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2 ?初識
其實,我們僅僅認識了一年。去年秋天,在一次單位聚餐中,同事小紅帶著他一起過來,當時我剛剛與小林分開,形單影只,雖然身邊追我的人不少,但畢竟剛剛恢復單身,總歸有些興味索然。他屬于那種“大叔”型,長得很普通,可是一眼看去讓人很有安全感。我們大家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吃著飯,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們開著玩笑,看到他與小紅曖昧的互相打鬧,當時并未有任何想法。
奇怪的是,聚會結束,回到家,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眼前都是他的影子。小偉年輕氣盛,跟我一樣單純、莽撞,而他看上去那么穩重踏實。他跟小紅什么關系,他們發展到什么階段了?
第二天上班后,跟小紅旁敲側擊的聊天中,終于了解到他們也只是一般朋友關系。他是個出租車司機,小紅有時上班來不及,就打電話叫他,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原來如此。
過了幾天,由于前一晚看了本精彩的小說,凌晨五點才酣暢淋漓地全部看完,結果早上睡過了頭,醒來一看表,已經七點四十五。想著前幾天已經遲到過一次,今天再遲到,眼看整月的獎金要泡湯。經過權衡,在打的費與獎金的比較中,我選擇了站在路邊打車。結果可巧不巧,遇到了他——陳君。
“你是……楚楚?前兩天我們是不是見過,在小紅家。”他在我一上車就問我。
“啊?”我急急忙忙上車,“快,到天地商廈。我要遲到了,開快點啊。”先說了地址,這才注意到原來是一直在心里縈縈繞繞的他。
“哦,是的。你快開車吧,我要遲到了。” 我急著跟他說。
“放心,我的車技包你滿意。”他轉過頭,一打轉向燈,車子“嗖”的一聲滑了出去。
“我們也算是有緣吧,你留個電話吧。”他邊開車邊跟我說。
“啊,我留個我上班的總機號給你吧,我可不像你,沒手機。”我心里在說,正合吾意,可表面上還得裝出個矜持的樣子來。
“好啊,我有空過來玩啊。”
短短五六分鐘,我終于在八點的最后一秒到了單位,總算沒遲到,我大大松了口氣。今天還是個好日子呢,我還遇到了個我想見到的人,還省了一趟打車費,真是個黃道吉日啊。
就這樣,我們的人生從此有了十多年的交集。
A3 ?辭職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我又開始了周而復始的上班,說實話,我老板還是對我比較寬容的。那是一個私營小廠,效益很好,老板還很年輕,叫李哲,剛滿三十。他可謂三十而立,春風得意。每天我只是接接電話,照著客戶的要求排版打印好,整理業務單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板娘有些刁蠻任性,遇到她心情好時,她會跟我像小姐妹一樣,什么都講,什么都愿意;她不順心時,會毫無理由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只是她不順心的時候太多了。星期四,我又一次遭遇了她的蠻不講理。客戶拿來一份表格,由于電腦軟件的原因,根本無法打印出來。她不懂電腦,更不懂什么軟件。看到我打印不出來,她火冒三丈,當著一屋子其他客戶的面,罵得我眼淚直打轉。說,這個你都打不出來,你就不要做了。你能不能用點心,認真一點做啊。你給我三點前打印出來,打不出明天就滾蛋……一句比一句難聽,一句比一句刺耳。我強忍住眼淚,跟她解釋,真的不是我的原因,假如我有個方正系統,我能打出來,可現在我的是WORD,實在沒有辦法。
她正在氣頭上,還是以為我怕麻煩,偷懶,對我吼道: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擇,第一馬上打印出來;第二,馬上辭職。
我再也無法忍受,不由大聲對著那個已經失去理智的女人叫道,你太不講道理了,辭職就辭職,有什么稀罕。
那好吧,明天你來結工資。
我轉身拿起我的包,奪門而出。一出門,眼淚蜂擁而至,畢竟這是我從學校出來的第一個工作啊,我忍了又忍,想要保住這份工作,想著可以不用再向父母要錢,在這里獨立生存下去。畢竟,沒了工作,下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不起。啊,老天,為什么要這樣待我。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著,看看太陽已經下山了,我還是不想回到那冷冷清清的“家”里,就走到了楚楚那兒。
她正在上班,看上去心情不錯。
我失業了。我哭喪著臉。
啊,怎么了。
你知道我們老板娘的面目吧,今天忍不了了,吵起來了,我辭職了。
唉,這種人……,不去也罷………,楚楚聽了我的辭職原由,滿臉同情地對我說。
B3 ?發展
過了大概一個星期,我都快沉不住氣了,他要了我的電話,這么多天都不打我電話,他到底對我有意思嗎?
開始幾天,每個電話我都帶著希望接,可聽的到都是你好,請幫我轉分機號XXXX。等到一個星期后的某一天,我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時,突然接到了他的電話。
“你好,我找楚楚小姐。”
“我就是,你哪位?”聽到他的略帶磁性的男中音,我的心狂跳起來。
“我嘛,你肯定認識的。今天幾點下班,肯賞臉陪我吃飯嗎?下午我都有空的。”
“哦,我十二點下班。下午我也有空。”我按住狂跳的心口,努力把聲音鎮靜下來。
他開車帶著我去了江邊。其實每次我們見面,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江邊,那邊人跡罕至,基本上不會遇到不認識的人。偶爾遇到幾個人,他們大都也是談情說愛,找個僻靜地方的,大家都是互不打擾,心知肚明。
“這幾天,你很忙啊?”一上車,我假裝不經意地問他。
“哦,還好。只是接了筆大生意,接客人去了外地一星期。”他若無其事地說。
“原來如此,”我心中暗暗說。看著眼前飛速倒退的風景, 我一時無語。
“你那工作挺輕松的吧,不像小紅,每天得站上八個小時。”他有些沒話找話。
“還行吧。我現在耳朵練得很好,能準確分辯是外線電話還是內線電話,外線有時想偷懶就不接了,內線不行,萬一是查崗呢。”
“呵呵,不錯,那能聽出來是誰打來的電話嗎?”他有些狡黠地問。
“那我的耳朵還沒練出來,等以后吧。”我不禁被他逗笑了。
一會兒,到了江邊。他搖下車窗,江風習習,天涼個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