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覺得有些好笑。許若彤之所以如此“囂張”,是因為這個酒吧幕后的真正大老板是許若彤的親哥哥,也是她們所在學院的系主任許彬。這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至于打理酒吧的幕前老板則是許彬的一個戰友,幾年前不知犯了什么事,在監獄蹲了三年,出來便投靠了許彬。就這一點信息還是許若彤“不小心”聽到哥哥打電話的時候說的,從小失去父母,由哥哥一手帶大的許若彤,對哥哥是充滿了敬畏之情的,盡管哥哥非常疼愛這個唯一的妹妹。
許若彤不禁冷笑道:“做生意要講究信譽吧?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而且和你們大老板也是熟悉的,今天是我好姐妹過生日,特意選到這里來慶祝的,你不能讓我們失望掃興吧?!”許若彤故意仰起頭,將“大老板”三個字加重了音調,只見女人有些吃驚地打量了一下許若彤,略思片刻,又為難地說:“不是我們不講信譽。實話跟你說吧,那兩個也是我們大老板的朋友,在這里等我們老板的。所以,我真的不方便請他們出去。”
許若彤一愣,難道她知道自己說的“大老板”是別有用意?但見女人微笑地看著自己,許若彤不想再糾纏下去,于是點點頭:“好吧,再送兩個大的水果拼盤怎樣?”
“成交,祝你們玩得開心!”女人轉身交代好侍者,然后又回到吧臺后面。
三人找了個離舞臺較近的位置坐下,沈鴿便拉著岑琪迫不及待地翻起“點歌薄”點起歌來。這個丫頭,歌喉不怎么樣,雖不是五音不全,也算是聲嘶力竭了,卻歷來就是一個麥霸,真真是勇者無敵。用她自己的話說,那叫一個痛快!
“嗨,我們又見面了,真有緣!”一個渾厚的男聲在許若彤頭頂響起。
“李巖?”許若彤和岑琪抬起頭,不約而同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