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手機很久很久,打出一行行字又刪掉一行行字,我突然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么。
我看著窗外,與黝黑的夜色對峙著,想從那忘不到頭的漆黑里找出一點頭緒來,就像一團纏繞的亂七八糟的線團,明明有線頭在,卻怎么也找不出來線頭在哪里。我知道,只要把那線頭找出來,輕輕地那么一拉,那些蘊藏在心底想對你說的話就轱轆轆帶著它特有的聲音滾動出來。
夜色很靜,靜的我能聽到手指觸碰在手機上的聲音,還有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以及吞咽唾液時喉嚨的咕咚聲。
寂靜的夜籠罩了整個世界,雖然有霓虹的光亮,卻依然阻擋不了屬于夜的蒼涼。夜是獨特的,它溫柔的像一湖清水,把每一顆心浸染的濕潤柔軟;它又像一個母親的胸懷,包容了所有的悲傷眼淚或者齷齪;它更像一把火,熊熊火把點燃了每一個潛藏在身體里的欲望火苗。
一個人到底需要多少謊言才能安全度過這一生,又需要多少張面孔才能擁有完美的人生?
我不由想起白天看到的一件事情。一個我很欣賞的姐姐丟了東西,她很憤怒的質問為什么有人那么不自覺要拿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一開始會有人同情她,并且給她出主意。漸漸的只剩下她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聲音蒼白無力的回響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人回應,沒有人理睬,甚至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我進去接水,看見她孤零零的站在房子中間。我見過她最美的樣子,笑顏如花。她長的很美,那種美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高貴典雅,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眼角眉梢自帶情調。
此時的她,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孤兒,落寞而憂傷。我真想走到她跟前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想告訴她,她所有的失望和憂傷,我都懂得。
可是我沒有。我最終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悄無聲息的離開。
我想我終究是不如琳琳的。她曾經給我說過有一次去吃飯時碰到一個突然犯了癲癇的女人,當時對方突然倒在她的腳下渾身抽搐,嘴里吐著白沫。她怕極了,那么多人圍觀著,卻沒有一個人去幫助那個女人。
她卻不顧一切的去想要幫助那個女人,雖然她都不知道該怎樣幫助對方。
一個人給予另一個人最深的傷痛應該就是在對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選擇了冷漠;一個人給予另一個人最難忘的溫暖應該就是在對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了幫助。
只有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你才會看清現實的人生和真實的人性。喊口號我們誰不會呢,可是一旦牽扯到個人利益時,所有的偽裝都會展現出最真實的嘴臉,那些平日里的甜言蜜語,那些曾經的糖衣炮彈,都化成眼底最深的失望,心底最重的嘆息。
我多么希望,我失意或者難過時你不用說任何話,只是靜靜地陪在我身邊就好,我也多么希望你失意或者落寞時我能牽著你的手十指緊扣依偎著你也好。
最深沉的感情原來不需要太多的言語,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只有我,不管發生什么我陪在你身邊就很快樂。
我不在你身邊時,就讓天上的星星代替我,讓每一天的太陽代替我,讓每一縷空氣代替我。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因為有你,我才更愛這個世界。
我是蘇眉,我在這里的第二十六天,不等風,只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