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情提要
本文為希臘三大悲劇作家Euripides所著的《酒神的女信徒》（The Bacchae）讀書筆記，今天閱讀段落為第741~1118節(jié)。
之前說到，酒神（Dionysus）化身為人，回到他希臘的人間故鄉(xiāng)，引入酒神祭典，并要處罰不敬拜他的人。同時，希臘底比斯國王阿潘（Pentheus），批評這個新來的習俗，覺得這是個喝酒縱樂的淫逸文化。有天，酒神自愿來到要取締他的阿潘面前，阿潘不能認出眼前陌生人的神性，只覺得他神神道道，一怒下下令將他關進監(jiān)牢，但這時……
2 故事摘要
酒神說，一切都是他的設計，他根本未曾被縛、未曾被關：
DIONYSUS：
In this business I was playing with him—he thought he was tying me up,
the fool! He didn’t even touch or handle me, he was so busy feeding his
desires. In that stable where he went to tie me up, he found a bull. He threw the iron fetters around its knees and hooves.
酒神為了報復阿潘，還各種愚弄他，讓他以為自己的宮殿著火，讓他對著空氣擊殺假想敵。
- 這段讀起來饒富趣味，想到《唐吉軻德》（Don Quixote）里面，男主角也常常對著風車亂砍，斬殺只存在他心中的妖魔，以展現(xiàn)他的雄風。《唐》一書的寫作背景，據說是為了嘲諷當代迂腐的騎士精神。或許賽萬提斯（Miguel de Cervantes）在寫作時，就是仿寫酒神女祭司的這一幕呢！
不過阿潘還是不能領悟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些異常狀況。雖然酒神反復向他展現(xiàn)神威，而且也有阿潘的使者回報發(fā)生在底比斯城附近的西塞隆山（Mount Cithaeron）上的酒神奇跡，阿潘還是十分心硬，不能回心轉意，依舊決意要出面驅逐山上的酒神敬拜者。酒神于是跟阿潘說，不要嘴硬，要知所警覺：
DIONYSUS：
You’ve heard what I had to say, Pentheus, but still you’re not
convinced. Though I’m suffering badly at your hands, I say you shouldn’t go to war against a god. You should stay calm. Bromius will not let you
- 底比斯城和西塞隆山都是希臘神話的著名景點。相傳希臘英雄伊底帕斯（Oedipus）的家鄉(xiāng)就在底比斯，不過由于他出生后，希臘神祇阿波羅（Appolo）警告，伊底帕斯將會殺父娶母，所以他爸爸為了避免災難，就將嬰兒伊底帕斯丟棄在西賽隆山（Mount Cithaeron）。更多故事，請參考希臘悲劇作家索佛克里斯（Sophocles）所寫的「伊底帕斯王」（Oedipus the King）一劇。
面對不能悔悟的阿潘，酒神開始逐步設下陷阱，誘導阿潘一步步走向他復仇的網羅中：
DIONYSUS
Just a minute!
酒神迷惑阿潘，讓阿潘服軟，同意讓酒神擔任向導。從引述段落直到861節(jié)，可以看到酒神甚至成功蠱惑阿潘，穿著酒神女信徒的衣著，前往西塞隆山。
- 在劍橋大學的版本中，編者用一個長批注來討論換裝的象征意義。對文學閱讀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就這個點，深入挖掘。事實上，How to read a book里面有提到，閱讀小說的技巧之一，是著重象征的研析，而這正是給我們一個應用的機會。
之后照例是敘述后的唱誦橋段。來自東方的酒神女信徒謳歌他們的主子帶領他們脫離阿潘的脅迫，并高歌正義必勝，不信者必定會遭遇報復等歌詞，結束了第4大段。
3 分析討論
不知道看到阿潘多次受酒神愚弄，卻仍然心硬不悔悟，你有什么感覺？
你可能逆向思考，覺得酒神說理能力太差，苦了理解能力有限的阿潘。
你也可能跟著作者批評阿潘，覺得他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我是覺得無論哪一種，都告訴我們一件事，有些事不能理解，有些事就算能理解我們也理解不了。遇到這種事，我們只能相信。
例如我們要相信愛。一個不相信愛的人，人家一個無意的眼色不對，就陷入內心無限小循環(huán)，即便電影書本都告訴你世界有愛，你還是可能覺得這世界冷漠不公。
同理亦然，我們需要相信美，相信良善。
很多的這些事，都無法證明，如果沒有法律管束，甚至一個人可以懷疑，管束自己的必要性。但，與其在懷疑中，否認所謂的「好」價值觀，不如就相信吧。正如相信酒神的女信徒，因為相信酒神而嘗到了歡樂，或許我們的人生也因為堅信這些價值，而可以盛開。
最后分享一句我很喜歡的臺詞作結：
Sometimes the things that may or may not be true are the things a man needs to believe in the most. That people are basically good; that honor, courage, and virtue mean everything; that power and money, money and power mean nothing; that good always triumphs over evil; and I want you to remember this, that love... true love never dies. You remember that, boy. You remember that. Doesn't matter if it's true or not. You see, a man should believe in those things, because those are the things worth believing in.
來自電影〈盛夏獅王〉
4 參考資料
本文是參考網絡上的免費資源，Ian Johnston教授的翻譯版本。特別注意到，因為《酒》一劇的原著有所缺漏，Johnston企圖補缺拾遺，故導致他的版本節(jié)數多于傳統(tǒng)的翻譯作品，閱讀時須留意分句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