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白玉堂吧 吧主 天下有雪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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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說玉堂是天下第一美男,難免會被人說成有夸大吹捧之嫌,因為宋玉、潘安、子都等眾多美男在歷史上都是很有名的,為避免引起糾紛,某雪只能含淚把玉堂封為北宋第一美男。
三俠五義書中描寫玉堂外貌的地方,某雪再和大家一起復習一遍。
第十三回:“安平鎮五鼠單行義?苗家集雙俠對分金”里,五爺第一次出場,從展昭眼里看去是“武生打扮,眉清目秀,年少煥然”,然后“展爺不由的放下酒杯,暗暗喝彩;又細細觀看一番,好生的羨慕”。下半段展昭去苗家集苗秀家打探,聽到苗秀同兒子的對話,“便將遇見了一個俊哥替還銀子的話,說了一遍……”
第三十一回:“鉆天鼠奪魚甘陪罪”里,丁兆蕙對玉堂的形容:“惟有五爺,少年華美,氣宇不凡……因他形容俊秀,文武雙全,人呼他綽號為錦毛鼠。”
第三十三回的章回名:“真名士初交白玉堂,美英雄三試顏查散”,直接指明玉堂是“美英雄”。
第五十八回:“錦毛鼠龍樓封護衛”里,“包公把玉堂仔細一看,不由得滿心歡喜。”第二天見皇帝時,“玉堂換上一身簇新的衣服,更顯得少年英俊”,“仁宗見白玉堂一表人物……圣心歡喜非常”。——也從側面反應出玉堂的外貌十分出眾。
第七十七回:“白護衛喬裝逢俠客”里,玉堂“喬妝改扮了一位斯文秀才模樣”,之后到了尼姑庵,見書生湯夢蘭被女尼扣住不放,玉堂假意勸導他從了算了,而另一邊“誰知尼姑見玉堂比湯生強多了……頓時就把柔情都移在玉堂身上。”——可見對比之下,玉堂要出色很多。
然而正是因為玉堂有著如此完美出眾的外貌,很多人對他的印象就只有英俊,甚至還有小部分人直斥玉堂除了相貌外一無可取,說白迷喜歡玉堂只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對此某雪真心為玉堂鳴不平,其實玉堂還有許多本領,在《三俠五義》原著書里綜合實力絕對排名第一!
下面就讓某雪詳細列舉一番。
1.文采
玉堂的學問大家有目共睹,第三十一回:“鉆天鼠奪魚甘陪罪”里說玉堂是個武生員,按現代來算差不多是高中這一階段,也就是接受過國家正規教育。
在書中玉堂展現文采的地方一共有三處。
一是在第四十一回:“忠烈題詩郭安喪命”里,他在忠烈祠西山墻上題寫了一首五言絕句詩:“忠烈保君王,哀哉杖下亡。芳名垂不朽,博得一爐香。”在仁宗皇帝看來“詞語雖然粗俗,筆氣極其縱橫,而且言簡意深,包括不遺”。正是這首詩讓皇帝老兒認定這殺人題詩之人“非有出奇的本領之人”,由此生出了愛才之心。——其實這首詩哪里粗俗了?我怎么沒看出來?石老你會不會形容啊!
二是第四十三回:“太師口臭美妾身亡”這章末尾和四十四回:“花神廟英雄救難女”開始處,龐太師誤殺兩名小妾,卻想嫁禍給包公,于是上本參奏,誰知里面夾著玉堂寫的紙條,上書:“可笑,可笑,誤殺反誤告。胡鬧,胡鬧,老龐害老包。”——總共十八個字,不但每句都押韻,而且輕松澄清事實,使包公免受誣賴,尤其給玉堂構思落筆的時間很短,足見其才思敏捷,文筆不凡。
最后一處是在第五十回:“白玉堂智偷三件寶”里,玉堂偷三寶前扔了張字柬進去,上寫:“我今特來借三寶,暫且攜回陷空島。南俠若到盧家莊,管叫御貓跑不了。”——幾句話簡單明了,將來意、目的交代得清清楚楚,既是向御貓下達戰書,也借此成功盜取了三寶,字里行間顯得信心滿滿,有著全然不把御貓放在眼里的意味。
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七十七回:“白護衛喬裝逢俠客”里,玉堂和湯生的對話極是凸顯玉堂的才學,比如“白五爺道:‘這有何妨。人生及時行樂,也是快事。他二人如此多情,兄臺何如此之拘泥?’”,再有“白玉堂道:‘你我讀書人,待人接物,理宜從權達變,不過隨遇而安,行云流水。過猶不及,其病一也。兄臺豈不失于中道乎?’”接著“玉堂問他(兩個女尼)二人,卻叫何名。三旬的說:‘我叫明心。’二旬的說:‘我叫慧性。’玉堂道:‘明心明心,心不明則迷;慧性慧性,性不慧則昏。你二人迷迷昏昏,何時是了?’”——這種出口成章的本事唯有建立在滿腹學識的基礎上。
縱觀全書,那些寫過詩作過句的英雄俠客唯有玉堂一人,所以玉堂在三五眾英雄里文采名列第一。
2.武功
在三五原著里,北俠歐陽春的武功可謂最高,如果不算雜七雜八的因素,南俠展昭應該名列第二,可是大家知道嗎?唯一能和展昭戰成平手的,就只有玉堂了。
而那些認為玉堂武功不如展昭的,理由無非出自第三十九回:“石驚趙虎俠客爭鋒”這一章里。
書中原文:二人也不言語,惟聞刀劍之聲,叮當亂響。展爺不過招架,并不還手。見他刀刀緊逼,門路精奇。南俠暗暗喝采。又想道:“這朋友好不知進退。我讓著你,不肯傷你,又何必趕盡殺絕。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暗道:“也叫他知道知道。”便把寶劍一橫。等刀臨近,用個鶴唳長空之勢,用力往上一削,只聽噌的一聲,那人的刀已分為兩段,不敢進步。只見他將身一縱已上了墻頭,展爺一躍身也跟上去;那人卻上了耳房,展爺又躍身而上;及至到了耳房,那人卻上了大堂的房上;展爺趕至大堂房上,那人一伏身越過脊去。展爺不敢緊追,恐有暗器,卻退了幾步。從這邊房脊,剛要越過。瞥見眼前一道紅光,忙說“不好”!把頭一低,剛躲過門面,卻把頭巾打落。那物落在房上,咕嚕嚕滾將下去——又知是個石子。
每每有人貼出這段大叫:“看見沒有,展昭不過是招架,而且劍一橫,就把白玉堂的刀削斷了,這就說明展昭比他厲害很多!”
對此某雪只能苦笑,這些人為什么就不能深入想想,并且聯系一下上下文呢?我曾在專門討論他二人武功高低的帖子里留言,此處偷懶粘貼一下。
展白二人的武功究竟孰高孰低,或許連石老自己也不愿分出高下。
其實以南俠的年紀(比五爺大十來歲歲),閱歷(多年游走四方,行俠作義),身份(已然御賜御貓封號,授四品護衛),假如硬說他功夫不如五爺,恐怕石老自己都覺得難以取信于人。然而石老也始終不肯明說南俠的武功高過五爺,說偏愛也好,說懸念也好,反正書里從頭至尾都翻不到一句直接寫五爺打不過南俠的句子。
那么從兩人比武時的心理描寫來看呢,南俠承認五爺門路精奇,也是暗暗喝彩,又想到:“你這朋友好不知進退,我讓著你,不肯傷你,你又何必趕盡殺絕。難道我還怕你不成。”隨即削段了五爺的刀。
表面來看,似乎南俠是有意留了一手,但細想想,此處又可展開一說。
首先比武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顯然南俠要占盡上風,在自己的地盤上當然可以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地應戰,而五爺則要吃虧些,畢竟是夜入官府,有犯罪之嫌,所以謹慎小心些總是不錯的。
再者,五爺的主要目的是找南俠較量,并不是要同他拼命,手底下自然也會掌握好分寸,南俠的這種想法未免不太厚道。
最后也是最最關鍵的是第四十回:“思尋盟弟遣使三雄”里,玉堂的大段心理描寫:回到旅店,暗暗思忖:“我看姓展的本領果然不差,當初我在苗家集曾遇夜行之人,至今耿耿在心,今見他步法形景,頗似當初所見之人,莫非苗家集所見的就是此人?若真是他,倒是我意中朋友……”
這一段蘊含了太多的訊息!一,五爺并不覺得自己的技藝不如南俠。二,被削斷兵器本是奇恥大辱,但五爺卻不以為意,恐怕也是因為覺得自己進招太厲害,假如對方不憑寶劍難以招架之故。三,經此一戰,五爺并不記恨南俠,反而生出英雄惜英雄之意。
清茶補充:而最主要的,展昭拿的可是在歷史上也有排名的赫赫有名的“湛盧寶劍”(這時候他在茉花村換劍聯姻已經把自己原本的巨闕劍留給丁月華了),而五爺拿的只不過是一柄普通的鋼刀,以削鐵如泥的寶劍去碰普通的刀,把人家的刀削斷了,難道就是件刻意稱道的事?或者反過來想,五爺的兵刃明顯比展昭吃虧那么多,還能支撐著和展昭拼那么久,到最后逼得展昭不得不仗著利器去削人家兵器,誰高誰低還不能高下立見?我很懷疑那些認為五爺不如展昭的人為什么只看見五爺的兵器被削斷,偏偏就看不到展昭的兵器占了極大的便宜呢?沒有一件傳世的寶兵器不是五爺的錯,卻被有些人借以避重就輕貶低了五爺的武功。
至于“苗家集曾遇夜行之人”一事,在第十三回:“苗家集雙俠對分金”里,玉堂和展昭同去苗家集的苗秀家討賬,玉堂“見有人在窗外竊聽,后見他(展昭)盤柱而上,貼立房檐,也自暗暗喝采,說此人本領不在他下”。——這說明當時在玉堂看來,兩人也不過是平手而已。
耳錄里作者也是直接說兩人武功不分伯仲。
結論:展白二人武功究竟誰高誰低,或許連石老自己也不愿分出高下,無論大家再怎么爭論,答案永遠只有一個:比是比過了,但沒分出勝負。所以我們至少可以肯定玉堂的武功并不比展昭差,而其他人物就更是難望其項背了,至于某些版本的評書里對五爺刻意踩低,更是相較于原著本意而離題萬里,請勿拿來對比。
3.腦力
玉堂有多聰明,不必某雪再多說了吧?哪怕用聰明絕頂,足智多謀來形容也不為過。
第三十三回:“美英雄三試顏查散”和第三十四回:“定蘭譜顏生識英雄”里,玉堂扮作邋遢落魄的窮酸秀才金懋叔,三度試探顏查散,最終與他交換蘭譜結為兄弟,情節雖然好笑卻也讓人佩服玉堂用對了方法,以如此獨特的方式考驗人性,方能試出對方真正的為人和品德。
到了第五十回:“白玉堂智偷三件寶”里,玉堂本不知三寶在何處,于是故意寫了張字柬扔進去,言明要盜取三寶,結果包公不知是計,忙派手下人查看,待得展昭反應過來,玉堂早已帶著三寶瀟灑離去。特別是他還使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在房頂安了一個皮人子,讓人誤以為他在房頂上,直到展昭“放出一枝袖箭,只聽噗哧一聲……方知上頭是個皮人”。展爺道:“不好!又中計了。”——如此輕松地騙過包公這個斷案高手以及展昭這個老江湖,可見玉堂計劃之周密,計策之巧妙。
而玉堂智慧的集中體現在第五十三回至第五十五回里。
第五十三回:“展南俠初到陷空島”末尾和第五十四回:“通天窟南俠逢郭老”里,展昭獨自去陷空島找玉堂要回三寶,玉堂先是故意讓莊丁在盧家莊外請他吃了碗閉門羹,果然惹得展昭大怒,翻墻進去。
原文:來到一溜五間平臺軒子……早見一人進里間屋去了,并且看見衣衿是松綠的花氅。展爺暗道:“這必是白老五,不肯見我,躲向里間去了。”連忙滑步跟入里間,掀起軟簾,又見那人進了第三間……趕緊一步,已到門口,掀起軟簾一看,見他背面而立,頭戴武生巾,身穿花氅,露著藕色襯袍,足下官靴,儼然白玉堂一般。展爺呼道:“五賢弟請了。何妨相見。”呼之不應,及至向前一拉,那人轉過身來,卻是一燈草做的假人,展爺說聲:“不好!吾中計也!”才待轉身,那知早將鎖簧踏著,登翻了木板,落將下去。——貓貓就這么簡單地被玉堂擒獲了。
之后展昭就被莊丁們送入玉堂精心為他準備的“貓籠”里,“展爺到了里面,覺得冷森森一股寒氣侵人,原來里面是個嘎嘎形兒,全無抓手,用油灰抹亮,惟獨當中卻有一縫,望時可以見天。展爺明白叫通天窟。借著天光,又見有一小橫匾,上寫“氣死貓”三個紅字。——說明玉堂算準展昭絕對會中計被擒,一早備下這個絕佳所在,還事先抹上油灰以防他逃跑,足見其心思縝密,算無遺策。
到了第五十五回:“透消息遭困螺螄軒”里,聽到消息的丁兆蘭登門拜訪,想暗暗探訪妹夫的消息,而玉堂“聽說胡奇被北蕩的人拿去,將郭彰父女救了,料定茉花村必有人前來。如今聽說丁大官人親送胡奇而來,心中早已明白,是為南俠,不是端端的為胡奇。略為忖度,便有了主意”。——這說明玉堂頭腦靈活,善于隨機應變,隨隨便便就能計上心來。
之后請丁大爺吃飯喝酒時,玉堂故意說:“不想目下展熊飛自投羅網,已被擒獲。我念他是個俠義之人,以禮相待。誰知姓展的不懂交情,是我一怒,將他一刀……”嚇得丁大爺驚叫出聲,玉堂戲弄他夠了才笑吟吟的道:“……方才之言特取笑耳。小弟已將展兄好好看承,候過幾日,小弟將展兄交付仁兄便了。”(當然這純粹是騙他的)隨后玉堂就將“丁大爺暗暗拘留在螺螄軒內,左旋右轉,再也不能出來”。——可見丁大的智商和玉堂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假如不是后來所有人都跑去幫展昭,乃至于連五爺最信任的兄弟都倒戈相向,他絕無可能拿回三寶,而即便玉堂輸了賭約,又在獨龍橋那里被四哥淹成了水老鼠,他的聰明才智也無法被抹煞。而某雪也始終認為,玉堂的智謀比后文里的智化和沈仲元都高,如果說他們使的是“陰謀”,那玉堂使的便是“陽謀”,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偏偏讓人避無可避,而一字之差則品性立見高下!
4.動手能力
不是指武功,是指發明創造方面的能力。
前文已提過,在第五十回:“白玉堂智偷三件寶”里,原文:展爺借火光一看,果然房上站立一人,連忙用手一指,放出一枝袖箭,只聽噗哧一聲……乃是一個皮人子,腳上用雞爪丁扣定瓦攏,原是吹臌了的。因用袖箭打透,冒了風,也就攤在房上了。愣爺徐慶看了,道:“這是老五的。”——可見此乃玉堂專用。
雖然后文第一百三回:“巡按府氣走白玉堂”里,“玉堂急急從東邊趕過來。抬頭時見火光一片,照見正堂之上,有一人站立。回手從袋內取出石子,揚手打去,只聽噗哧一聲,倒而復立。”這段也提到了皮人,但玉堂是最先用的,所以版權歸玉堂所有。
到了第五十三回:“展南俠初到陷空島”里,玉堂用燈草做的假人在展昭看來“頭戴武生巾,身穿花氅,露著藕色襯袍,足下官靴,儼然白玉堂一般”。——不僅說明假人手工精制,已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而且絕對是玉堂原創,別無分號。
還有上文提到的,也是這一章里,展昭來到“東面一溜五間平臺軒子”,一直被引入里間屋子,結果“那知早將鎖簧踏著,登翻了木板,落將下去……木板之下,半空中懸著一個皮兜子,四面皆是活套。只要掉在里面往下一沉,四面的網套兒往下一攏,有一根大絨繩總結扣住,再也不能掙扎。”——這個暗藏機關的軒子就是捕獲御貓的所在。
隨后第五十四回:“通天窟南俠逢郭老”里,展昭被關入了通天窟,進去前外頭也有機關,原文:只見有個石門,卻是由山根鑿出來的,雖是雙門,卻是一扇活的,那一扇是隨石的假門。假門上有個大銅環。莊丁上前用力把銅環一拉,上面有消息將那扇活門撐開,剛剛進去一人,便把展爺推進去。莊丁一松手,銅環往回里一拽,那扇門就關上了。此門非從外面拉環,是再不能開的。
之后的第五十五回:“透消息遭困螺螄軒”里,“白玉堂卻將丁大爺暗暗拘留在螺螄軒內,左旋右轉,再也不能出來”,而后盧大爺的兒子盧珍出場時,書中這樣寫道:“只見一老仆從軒后不知何處過來,帶領著小主約有八九歲……(兩人離開時,又寫道)盧珍連連答應,同定焦能,轉向后面,繞了幾個蝸角,便不見了。”——這里雖然沒有詳細交代螺螄軒到底有什么玄機,但憑丁大的武功也出不去,相信設計同樣十分精妙。
至于陷空島上的其它機關陷阱,包括玉堂將三寶放置于“連環窟”的這個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都是玉堂親自研發制造的,而后文里他三探沖霄,對機關的熟悉與掌握程度更是讓人佩服,可以說在原著里,技術水平如此高超,動手能力這般卓越的,唯有玉堂一人。
5.演技
玉堂的演技實在好的沒話說,從化妝到表情到臺詞皆無可挑剔。
首先是在第三十三回:“美英雄三試顏查散”和第三十四回:“定蘭譜顏生識英雄”里,玉堂扮作窮酸秀才金懋叔,不但化妝技術過硬,甚至還改了生活習慣。
先看妝容:“頭戴一頂開花儒巾,身穿一件零碎藍衫,足下穿一雙無根底破皂靴頭兒,滿臉塵土,實在不像念書之人,倒像個無賴。”
再聽口音:“那人道:‘吾姓金名懋叔。’”……(吃完飯)便道:‘吾是飽了。顏兄自便莫拘莫拘。’”
晚上睡覺時:“往床上一躺,呱噠一聲,皂靴頭兒掉了一只。他又將這條腿向膝蓋一敲,又聽噗哧一聲,把那只皂靴頭兒扣在地下。不一會,已然呼聲振耳。”
第二天起床時:“只聽他口中念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念完,一咕嚕爬起來,道:‘略略歇息,天就亮了。’”
告辭時:“金生道:‘顏兄,吾也不鬧虛了。咱們京中再見,吾要先走了。’“他拉”“他拉”,竟自出店去了。”
——真是活脫脫一個放浪形骸,不拘小節的落魄書生,難怪連“老油子”雨墨都被騙過了。
接著是第五十四回:“通天窟南俠逢郭老”里,玉堂與展昭相見那段極有意思,當展昭被押著去見五員外時,“見燈燭光明,迎面設著酒筵,上面坐一人白面微須,卻是白面判官柳青,旁邊陪坐的正是白玉堂。他明知展爺已到,故意的大言不慚,談笑自若。”——什么叫大言不慚?石老你果然是高級黑。
繼續往下看,原文:展爺見此光景,如何按納得住,雙眼一瞪,一聲吆喝道:“白玉堂!你將俺展某獲住,便要怎么?講!”白玉堂方才回過頭來,佯作吃驚道:“噯呀!原來是展兄。手下人如何回說我是刺客呢,實在不知。”(佯作二字亮了!)連忙過來,親解其縛,又謝罪道:“小弟實在不知展兄駕到,只說擒住刺客,不料卻是“御貓”,真是意想不到之事!”(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又問柳青道:“柳兄不認得么?此位便是南俠展熊飛現授四品護衛之職,好本領,好劍法,天子親賜封號“御貓”便是。”——這演技,嘖嘖,無敵了!
接下去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玉堂先是對胡烈采取了懷柔政策,“(玉堂)笑容滿面道:‘胡頭兒,你連日辛苦了!這幾日船上可有甚么事情沒有?’”
跟著假裝十分滿意胡烈強搶民女給自己,“(玉堂)并不動氣,反倒哈哈大笑道:‘不想胡頭兒你竟為我如此掛心。但只一件,你來的不多日期,如何深得我心呢?’”
之后為了套出真相,“(玉堂)耐著性兒道:‘好,好!真是難為你。此事可是我素來有這個意呀,還是別人告訴你的呢,還是你自己的主意呢?’”
最終讓胡烈親口說出:“是小人自己巴結,一團美意,不用員外吩咐,也無別人告訴。”……白玉堂道:“很好。”喜笑顏開,湊到胡烈跟前……
——這一段簡直精彩絕倫,尤其玉堂怒極反笑那段令人印象深刻,表演生動真實,張弛有力,極具視覺震撼性,單憑此“三笑”就可斬獲三五里最佳男主角大獎。
而在第七十七回:“白護衛喬裝逢俠客”里,玉堂同樣有不俗表現,他故意責備湯生道:“你我讀書人,待人接物,理宜從權達變,不過隨遇而安,行云流水。過猶不及,其病一也。兄臺豈不失于中道乎?”
如此,讓兩個女尼“以為玉堂是個慣家,頓時就把柔情都移在玉堂身上”,先是“三旬的連忙執壺,滿斟了一杯,笑容可掬,捧至白五爺跟前,道:“多情的相公,請吃這杯合歡酒。”玉堂并不推辭,接過來一飲而盡,卻哈哈大笑。那二旬的見了,也斟一杯近前,道:“相公喝了我師兄的,也得喝我的。”白玉堂也便在他手中喝了。——請注意,是在手中喝了。多么有為藝術獻身的精神,令某雪嘆為觀止。
不過,某雪在此嚴正指出,玉堂的演技只在這幾處地方顯露過,是情節的需要,也是他個性魅力的展現,除此以外,他沒有利用“演技”坑害過一個好人。
綜上所述,玉堂的綜合實力在原著里排名第一!但遺憾的是這些卓絕的能力全都被他出眾的相貌所掩蓋,所以某雪務必要將這些真相公之于眾,以期讓世人明白,我們愛玉堂絕對是有著最充足的理由!至于某些被單版評書刻意淡化了的學問和能力,讀者也應該知道是單老出于個人原因的改編,不能據此來抹殺原著里玉堂的才氣和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