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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號走過人民東路
今天是晴天
我又走在人民東路上
樹影斑駁了老人的面龐
一直沒注意
人民東路早已綠了
一切都變得緩慢
慢到我可以看見塵埃里的柔軟——
路旁賣早點的姑娘
碎花裙上沾了幾點油漬
公車站背著公文包的小伙
捧著熱乎的煎餅大口地啃
挑擔的大爺
指甲里嵌進了些許細泥
竹筐里裝著他生活的盼頭
我拐進醫院,進門,電梯,右轉,病房走廊
透過門上的小窗,我看見
每個病房都很亮堂
陽光普照著愁容
和善良
我在這里待了好久
我觀察過這里的一切
比如哪件病號服上有星點血漬
哪件白大褂卻一塵不染
我也知曉這里的一切
比如,709病房17床明早手術
715病房29床昨天深夜被推進太平間
今天又住進了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