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樣的長,那么的黑,窗外的雨,是我心里的淚,永遠沒有滴完的一天。——三毛 《不死鳥》
今天也是一個雨天,窗外秋雨瀟瀟,讓人不免傷感。而我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個心里在下雨的三毛。
說起三毛,最傳奇的也許是她與荷西的愛情。
初識荷西,三毛是馬德里大學一名大三的學生,而當時的荷西還只是一名高中生。面對逃課來看她,對她說“Echo,等我六年,我們結婚的荷西”,三毛回他,“我們都還年輕,你怎么就想到結婚了呢?”荷西說“見到你我才想到了結婚。”也許那些荷西的告白在當時的三毛眼里,只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說的玩笑話。誰又能想到,荷西的出現不是巧合,而是那恰到好處的緣分。
再次有荷西的消息,時間已過六年。三毛接到荷西寄給她的信和照片,照片上一臉大胡子的荷西笑容明媚,在河里捕魚。彼時,三毛感嘆,那荷西長大了。
不久之后,三毛的未婚夫意外身亡。為治愈情傷,三毛重返西班牙,她與荷西的緣分得以再續。荷西喜歡把三毛攔腰抱起,旋轉,與荷西在一起的那幾年,三毛大抵是幸福的要眩暈的吧。
1973年,三毛與荷西公證結婚。1979年,荷西在潛水中不幸溺亡。那個愿用自己金子般的心去交換她破碎的心的荷西走了,至此,一生漂泊流浪的不死鳥三毛,在為荷西短暫停留后,這一次,她已不再是不死鳥。
荷西死后,三毛是想過追隨他而去的。但是有父母朋友的苦苦勸說,即便是心亡,身體依舊不得不流浪在世上。
雨下了那么多日,它沒有弄濕過我,是我心底在雨季,我自己弄濕了自己。——三毛 《雨季不再來》
心底在雨季的三毛,還是沒能牽著別人的手,遺忘曾經的他。1991年,許是對荷西的相思幾成狂,三毛在醫院治療期間,自殺了。她去赴荷西曾經說過的那個,會一直等她的約定。也許我們不懂飛蛾撲火,但那一瞬,想必三毛是快樂的。
失夫之痛,我心中所想有一人定是最懂三毛的,那就是李清照。當年讀李清照的《一剪梅》,只是覺得說不出的難過。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李清照思念趙明誠,三毛思念荷西。我想大抵,她們是互相懂得的。雖思念成疾,但不悔今生相遇。
三毛說,人生不在于長短,在于是否痛快的活過。我想,她這一生確是已痛快的活了。一襲長裙,棉麻衣,獨自走遍萬水千山,想愛就痛快的愛,想走就不帶走一點糾纏。這一生行過許多路,讀過許多書,深愛過一人,灑脫如三毛,自在如三毛。她像風,注定不屬于任何地方,流浪是她的夢想。
我大學時喜歡看三毛的書,說不清是喜歡她身上的灑脫,還是她的愛情。有一陣子,我也希望如三毛般流浪,可能我太喜愛三毛了,總是向往她眼里的自由。
還記得,某先生曾問我有多愛他。我說我想用三毛的話來回他。大概意思是,三毛對荷西說,看的順眼的千萬富翁也嫁,看不順眼的億萬富翁也嫁。但是要是你的話,只要能吃飽飯就可以了,還可以在少吃一些。而今,三毛與荷西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團聚。獨愛這段誓言的我,也已物是人非。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么流浪
流浪遠方流浪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
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
為了寬闊的草原
流浪遠方流浪
還有還有
為了夢中的橄欖樹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那里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么流浪
為什么流浪遠方
為了我夢中的橄欖樹
這首三毛填詞的歌曲《橄欖樹》,我更覺得像是她自己的一生。為什么流浪,是為了遠方的夢想。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三毛的一生就是在不斷的流浪,流浪遠方。
雙木非林,田下有心。希望我心中的三毛在另外一個世界安好。我是代代,謝謝你們那么美,還看我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