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四賢,一曰儒家之孔子,二曰道家之老子,三曰墨家之墨子,四曰法家之韓非子。此四賢,似各頌各徳,然異名而同歸也。故世人者,皆有一德,或是儒家之“仁、義、禮、智、信”,或是道家之“信、善、孝、惠”,或是墨家之“兼愛、非攻、尚同、非命、節用”,又或是法家之“權、術、勢”。凡賢者,必有上述之德行,故世間之人皆為賢者也。
儒家,賢者之出處也。有愛民之心,為仁者;有忠義之心,為義者;有謙讓之心,為禮者;有超俗之心,為智者;有承諾之心,為信者。孔子云:"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荀子曰:"從道不從君,從義不從父,人之大行也",皆屬賢者。朱熹又評曰:"器者,各適其用而不能相通。成德之士,體無不具,故用無不周,非特為一才一藝而已。"亦屬賢者也。仁義禮智信為先,此賢者之實屬也。
道家,賢者之出處也。凡承諾之心,為信者;凡慈悲之心,為善者;凡明者之心,為孝者;凡恩惠之心,為惠者。老子曾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莊子曰:“莫逆于心,遂相與為友。”百善孝為先,百惠誠為先,清靜無為為賢者。
墨家,賢者之出處也。其精髓以一句概之,是為平等之愛、非不義兵、任人唯賢、崇尚節儉、否定天命,《墨子》云:“天下兼相愛則治,相惡則亂。” “法不仁,不可以為法。” 墨家以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為懷,雖以常人之言似不為賢者,然亦為賢者也。
法家,賢者之出處也。粗略之,是為定分止爭、興功懼暴、以法治邦。法家以為人皆有“就利避害”之性,如管子云:“商人兼行,馳千里亦不甚遠,是以利在前引之;漁者不危,逆流而行,百里不疑,亦求漁之利。”故商鞅曰:“人生有好惡,故民可治也。”法家追求長遠利益,蓋其宗本為商也,故世人棄法之行,以為凡行法之人皆是小人,然而不盡然。雖有些行法之人真乃小人,然法家亦為義也,其擊暴,紀律嚴明,無論受刑之人是否為其親人,盡皆受刑,故法家非小人,而為賢者也。
儒家有道家之精髓,道家亦有儒家之精髓,然為何并無成一團?猶以其不同之精也。若人惟有仁、義,卻失禮、智、信,但云有儒之心,而非真正之儒,人若惟有信、善,卻無孝、惠,亦但云有道之心,而非真正之道;若人惟有兼愛、非攻之術,卻乏非命、節用,豈是墨家?但云有墨之心。法家亦然雷同,空有權有勢,卻回天乏術,豈是精明之法?賢者乃可為之具足矣。
故俗人所為不賢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