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過完年后的這段時間,一直活在情緒里卻不自知。任性,鬧小脾氣,覺得別人應該怎么樣,和外界環境較勁兒,和自己較勁兒。直到周末二天看了張德芬的書《愛到極致是放手》,才開始用全局的眼光來看待這二個月的表現,活在無明里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人往往是能醫人卻難自醫,自醫的過程充滿了自我覺察和創傷。為什么我說自己活在無明里,是因意識到我身上最大的僵固式思維模式是什么。就是在親密關系里的逃避模式,一旦遇到不可行或沖突之事,本能反應是“我不要了,還不行嘛”,然后快速逃開。不要了這種防御機制一旦啟動,隔絕了可能的痛苦,也隔絕了關系的流動。這種逃跑模式,尤其體現在對男女關系的處理上,因為怕受傷害,所以自己要先放棄。不管是友誼、愛情、甚至是同事關系上,一旦有不舒服的感覺,最選逃離的那個人一定是我。我是有多怕傷害啊?
這種絕決的處理方式,一直延續到現在。當不舒服的感覺來臨時,我可不可以先什么也不要批判,什么也不要決定,什么也不去做,只是讓情緒停留在當下,象一個旁觀者一樣去觀察它。把自己當成一個情緒的管道,一條河流,當情緒來時,讓它自然地流淌,流淌,流淌,直到尋找到平靜。
當我認為他人活得沒有界線時,我自己又何嘗活得有邊界呢。從來沒有理所應當的事情,我們經歷各種人在身邊來來去去,友誼的只管友誼,同學的只管同學,同事的只管同事,各種角色各司其職,各安其所,就是最好的邊界。當我們自己把各種角色混在一起時,出現混亂是難免的,有不恰當的期待也是難免的,當然隨之而來的失望亦不可避免。外面沒有別人,只有自己。
當我想清楚這個道理時,內心的混沌忽然清明了。那些小任性,小脾氣,只不過是我沒有照顧好內在的小孩,因為自己心里有勾子,所以別人向我投射了什么,我就本能地接收了什么。根本沒有去細想,其實我并不用和他人的能量牽纏在一起,也無須關心他人表演什么。把注意力投注在自己身上,做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當我回應了別人的能量,也就意味著我在用自己的能量去接受別人的投射,去認同他人,不管那是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這就是無明的根源。
盡管總是在提醒自己,每到一新環境,都不可活得太投入,都要帶著第三只眼去自我覺知,卻總是不由自主又走回以前的老模式。可見,人的修行是一個長期延續的過程,它不是說你這次想清楚了,下次就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而是要時時保持著覺知,時時修煉內心的覺察,時時關照內在的小孩,留意哪些勾子引起了哪些情緒,哪些語言會令自己受傷,哪些行為使自己起情緒的波瀾。生命是一場場面對自我的修行與拷問。
這一次,同樣的問題又擺在我面前,不過是之前的無數次可能修復內心勾子的機會,都被我以各種借口理由逃避過去。往往我們逃避了的,緣分總是會再以各種方式把問題再擺到你面前。這一次,我不愿意用一句“我不要了”就逃離。我愿意停留在當下,觀察自己的情緒,處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和它和平共處,然后等待它慢慢過去。至少,不再做一個逃跑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