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一)
很多人提到自己的童年生活時,要么自詡天資聰穎,或自幼博覽群書,或深受老師器重;要么就大談自己童年是如何地頑皮,如何地讓父母頭疼......
每當同齡人談及這些,我都一時語塞。和他們相比,可能我的童年要苦澀得多。八歲那年,父親英年早逝,隨后母親改嫁,隨之而來的是家庭經濟的困窘,以及在心靈上幾近于無依無靠。
當很多同齡人忙于在父母懷里撒嬌的時候,我已知趣地懂得了生存的不易。對于大人安排的家務或田間勞動,無論多么繁重,多么耗費學習時間,幾乎是無條件地接受。
在學校里從不敢和同學打架,并努力做好功課,取得好成績。因為成績好的學生通常可以贏得老師額外的保護。
初中畢業時,盡管成績優秀,但是家庭的經濟狀況惡化到了極致。姐姐上大學,弟弟剛出生,如果我再去讀高中,這個家真的是轉不動了。媽媽在左思右想之后,對我說,“要不就你讀一個師范吧?當老師總比種地強!”
就這樣,我在一個普通的中等師范學校(相當于高中)落地生根。盡管非我所愿,但我也理解父母的艱難。
受師范體制的影響,加上自己少不更事。在師范期間,我玩膩了斗地主,打雙扣,下象棋,打CS。那三年寶貴的光陰給我留下的是空空如也的大腦和虛度年華的悔恨,其余一無所獲。所以我奉勸年輕的朋友們不要在年少的時候留下空白,或許你今后會因此遺恨終身。
師范畢業之時,我的命運出現了轉機。由于姐姐上大學花費不多,讓家里有了喘息之機,這樣我獲得了去重慶讀兩年大專的機會。
在這兩年中,我在社會交往和學業成績上毫無建樹,但做了兩件自認為值得稱道的事:一是用課余的時間完成了漢語言文學的本科自學考試,二是讀了較多的書。
其中包括我后來涉足的歷史專業書籍,如《通鑒》和黃仁宇、錢穆、余英時、呂思勉等人的著作。
此外讀了不少閑書,包括政治新聞,名人傳記,各類戰爭簡史,經濟動態等,幾乎是無所不包。大專兩年大致奠定了我的文科知識儲備,這也是我后來敢放手一搏的主要憑籍。
現在我常常對自己的學生講,大學好比一座廟宇,讀書就是修道,今后前程的好壞直接取決你修行的程度。
大專畢業后,我成了一所偏遠鄉村小學的老師。那里風景如畫,卻很閉塞,從學校到縣城,連走路加坐車總共要5個小時左右。在這里我過上了平淡而又規律的生活。每天按時上班,課后打打球,讀讀書,薪水不多,卻能夠養活自己。
在同事的帶動下,我也逐步學會了喝酒,甚至半天半天的在一起閑聊,偶爾也會玩玩帶“水”(錢)的撲克游戲。如果不出特別的意外,可能這輩子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了。
有人說,僻靜的地方適合修養身心,所謂名寺古剎大多藏在深山之中,甚至有大牛聲稱自己在小學教書期間考上了研究生。本人只能表示佩服。 要我呆這種地方,如果沒有計劃生育的限制,我可以生一個加強班的孩子。
? ? ? ? ? ? ? ? ? ? ? ? (二)
08年夏天,姐姐碩士畢業,打算前往美國加州大學留學。我專程前往北京為她送行,并順便游覽帝都的風光。
那段時間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不是奧運會的氣派豪華,也不是帝都的名勝古跡,而是未名湖的一灣清水。我曾長期騎車往返于北大清華之間。發現這里不僅學人云集,人文薈萃,而且這里的每個人都自信滿滿且胸懷大志,這和我在全國其它大學所見到的情形大異其趣。
更為重要的是,這里的人考慮的不僅是個人的身家幸福,甚至說他們更為關注國家,民族,乃至我們生活的星球的命運。這一點深深地感染了我。使我逐步萌生了一個想法:我要到北大讀書。而除了考研,別無它途。
在北京的兩月里,我又回到了學生時代,每天按時起床吃飯,到北大上自習。一有機會,就到處蹭課,聽講座。其中有一次是在北大百年紀念講堂聽俞敏洪講自己的人生歷程。還有一次和一個朋友到中科院文獻中心上自習,恰好遇到楊振寧教授來做報告。
報告完后,我們兩個文科生趕緊湊了過去,怯怯地問了楊老一個問題:楊教授,您在美國多年,應該對美國深有了解,現在美國選了一個黑人的總統,是不是就意味著美國的種族歧視已經結束了。老頭白了我們一眼,說了四個字——“根深蒂固”,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種單純的生活使我的心緒也變得寧靜起來,興趣變得較為純粹,開始崇拜一些淵博的學者,并逐步萌生了做學問的念頭。我明白工作的地方不適合做事,所謂邊工作邊考研只能是妄想。
最后,在姐姐的熱情鼓搗下,我決定頂著來自父母與學校的雙重壓力,不回單位上班,成了一名“北漂”。
? ? ? ? ? ? ? ? ? ? ? ? (三)
可我面臨的情況極為不妙。
首先是積蓄不多。當時我月薪1040,參加工作時間也較短。想開辟新的收入來源是不可能的,一來缺技能,二來實在是擠不出時間掙錢。
唯一的辦法是節流。為了省錢,我在北大附近的中關園里租了一個鋪位,那是一個八人合住的筒子樓單間,早晚洗漱得排隊。即便如此月租也要400。
不過好在吃飯容易,北大校園里到處都是出租飯卡的小廣告,一個月花300到400就可以填飽肚子。
除了吃住之外的花銷幾乎全部省去。考研那三年,我沒有給自己買一件衣服,內衣、襪子這種東西都是能省則省。
其次是我的專業基礎差不多為零。專科學的是初等教育,本科是自考漢語言文學,現在卻打算跨考歷史碩士。之所以選擇歷史,一方面是喜歡,另一方面是覺得歷史更容易。所謂半夜吃柿子,撿軟的捏。我認為歷史學就是我可以輕易拿捏的“軟柿子”!現在想想,那時的我簡直天真到了極點!
可是,要在4-5個月里自學完歷史本科的全部課程,通過碩士研究生考試是非常困難的。
更惱火的是英語。我當時的英語水平估計還不如一個初中畢業生。因為沒有高中段的基礎,而且多年未用,處于不進則退的狀況。
為了考研,我在英語方面下足了工夫。首先是拼命擴大英語詞匯,背了四級,背六級,還背了幾遍托福,最后背到吐為止。然后逐步展開閱讀與作文的訓練。
可我缺乏扎實的語法基礎。學起來相當吃力,但由于時間緊迫,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專業方面,通讀了兩套中國史和世界史的教材,并憑著自己的專業感悟做做筆記,以加深記憶。
至于政治,僅將任汝芬所出的題目做了三遍,連教育部出的那本紅寶書(考研政治大綱解析)都沒有時間看完。
但越往后,越覺得時間不夠用,人也越緊張,恨不得24小時都用來復習,結果在考前兩周陷入全面崩潰。
睡不著覺,吃飯想作嘔。一拿起書腦袋就不聽使喚地亂轉,一會兒在聽音樂,一會兒在看電影,一會兒在背單詞,甚至幾種東西一涌而上,這時整個大腦徹底短路。
后來在朋友的建議下,考前停止一切復習,休息了3天,感覺好了一些,那年就憑著這樣的狀況第一次走進了考場。
考完之后是全面的絕望。
我第一次報的是復旦。戰果如下:總分314分,專業198,外語42,政治74。
那年復旦復試的總分線是330,外語50,政治50。
在郁悶半天后,腦袋也變得清醒了些。
因為以我的水平,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其實已經不錯了。
? ? ? ? ? ? ? ? ? ? ? ? (四)
當時我面臨兩種選擇:一是再戰一年,二是調劑云南大學。經過權衡后,我選擇了前者。
這一次,我把目標瞄上了北大。
上半年工作,攢了8000。帶著這筆錢,我再次來到北京。
由于經濟情況比上一年好一些,我打算和一個重慶的研友在北大附近合租一個小單間。
房子選好了,價格也和中介談妥了。結果要我們搬進去時,中介臨時決定漲價。我的老鄉雖然長我一歲,卻比我還沖動。他和兩個中介由言語沖突演變成相互推攘,最后兩個高大壯碩的北方人對我的老鄉發起了聯合“圍剿”。
我被迫加入戰局。
多年后,打斗的過程,我大多記不清了。只記得我被一個胖子推了一掌,倒退的時候屁股頂到桌子上,后來我的尾椎骨因此疼了整整的一個月。
這場龍虎斗的結果是,我倆被胖揍了一番,落荒而逃。還損失了帶過去的所有書籍,衣服。盡管這些不值幾個錢,但要重新置辦,還是有些肉疼。
除了這段小插曲外,當年的復習進行得比較順利。
由于復習時間長達7個月,我對歷史學的本科教材展開細讀,還精讀了一些史學大家的代表性專著。政治方面,把當年出版的紅寶書看了幾遍,說不上爛熟于心,也算比較熟悉了。英語方面除了背好單詞,做好閱讀,還加強作文訓練。
應該說不出特別的意外,這次應該是水到渠成了。
但在考試前一天晚上,為了保證自己第二天不睡過頭,我把平時習慣的靜音改成了正常響鈴,不過卻忘了關機。
夜里11點左右一個朋友打來電話,恰好把我吵醒,后來再也沒有能夠睡著,盡管我想盡了辦法。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心神俱廢。在此情況下考試的結果可想而知,其中僅專業有224分,外語和政治一共才100分。
這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我告訴親友因為考前沒有睡著,又有誰信呢?
學校方面,更是把我當反面典型,他們常常拿我做教訓年輕人應該安分守己、認真工作的活教材。說什么,你們要是不安分,宗麟那小子的熊樣就是你們的下場。
不過,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逐步習慣了忍受孤獨,學會了在人們的冷嘲熱哄中做自己該做的事,并練就了一套應付人的本領。
應該說,后來我能淡定地看待成敗,很大程度要拜這些熱心人所賜。
另一方面,由于失利,也使我結識了一群可貴的朋友。他們大部分是我北大考研期間結識的研友。他(她)們在我最低落的時候給予了我寶貴的支持,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方面,催促我進步,使我能夠渡過最艱難的時期。
打擊也來在于外語,盡管經過一年的復習,成績反而比前有所降低,這里有考前受干擾導致發揮失常的原因,但更為重要的是自己的基礎不扎實。
記得心情最暗淡的時候,我曾一度有放棄的念頭,就打算做一個普通的小學教師就算了。
但想到自己這兩年來受的苦和付出的一切,還是決定要堅持下去,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事實證明,只要你真的做到了堅持不懈,結果一般不會太壞。
那幾年的求學生涯給了我深刻的啟示:永遠不要指望別人理解你,沒有人有這個義務。也不要懼怕什么困難,所謂的困難都是自設的魔咒。
為了鼓勵自己,我還寫了一首小詩:
人生彈指芳菲暮,樽前夢覺世事疏。
寧將齷齪付一笑,不慕阮生哭窮途。
? ? ? ? ? ? ? ? ? ? ? ? (五)
第三次考研基本延續第二次的套路。上半年工作,還和朋友合伙販賣了一次臍橙,攢下了生活費。7月下旬的時候,我扛著一個大箱子踏上了北上的火車,開始了我的第三次考研歷程。
到北京后,和幾個研友在北大附近找好了房子,準備安營扎寨。
有一天,接到一個電話“請問您是宗麟先生吧嗎?有人用您的身份證在天津....”
多么熟悉的套路!可當時我偏偏就在幾天前把身份證丟在了天津。再加上對電信詐騙毫無知曉,結果我悲催地中招了,所有的積蓄共計1.9萬全部損失。
這筆錢不是一個小數目,記得當時在我們縣城買一套100平的房子的首付也就2-3萬。
失去了這筆錢后,我一下落入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成問題的窘境。
經濟的損失還是其次,這次受騙帶來的最大打擊在于讓我喪失了最起碼的自信。因為電信詐騙成功率很低,差不多只有十萬之一的人中招。而我卻中了。這讓我對自己的智商,對自己的生存能力陷入了深深地懷疑。
在這之后的半月里,我曾無數次只身來到未名湖畔,整天茶飯不思,望著湖水發呆。心里不止一次地默念:原來我是這個世上最大的傻逼!
但我又無數次地告訴自己:要是自己身份證沒有丟在天津,這個當我是絕不會上的,我不是這世上最大的傻逼。
靠著阿Q的迷訣,我總算從生無可戀地狀態中走了出來,逐步恢復了元氣。由于不好意思說出實情,只好撒了個謊,從朋友那里借來了生活費。
然后開始了正式的復習。
專業方面,不光讀了大量專著和論文。也閱讀了不少原始史料。同時利用在北大旁聽的機會與他們的本科生交流,積累自己的專業素養。
外語方面,為了培養閱讀能力,我自學了高中語法,背完了新概念英語3的全部和新概念4的大部分課文。為了提高對長難句的理解,我一共整理了近800句高難度的句子,并逐一分析透徹。
至于政治,我明白不管怎么努力也成效不大,就基本上放棄治療了,只是在考前一個月看了一下。
累的時候,就去未名湖邊散散步,聽聽班德瑞的輕音樂。半年時間好像沒過多久就完了,眨眼就到了歲末。
10年的冬天特別地冷,未名湖上的冰結得出奇地厚。有一天晚上散步到湖邊,冰上到處是溜冰的人。
看著冰上人來人往,很安全的樣子,我放心地踏上了冰面。
結果,只走了十幾步,嘩地一聲就落入了水中。
原來,北大的校工為了給冰湖下的魚透氣,專門在冰湖上鑿幾個窟窿。
由于我掉下去的地方,靠近湖邊,那里恰好有幾大樹,樹冠雖不大,卻剛好把燈光擋住。
不過,好在年輕,也是運氣好。在落水的一剎那,我本能地伸開手,剛好夠著冰面。然后慢慢地靠近窟窿的邊沿,一個引體向上,從窟窿里爬了出來。可是手上拿的錢包、飯卡、鑰匙全部葬身冰窟。原本打算把丟的東西撈上來,不過瞅著下面黑咕隆咚的情形,擔心下去后再也爬不出來了,只好作罷。回到宿舍后,才發現渾身上下如同穿了一層冰甲。
除此之外,這一年過得很風平浪靜。一天吃飯,睡覺,學習,充實而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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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第三次來到考場時,我明白自己已非吳下阿蒙。由于準備充分的緣故,這次考得意外地順利。
我的第三次戰果如下:總分352,外語60,政治69,專業223。這年北大的線是325,外語政治均為50。那一年北大計劃招收25名碩士研究生,我的總分排名第18名。按理說,應該是進了保險箱了。
如果天下的事均能按分數而定,這也是很多研友的夢想,那也太簡單了。
北大的流程是這樣的:先通過初試,這一關僅是你獲得復試資格,然后是差額復試。差額復試比為200%。也就是說招25人,有50人參加面試。意味有一半的人要從復試中被踢掉。對于很多對此缺乏準備的朋友來說,恐怕這是最關鍵的。很多人對此抱著很樂觀的態度,認為只要自己足夠優秀,面試的老師都是很公平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小瞧考研了。
如果不是親身體會,就永遠不會知道高校的水有多深。以我那一屆為例,我報考的方向共有7人進入面試,排名前5個全是男生,全部被刷。招進去的是倒數一、二名的倆女生。
她們的綜合素質如何,我是親眼見識過的,對此我不愿多加評論。這里面的確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希望有志于考研的朋友們要多加留意。搞不好,這方面會成為你的罩門。
從北大落榜之后,幾乎有一周左右,不知道做什么好,好像生命已經停滯似的。過了那段低谷,我開始忙于調劑,當時恰好上海大學有名額,就去復試了。由于總分很靠前,同時上海大學復試刷人沒那么厲害,再加上當時在上海大學遇到一個四川的老鄉,在他的護航下,我輕松地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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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我的整個考研歷程。我既是winner,也是loser.
應該說僅憑自考學歷能夠殺入北大的復試,又能調劑到一所211學校應該不算太壞。
但是,盡管我費盡心力通過初試,卻在復試中栽了大跟頭,只能說是一次失敗。
記得一位老師曾對我說:你們考研是否能夠成功,是你的個人能力及你的社會關系再加上你要報考學校老師之間進行的博弈的一個綜合結果。
但愿朋友們能夠從我的經歷和這個老師的話語里獲得一些你認為有用的東西。
此外,得說說報考學校的事,很多同學有嚴重的名校情結。實事求是地講,我并非沒有。若無,肯定不會沖著北大考2次。但如果你決定始終抱定一棵樹不放,搞不好你會真的死在這上面,范進之舉,實難恭維。
如果這次我最后那次報考的不是北大,應該說可以去全國任何一所大學,若僅以分數和綜合素質而論的話。
當我回首往事時,不禁有些許感慨。盡管我得到的不是最好,可我明白人要有知足的時候。
說實話,我不想在此渲染貧窮的悲情。盡管我這輩子缺過錢,且現在也不富。但從沒有過饑寒交迫的日子,除非是我胃口不好。我遭遇過無數打擊和失敗,但每次都能觸底反彈,并迅速滿血復活,就像我掉進冰窟窿又能爬出來一樣。
我天賦并不高,沒有所謂的過目不忘和觸類旁通的本領。只是在大多數人忙著談戀愛,打麻將的時候,我在孤獨地搬磚,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目標。
我不算很勤奮,對于頭懸梁,錐刺骨的先輩徒有敬佩之情,全無模仿之意,要是碰到沒事兒的時候,也很樂意睡到中午十二點。
可上天沒有為我們安排一個李剛式的爸爸,就決定了我們要必須為生存而奮斗,這是現實所迫,也是出身寒微的人的宿命。
如今,數年過去了,考研的歲月早已遠去。誠實地說,考研沒有讓我一夜暴富。畢業后任教于一所普通大學,目前博士在讀,副高在評。薪水一般,買了房,卻還在為裝修和買車發愁。為了掙錢,我早已把所謂知識分子的清高拋得一干二凈。只要有媒體約稿,我來者不拒,有培訓班請我講課,也有求必應。
除了完成基本的教學和科研外,還和幾個老師、學生一起辦了個談古閱今(tanguyuejin)的公號。我們一起寫文,發掘文字的力量,洞察社會百態,思考民族未來。如今這個號已經初具規模,卻無任何收益。但有成千上萬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活躍在這個平臺上,看到他們,我仿佛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很多人說我不務正業,可是我樂意。就像當年費盡心力考研一樣。
雖千萬人,吾往矣。
我還是當年的我。盡管現在過得不富裕,但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方式,這是我自己闖出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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