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到了東京遇到包公后了結了官司,從開封府出來和自己的伴當說的一段話:
盧方撢塵凈面之時,酒飯已然齊備。盧方入座,一壁飲酒,一壁對伴當說道:“開封府遇見南俠,給我引見了多少朋友,真是人人義氣,個個豪杰。多虧了他們在相爺跟前竭力分析,全推在那姓史的身上,我是一點事兒沒有。”又言:“包公相待甚好,義士長,義士短的稱呼,賜坐說話。我便偷眼觀瞧相爺,真好品貌,真好氣度,實在是國家的棟梁,萬民之福。后來問話之間,就提起五爺來了。相爺覿面吩咐,托我找尋,我焉有不應的呢。后來大家又在公所之內,設了酒肴。眾朋友方說出五員外許多的事來,敢則他作的事不少。甚么寄柬留刀,與人辨冤。夜間大鬧開封,與南俠比試。這還庶乎可以──誰知他又到皇宮內苑題甚么詩,又殺了總管太監。你說五員外胡不胡鬧?并且還有奏折內夾紙條兒,又是甚么盜取黃金。我也說不了許多了。我應了三日之內,找得著找不著必去覆信,故此我就回來了。你想,那知五員外下落?我往那里去找呢?你方才說還有一事,是甚么事呢?”伴當道:“若依員外說來,找五員外卻甚容易。”
在開封府包公和開封府眾人那里,盧方知道白玉堂惹了麻煩,用包公的話說:“令弟五義士在京中做了幾件出類拔萃之事,連圣上俱各知道,并且圣上還夸他是個俠義之人,欽派本閣細細訪查。”
這些事在盧方的眼里:
眾朋友方說出五員外許多的事來,敢則他作的事不少。甚么寄柬留刀,與人辨冤。夜間大鬧開封,與南俠比試。這還庶乎可以─------------------還可以?還可以?還可以?嘿嘿,盧方覺得白玉堂兩次闖開封是在合理范圍的,盧方覺得五弟找展昭比試是還可以的。
─誰知他又到皇宮內苑題甚么詩,又殺了總管太監。你說五員外胡不胡鬧?并且還有奏折內夾紙條兒,又是甚么盜取黃金。我也說不了許多了。----------------------闖皇宮題詩殺總管郭安、還有奏文加章,這倆件事都驚動皇帝,驚圣駕這在古代是抄家滅門的罪過,盧方覺得受不了了,才說白玉堂是“胡鬧”。
這里看出,盧方對白玉堂逗貓這件事的態度是不置可否的,他主要是擔心白玉堂的安危和陷空島的安危。
【我也說不了許多了。我應了三日之內,找得著找不著必去覆信,故此我就回來了。你想,那知五員外下落?我往那里去找呢?你方才說還有一事,是甚么事呢?”伴當道:“若依員外說來,找五員外卻甚容易。”】
這是什么意思?
盧方是感覺剛剛受了包公的恩惠、沒法駁包公的面,只好當面應承下來? 他打著是找不到的主意,三天后直接回復包公找不著,這事就推了。沒想到他的手下人真的知道那兄弟幾個的落腳點。
盧方更沒想到,三弟徐慶為了救他夜入開封府被抓,白玉堂再折騰沒被抓到,徐慶就不一樣了、被人家抓個典型,這要是開封府公事公辦審起來徐慶有生命危險,盧方沒辦法,就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盧方道:“再無別說。只好劣兄將五弟帶至開封府,一來懇求相爺在圣駕前保奏,二來當面與南俠陪個禮兒,庶乎事有可圓。”】
怎么說盧方這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呢?
盧大哥是個老實的好人,遇事習慣的往善意的方面去想,他崇尚以德報怨,這點從蘆花蕩甘賠魚就能看出來,大哥是個謙謙君子,萬事以和為貴。
可是,江湖險惡,充滿爾虞我詐;廟堂律法,更是以惡為出發點,來保障人性善的。
前面我們扒過開封府包公和盧方那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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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老江湖和廟堂老油條面前,盧方簡直就是個無害小白兔,隨時隨地都有任人宰割的危險而不自知。
我真的不知道要說沒有白玉堂和蔣平,陷空島是以什么樣的姿態在江湖上存在的?
大約就會像“奪魚甘賠罪”那段丁兆蕙所說的那樣“此人和睦鄉黨,人人欽敬”?隨時隨地以寬容大度姿態禮讓不爭,像馬英九一樣釣魚島丟了就丟了、南海被猴子欺負就欺負了?永遠的謙謙有理,誰都可以欺負,鄰居們隨便都可以到家里拿走點什么、誰都可以來占點便宜、當然會喜歡這樣的主人、當然會說這樣的主人好。
大約盧方也覺得勢單力薄??無力應對?歷來的?松江?蘆花蕩?蕩南和蕩北?漁業資源?航道資源?生存之爭?。
為什么說是歷來的呢?原文:
【只因江中有船五百余只,每每地械斗傷人。因在江中蘆花蕩分為交界,每人各管船二百余只。十船一小頭目,百船一大頭目,又有一總首領。奉府內明文,蘆花蕩這邊俱是我弟兄二人掌管。】
【“這松江的漁船原分兩處,以蘆花蕩為界。蕩南有一個陷空島,島內有一個盧家莊。】
他結交了幾位兄弟共同管理陷空島,來對抗蕩北的壓力。【他卻結了四個朋友,共成五義。】
卻?:表示轉折。
【當初有盧太公在日,樂善好施,家中巨富。待至生了盧方,此人和睦鄉黨,人人欽敬。因他有爬桿之能,大家送了他個綽號,叫做鉆天鼠。他卻結了四個朋友,共成五義。大爺就是盧方。】
在鄰居們的眼里,本來好好的,欺負欺負盧家莊也沒關系,多搶點魚盧方也好說話,可是?他也敢反抗,也敢結交了幾位兄弟,共同來護漁。對于盧方這種結交五義來搞對抗的行為?,這在鄰居們眼里是不滿的。就像是我國海軍去釣魚島和南海護漁一樣,鄰居們也是不滿的。不過呢,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實力不夠,不滿憋著。所以呢,才逼的雙俠沒辦法、拼命的拉攏示好南俠展昭,又是請到家當貴客招待又是嫁妹聯姻又是送房子的,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