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 ?小說連載《標準答案》3.18可恨之處
3．19幸福的模樣
汪平覺得資料應該沒有落到李子楓的手上，他便把陳卓陽酒店的人撤掉了，跟蹤李子楓的人也從以前的幾個變成了偶爾的一兩個。汪平只注重利益最大化，他并不喜歡節外生枝，他很清楚，惹得事越多，那就越容易出事。
千塘似乎又恢復平靜了，林小米再來時便沒有了前段時間那種緊張和驚心動魄。她始終沒有見到娜娜把拍的錄像交給李子楓或是陳卓陽，也許她只是想留著，或者是為了那個廣告的代言又或者那天客廳電視的聲音太大，沒有偷拍好。李子楓已經決定了去溫哥華，就等過完春節之后啟程。陳卓陽沒有再聯系娜娜，他和小美的過得很好。林小米離開這里已經快十年了，十年的時間，足夠把所有的一切都沖淡了。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全都變成簇擁在沿途風景，甚至林小米自己也愛上了別人。
今天陳卓陽不在酒店，李子楓也不在家里，林小米漫無目的走在這個曾經非常熟悉的城市，湖邊的咖啡廳里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是白雅丹和曉娟。兩個女人面對面坐著，映入林小米眼里的卻是兩道不同的風景。結婚的曉娟盡管穿得很普通，但卻是一臉的幸福狀。未婚的白雅丹一身名牌，臉上卻是無法掩飾的憔悴。自從白雅丹和唐偉紅徹底分手后，林小米似乎入再也沒有見到過白雅丹了。
“你又甩了個男朋友，小姐，你已經29了，也該定下來了。”曉娟朝白雅丹搖了搖頭。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有這么好的運氣啊。”白雅丹抿了口杯子中的咖啡。
“吳昊給你，你要不啦？你不要的啊。”曉娟扔了個白眼給白雅丹。
“他背著我在網上跟別的女人勾搭，這種人我能不甩他嗎？”白雅丹低下了頭，她也挺無奈的。這個相親來的男朋友條件是不錯，可他卻背著自己在網上約會別人，盡管他的解釋只是玩玩的，不能當真，但白雅丹不能忍受這種情況的發生。
“不如你跟他復合吧，我覺得你這么多男朋友中，還是姓唐的人最好。”曉娟并不知道西餐廳的事，一直以為兩個的分手就是因為房子沒加名字。
“他永遠把我排在他的家人之后，連房子上加我的名字都不肯，不可能。”白雅丹優雅拿起杯子呡了口咖啡搖搖頭.
“哎，要有房，要有車，要有錢，還要專一外加長得帥，這種人男已經絕種了。”曉娟嘆了口氣。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最近怎么樣？”白雅丹覺得郁悶換了個話題。
“就這樣，老樣子唄。”
“女兒呢，你今天怎么沒帶來？”
“在家里呢，我一個人帶不了她，太能折騰了。”提起女兒，曉娟一臉的幸福狀。
“你這個媽媽當得真是個甩手掌柜。”白雅丹笑笑。
“哎，老實說，我結婚前也嫌吳昊家沒什么錢，但現在我覺得我公公婆婆真挺好的。女兒出生到現在，都是他們帶，我一件衣服都沒洗過。你知道嗎?女兒剛出生那會兒，不是長濕疹嘛。我婆婆不讓我們用尿不濕，改用尿布后，我媽都嫌臟，全是我公公婆婆洗的。女兒出生后，我到現在我連碗都沒洗過一個。我媽有時都看不過去說我懶，我婆婆卻說我工作已經夠累了，吳昊多做一點是應該的。以前我覺得婆婆挺小氣，給我女兒穿舊衣服，我現在想明白了，舊衣服小孩穿著舒服啊。里子比面子重要，我們是活在里子中的，面子是做給人看的。”
“還是你聰明。”白雅丹一口羨慕的語氣。
“所以說嘛，你別太挑了，交個男朋友，早點安定下來好結婚了。”
“知道了，知道了，比我媽還啰嗦。”白雅丹作了個示意曉娟停止的動作。相了這么多親，挑來挑去不就是為了找個條件好一點的，讓她現在降低條件找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嫁掉，白雅丹打心里十萬個不愿意。
這時吳昊打電話來說接曉娟，兩人買了單了離開了。出咖啡廳后，曉娟坐進吳昊的車離開了，白雅丹慢慢踱步往她家的方向走去。林小米猶豫了下，決定跟上白雅丹。林小米說不清楚自己對白雅丹的感情，尤其是在紀梵告訴她那些信是白雅丹挑唆的。她一再利用自己接近陳卓陽，但真要討厭白雅丹，林小米倒又有幾分同情她。畢竟哪個女孩沒夢想過給嫁一個又有錢，又帥的王子呢？
鄭建怎么也沒有想到，田主任會穿一件如此性感的吊帶來開門。薄如蟬羽的真絲睡衣里，黑色的內衣惹隱惹現，甚至Ｔ字褲都一覽無遺，他站在門口當場就傻掉了。田主任把他拉進屋里，關上門就貼到了他身上。“小鄭，如果你愿意，過完年，我就可以把你調到我辦公室來。其實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老張常年在國外，一年都不回來一趟，我表面上很風光，其實過得很辛苦。我只是個正常的女人……”鄭建后面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了，只有最后田主任騎在自己的身上瘋狂地扭動和尖叫的畫面。
時間已經有點晚了，夜幕下的樹蔭很好掩飾了兩個車內人臉上的那種尷尬。田玉珠看了眼這個坐在身邊的男人。眉清目秀，身材很健碩年輕的身體有一點木納，但她相信只要稍加調教就會相當出色了。想到這里田玉珠覺得心底那份蠢春欲動又躥了上來。偏僻的小路平時就沒什么人經過，現在就更沒人，車子湮沒在黑夜里，從外面更是什么都看不到。田玉珠朝鄭建靠過去，手伸到了他兩腳之間。
鄭建看了一眼這個貼在自己身上的女領導，盡管她的保養的很好，但歲月還是給她留下了凸起的小腹，垂下的胸部，甚至腰上也有了不小的游泳圈，皮膚白皙卻已經失去了年輕的彈性。可以是她嘴里卻在說著“我們辦公室有個副主任的位置空缺……”是的，他做夢都想著搬出那個轉個身都困難的陽臺，這個社會里，大家都在拼命地追逐著房子、車子，有了的追求更多、更大、更高級……
鄭建恍過神后開始配合，衣服被扯開了，車廂里狹小的空間，田玉珠覺得自己迅速被推到了云端。快感一陣一陣涌上來好像要把自己淹沒，她只能用壓低了聲音的尖叫來緩解。手不可控制地在車廂里不停亂抓，想找尋一個有力的支撐點，弄得車子呯呯作響。白雅丹從車邊走過時，便被車內的動靜下了一大跳，然后罵了句后快速跑走了。當然白雅丹的聲音也嚇到了車內的人，跟在后面的林小米便看清了兩具白晃晃的肉體，還有鄭建那張讓她心怵的臉。林小米不想看紀梵口中所說的限制級別比較高的真人版電影，白雅丹也不跟了，迅速回了自己的世界。
回到房間，林小米還感覺自己驚魂未定，整個晚上都有點心不在焉。紀梵洗完澡出來時，便看到林小米呆呆坐在梳妝臺前發愣。
“怎么了，整個晚上都像丟了魂一樣，我只是去打場球，不會這么想我吧？”紀梵半開玩笑的表情坐到林小米身邊。
“沒有，臉上長了顆痘。”林小米找個了借口應付紀梵，打死她也開不了口說鄭建的事。
“我看看。”紀梵把手搭到林小米肩上細細打量，林小米的臉色最近紅潤多了，皮膚的光澤也比以前好了不少。雖然訓練得很辛苦，但效果顯著，運動多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以前白兮兮的臉現在成紅撲撲了，鼻子邊上有個小小的紅點。“真長了一顆，可能你最近回那邊太多了，汪平應該是收手了，不會對李子楓下手了，下次別這么頻繁去了。”
“嗯。”林小米點點頭。近距離面對面，紀梵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光潔的額頭、細凈的肌膚，和他第一次帶自己來這里時相比，沒有一絲的顯老，完全不像一個三十二歲的人。林小米記得剛來這里時，紀梵看上去明顯比當時的李子楓年長好幾歲，那時李子楓才二十五歲，有一副陽光般絢麗的笑容。書香世家的出身，博學又多才的他沒想到最后竟然淪落到家破人亡、流落他鄉的結果。
“我是二十二歲呢？還是二十九歲？”林小米轉過頭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不知道是這里的環境原因，還是上天厚待她，臉上除了冒出痘痘的地方有點紅之外，別地的方還是少女一樣光潔的肌膚，甚至比她上學時更白晳紅潤。
“二十九歲，真是老了，很快就會變成長滿皺紋的老太婆了。”紀梵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你才二十九，不，你應該是一百一十歲了，一百一十歲的老妖怪。”林小米生氣了，撲上去咬了紀梵一口。紀梵佯裝生氣把林小米抱起來后重重扔到了床上，然后自己壓了上去。
事后林小米躺在床上朝天花板望去，白色的天花板因為年代久遠而有了細小的裂紋，房子跟這里大部分家庭比起來確實是小了很多，位置更是偏遠，甚至有一次還半夜漏雨了，然后紀梵只能自己爬到屋頂動手修。車子更是最便宜的代步車，兩個人的賬戶里的錢加起來從沒有超過五位數，可林小米倒并不覺得日子有多難過。
“想什么呢？”紀梵側過身把她攬進了懷里。
“沒想什么。”林小米調整了下，將后背貼了過去，林小米最喜歡的便是這樣相擁。想起了每次在廚房燒晚飯，紀梵沒事一定會到廚房打下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輕輕在從背后抱抱她。還有為了遷就她睡懶覺，從來都是紀梵起床煮早餐的。
“你說我爸愛過我媽嗎？”紀梵的體溫透過胸膛傳給她無比的安全感，突然想起了父母的婚姻。記憶中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爸爸抱抱媽媽，哪怕牽手都很少。臥室里的兩個枕頭都隔得好遠，他們會這樣相擁而眠嗎？權力的光環下不知道媽媽在那個婚姻里有沒有覺得幸福？
“愛，一輩子都愛你。”紀梵似乎有點睡著了，迷迷糊糊中還記得緊了緊抱著林小米的手。
林小米吸了口氣后閉上了眼，也許幸福真的和錢并沒有太多的關系，它只需要一點點面包，一個安身的小屋就可以承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