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莫吉托小姐承認自己喜歡火龍果先生有一段時日了，可她不敢向他表達愛意，因為她近乎對他一無所知。
她只知道他是一家文化公司的一把手，但具體這家文化公司是做什么的，她不了解；她只知道他很年輕，約莫才二十六七歲，就有房有車有存款，而且他還不是富二代。那么，他的財富從何而來？來自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文化公司？顯然不現(xiàn)實。
簡而言之，在莫吉托小姐眼里，火龍果先生是神秘的，同樣也是充滿魅力的。
02
他們的邂逅也不尋常。
莫吉托小姐在一所重點大學當輔導員，教師節(jié)那天她在辦公室整理學員名冊的時候，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那人就是火龍果先生。
火龍果先生的來意十分明確，他帶著一張價值一萬元的國際廣場商城的購物卡，說是教師節(jié)的禮物，希望莫吉托小姐笑納。
“你是哪個學生的家長？”莫吉托小姐疑惑地問。
火龍果先生報了一個女生名字，說這女生是他“表妹”，希望莫吉托小姐能多關照關照。
莫吉托小姐回想了下，火龍果先生口里的那個“表妹”就是班上一位總是在寢室不落腳的漂亮女生，同學私下都有非議，說她被某富商包養(yǎng)了，還為該富商墮過胎。
“那真的是你表妹嗎？”莫吉托小姐狐疑地看了火龍果先生一眼。
“是的?！被瘕埞壬c點頭。
“她經(jīng)常不在寢室落腳，還總是曠課。這樣下去，她有沒有資格考試都成問題。畢竟缺勤太多，根據(jù)學校規(guī)定是會剝奪考試資格的?！?/p>
“嗯，所以我懇請輔導員您多關照關照她。我和任課老師都不熟，也沒有時間一一接洽，只能靠輔導員您多疏通了。如果需要打點，盡管說，我一定配合?！被瘕埞壬恼Z聲沉穩(wěn)淡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需要什么打點，我們作為老師，自然是希望學生能夠好。”莫吉托小姐將一萬元的購物卡塞回對方手中，“其實你作為她的表哥，更應該配合我們老師對她進行管教才對！”
火龍果先生見她沒有收卡，眉頭微微一皺：“好吧……那么，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共進晚餐?！?/p>
“不用了。”莫吉托小姐禮節(jié)性地笑道。
火龍果先生什么也沒說，帶著紳士的笑容退了出去。
03
火龍果先生從辦公室退出去后，莫吉托小姐繼續(xù)埋頭工作。抬起頭時，天已經(jīng)變了。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整個城市都濕透了，而她卻沒有傘。
“需要傘嗎？”門口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莫吉托小姐循著聲音望去，發(fā)現(xiàn)了手拿著大號雨傘的火龍果先生。
“你怎么還在這里？”
“外面雨很大，我開車送你一程吧?！被瘕埞壬鸱撬鶈?。
辦公室很安靜，就像那種突然中斷了噪音之后所承接的寂靜，似乎剛剛發(fā)生的談話也是在無聲中進行的。
火龍果先生很有耐心，只是靜靜地凝望著莫吉托小姐，目光不咸不淡。
“好吧?！痹谒o靜的注視下，莫吉托小姐妥協(xié)了。
04
火龍果先生的座駕是一輛黃色的雪佛蘭科邁羅。
這是莫吉托小姐頭一次坐跑車，她感到有些拘謹。
“你知道我為什么買這輛車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從火龍果先生的臉上瞬間而過，“因為我喜歡大黃蜂?！?/p>
“大黃蜂？《變形金剛》里的？”莫吉托小姐問，“這就是電影里大黃蜂變形后的車嗎？”
“沒錯?！被瘕埞壬Z著油門，強勁的推背感讓莫吉托小姐嚇了一跳。
在火龍果先生嫻熟的操控下，大黃蜂飛速前行，眼前那街燈隱約描繪出的水彩畫般的市容撲面而來，讓莫吉托小姐頓感時空錯位，天旋地轉。
“我其實不是什么誰的表哥?！遍_著車的火龍果先生有種別樣的魅力，仿佛一切在他掌控中似的。
莫吉托小姐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那女生我也不認識。”窗外的光線透過車窗打在他身上，使他每一根頭發(fā)灼灼閃亮，“她是我一個哥們的前女友，我是受我那哥們之托才做這些的，畢竟那女孩為他付出很多。”
隨后火龍果先生開始講述他哥們的故事。
他哥們名叫神秘果先生，是一單身富豪。才三十多歲的他，就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徹底的財富自由，一個月最少開銷二十萬。
“這么有錢的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居然沒有結婚？”莫吉托小姐訝然道。
火龍果先生語塞了片刻，“結過婚，后來離了?！?/p>
“哦?！蹦行〗阋恢倍紱]注意窗外的景色，現(xiàn)在她忽然發(fā)現(xiàn)，大黃蜂已經(jīng)抵達了萬達公館附近。
“這里有家披薩店很不錯，一起去嘗嘗吧?！被瘕埞壬蝗粊砹艘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路邊。
05
披薩店的老板娘見到火龍果先生，笑著說：“難得看到你帶朋友來?！?br>
“是啊?！被瘕埞壬鷮⒄礉M雨滴的傘置于門旁的桶里，“你推薦一款雞尾酒給她吧?！?/p>
老板娘有著如遠方峭壁般柔和又堅毅的眼睛，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吉托小姐，靈光一閃：“我覺得莫吉托比較合適她！”
“莫吉托是啥？”莫吉托小姐問。
“莫吉托是最有名的朗姆調酒之一，起源于古巴。”火龍果先生笑著說，“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的。”
“那就來兩杯?！被瘕埞壬鷮习迥镎f，還順帶點了一盤瑪格麗特披薩。隨后兩人上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窗外，剛下過雨的馬路濕漉漉的，泛著昏黃的光。
兩杯莫吉托被侍應生端上來后，莫吉托小姐品嘗了下，立刻被那薄荷的清香俘獲了。
“真是太好喝了！”莫吉托小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火龍果先生眼帶笑意地說：“來，Cheers！”
一邊飲著莫吉托一邊吃著披薩，火龍果先生開始侃侃而談，說自己是開文化公司的，但當莫吉托小姐問他具體做什么時，他卻語焉不詳。不過這并不影響莫吉托小姐對他的評價，在學校里很少能遇到火龍果先生這樣的男子，而且他還挺幽默風趣。
“以后就叫我大黃吧?！本谱泔堬柡?，火龍果先生說。
“因為你開大黃蜂嗎？”莫吉托小姐機敏道。
火龍果先生不置可否，只是眼帶笑意地望著她。
不知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命運早已給他們注下腳注，他們明明才認識不到一天，卻感覺分外熟稔，像是分別多年的友人，沒有半點生疏。
06
后來他們又約會了幾次，都是去的酒吧。
他們通常會點兩杯莫吉托，坐在臨窗的位置上，一聊就是幾個小時。
約會的次數(shù)與日俱增，莫吉托小姐對火龍果先生的好感也層層遞增，每次約會完，當火龍果先生將她送到家門口后離去時，她都有種依依不舍的感覺。
可是女性的矜持阻止了她更進一步的表達。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偷關照神秘果先生的前女友，因為這算是火龍果先生和她相識至今唯一提出的懇求。
07
不知不覺假期到了，學校放假了，莫吉托小姐有了大把閑暇的時光，可惜這個時候火龍果先生卻像人間蒸發(fā)般消失不見了。
于是很長時間莫吉托小姐都處于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tài)，仿佛被奪去了魂魄。直到有一天，她的門鈴被按響了。
那時的她還不知道，她打開的這扇門不再僅僅是一扇門，而是意味著打開了“另一個世界”。
開門的一剎那，莫吉托小姐感到驚喜異常，如同清晨的露珠被第一縷最純凈的陽光照耀著，露出最美的姿態(tài)。
門外居然站著火龍果先生。
他的臉憔悴而疲倦，如同一團揉皺了的黃紙，充滿了爛泥的味道。
“能在你家借宿一晚嗎？”他努力撐起一絲笑。
這時莫吉托小姐才發(fā)現(xiàn)火龍果先生受傷了，他的眼角眉骨處打著紗布，根據(jù)滲血的程度可以大致判斷出傷口在處理前還挺嚴重的。
“你怎么了？”莫吉托小姐將他扶進來，發(fā)現(xiàn)他的皮膚像剛從冷凍室出來一樣冰涼。
“沒事，出了點事罷了?！被瘕埞壬鷶[擺手，“你什么也不用擔心，只要讓我在你家待一晚就行?！?/p>
“可以，但你必須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莫吉托小姐看到火龍果先生變成這樣，感到五臟六腑就好像吞了冰塊一樣難受。
“好?！被瘕埞壬穆暰€和天空一樣是深黑色的，堅硬且沉寂。
08
火龍果先生根本不是神秘果先生的哥們，而是他的首席大秘。同樣，神秘果先生也不是一般的城中富豪，他潛伏在復雜隱秘的利益關系網(wǎng)中，這張網(wǎng)輻射面極廣，廣到常人無法想象。
可惜這張網(wǎng)很脆薄，是經(jīng)不起法律的炙烤的。
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神秘并購，在他那里如同孩童的游戲；那些常人難以觸碰的新股，在他那里如同探囊取物；那些在眾人眼中神圣的法律和規(guī)則，在他那里成為可把玩的泥團。
可他雖然長袖善舞，卻必須身形隱匿，如同暗夜之中的吸血鬼，是見不得光的。以至于在很多領域，他都需要火龍果先生去代替他拋頭露面。
火龍果先生的語聲冰涼如水：“我之前的文化公司其實是他交給我打理的，隸屬于集團?！?/p>
聽完這些，莫吉托小姐的臉頰褪盡血色，可她并沒有被嚇到：“那你是怎么認識他的呢？”
回憶讓火龍果先生眼眉微斂：“那是在五年前……”
09
五年前，神秘果先生遠沒有現(xiàn)在權柄滔天。那時他的生意才剛剛起步，經(jīng)營一家小公司。明面上該公司是做出國培訓的生意，實際上做的是把孕婦送到美國產(chǎn)子的勾當。
在那幾年，很多人都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美利堅公民”的身份，所以公司倒是不缺客戶，生意挺紅火。
火龍果先生就是那個時候被招聘進去的。他一直記得應聘成功后，神秘果先生對他說的一番話。
他說這世上的一切早已掌握在無數(shù)只手中。你看得見、想得到的東西，都已經(jīng)有了主人。想要，就只有從別人手里搶。唯有踏著染滿了鮮血的階梯，夢想才能實現(xiàn)。
火龍果先生并不贊同神秘果先生的理念，可那時他剛剛大學畢業(yè)，能有份工作就不錯了，不可能出于價值觀不同的緣故而放棄一份月薪三千的工作。
簽了勞動合同后，火龍果先生開始在神秘果先生手下兢兢業(yè)業(yè)地當起了秘書。
也不知道為何，公司的很多客戶都是二奶；而包養(yǎng)得起二奶的，又都是些達官顯貴。很會鉆營的神秘果先生，通過二奶們接觸到了上流社會的外圍。
“我想進入那個圈子。”在一次應酬后，神秘果先生在車后座醉醺醺地說。
作為兼職司機的火龍果先生，正小心謹慎地在雨夜中駕駛著：“什么圈子？”
神秘果先生指著天空：“當然是上層啊！”
“上層誰不想進？我也想啊，但那好難。”火龍果先生嘆了口氣，“現(xiàn)在階層都是固化的，除非通過聯(lián)姻，否則根本進不去。”
“我知道?！鄙衩毓壬穆曇艉芾洌皇悄欠N陰陰的冷，而是虛弱的冷。
當時公司里給孕婦教授基本口語的老師，是江城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畢業(yè)的高材生柳橙蘇打小姐。
柳橙蘇打小姐長相甜美、性格開朗，極具親和力，仿佛隨時隨地帶著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神秘果先生很喜歡她。
近水樓臺先得月，更何況神秘果先生又是直屬上司，柳橙蘇打小姐很快就倒在了他的求愛攻勢下。
如果神秘果先生安于現(xiàn)狀，選擇老老實實地和柳橙蘇打小姐共度余生，興許就不會有后面那些糟心事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有一顆要進入上流社會的蠢動之心！
柳橙蘇打小姐是一個學霸，她所處的學霸圈也有不少是名門之后。其中有一個在圈內很出名，叫做長島冰茶小姐。她的父親是部級高官，可她非但沒有憑借祖輩的恩澤走捷徑，反而比寒門學子更加刻苦努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柳橙蘇打小姐提到長島冰茶小姐是部級高官的千金時，神秘果先生就像聞到血腥味的狼，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神秘果先生開始四處打探長島冰茶小姐的消息，然后步步為營、精心策劃，最終將她追求到手，并締結了婚約。
實施這一切時，神秘果先生都將柳橙蘇打小姐蒙在鼓里，直到最后結婚的一刻，柳橙蘇打小姐才發(fā)覺真相，于是精神崩潰，跳江自殺了。
神秘果先生聽聞她自殺，說了一句“真傻”后，繼續(xù)借助女方家族的勢力“野蠻生長”，成功實現(xiàn)夢想躋身上流社會。
聽完這些，夜很深了。外面漆黑一片，無論天空、房屋、樹木都被襯在黑暗的布景下，讓人感覺仿佛身處幽暗的海底。
“不早了，先睡吧?！被瘕埞壬哪抗馍l(fā)出遙遠的意味，“明天我再和你細說我為何落到如此田地?！?/p>
“好的。”莫吉托小姐握住了火龍果先生的手，“快睡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謝謝你信任我。”僅剩兩人的空間里，有一股微熱的溫度悄然升起。
10
兩人和衣而臥，躺在了一張床上。像是被真空阻隔般，萬籟俱寂?？呻S著時間流逝，他們之間的這股靜謐卻像有聲般騷動，逐漸暗潮洶涌。
莫吉托小姐很緊張，胸脯猶如一條一條的百葉窗在激烈地上下起伏。
她側過身子，近距離地和火龍果先生對視了片刻后，忽然吻了一下他的唇，感覺像是在咀嚼一枚新鮮水果。
火龍果先生也回應了她，兩個人的嘴唇糾纏在一起不斷地摩擦、吮吸，濕軟的舌尖在兩人唇舌之間滑動。
在做這些時，莫吉托小姐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表現(xiàn)得過于主動了，可她顧不了那么多了，霞霧般的理智漸漸消散，只剩下純粹的感性。
兩人摟在一起糾纏，火龍果先生的手撩起莫吉托小姐T恤的底襟，輕輕地摩挲著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一邊感受著她身體陣陣微微的顫動，一邊繼續(xù)深吻著……
11
那夜，莫吉托小姐做了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夢。她的夢十分奇特，像是某種回放機制，某些特別懷念的重要片段，總是在夢里反復出現(xiàn)，不僅僅是動態(tài)的畫面，還有聲音、光影、顏色與氣味。
夢里全是和火龍果先生在一起的時光。
夢醒時，她看到火龍果先生正在廚房里忙碌。
“起來了？快過來吃飯吧，等下你要上班了?！被瘕埞壬诩宓?，烤面包機也在運作，似乎是準備做三明治。
“我已經(jīng)放假了?！蹦行〗沔?zhèn)定地坐到餐桌前，絲毫不提昨晚的事，彼此之間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想不到你還會做飯?！?/p>
“也就只會做三明治而已?！被瘕埞壬嘈Γ拔也铧c忘了，你是在學校上班，有寒暑假?！?/p>
“昨天的故事還沒說完呢……”莫吉托小姐提醒道。
火龍果先生嘆了口氣，臉色仿佛一件布滿銹跡的前朝舊物：“神秘果先生的全線崩盤，始于他的離婚。和權勢聯(lián)姻，結了就不要離，離了一開始還不如不結。”
“他全線崩盤，你受到波及沒？”
“受到了?！被瘕埞壬鷮⒓搴玫牡胺胚M烤好的面包里，并塞入了蔬菜，“由于我手頭上的公司是他旗下的，他失蹤后，討債公司只好拿我出氣，我把車、房全部易主后才得以脫身?！?/p>
莫吉托小姐的雙唇像啞巴一樣張開，吐出一陣受驚的空氣：“那你現(xiàn)在豈不是什么都沒了？”
火龍果先生點點頭，繼續(xù)冷靜地制作著手中的三明治。
沉默降臨了，莫吉托小姐首次感到沉默似乎有了重量，把她往地面擠壓。
她起身走到火龍果先生身后，給了他一個用力的擁抱：“沒關系的，雖然在你強盛的時候，我沒能和你一同經(jīng)歷輝煌，但在你無能為力的時候，我愿和你共同進退?！?/p>
火龍果先生渾身一顫，心臟已然溫熱，仿佛有某種東西在烈烈燃燒。
“既然你在假期內，不如陪我去一趟澳門威尼斯人吧?！被瘕埞壬蝗徽f。
“去威尼斯人干什么？”
“你知道這世上把錢存在哪里最安全嗎？”火龍果先生的口吻混合著玩笑與認真，“賭場?！?/p>
莫吉托小姐的思維稍微轉了轉，不禁莞爾一笑：“原來你留了一手！”
“我提前感覺不對勁，所以事先做好了準備。”火龍果先生的眼中盈滿了溫度，“謝謝你接納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在我無家可歸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
莫吉托小姐什么也沒說，只是將他抱得更緊了，濕潤的呼吸不斷地撫摸著他的肌膚。他們在越來越明亮的晨光熹微中，如同忘記時間般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心和心之間的距離無比的接近。
這一刻起，無論未來發(fā)生什么窘迫、苦難、悲傷，只會讓火龍果先生變得更加強大。沒有什么可以摧毀他的意念，因為他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
火龍果先生知道，重返上層的路是艱難的，隨著神秘果先生的勢力逐步瓦解，各方勢力都將重新洗牌。想要在亂局之中重新抓住機遇再次崛起，是會遇到許多挫折與苦難的。可火龍果先生是那種哪怕扎根于淤泥濁水之中，遍體鱗傷也要奮力前行的人。
該啟程了，風向正好。
黃鏡滔：湖北大學碩士，湖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已出版作品《空白頁》《墨繪記》《銀十字》《永遠東張西望 永遠熱淚盈眶》。
這一系列故事雖各自獨立，人物卻彼此勾連，他們或是朋友，或是上下級，或是過去的戀人。前一個故事的配角是下一個故事的主角，在前一個故事中發(fā)生的一件小事，卻改變了后一個故事中主人公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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