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實是一回事,可以理解為是治學的幾個不同的角度: 從探求能其事的角度就是博學,解其惑的角度是審問,精其察的角度就是慎思,通其說的角度就是明辨,行到實踐中就是篤行。他們不應該是分裂的,而是次第并行。而且,如果只有博學、審問、慎思、明辨,而不篤行,則不算真知真學問。
反觀現(xiàn)行的教育體系,從小學到大學,只要是老師滿堂灌的教學方式,大多致力于博學上,在審問、慎思、明辨環(huán)節(jié)花的功夫很少,更何況篤行。大學里的專業(yè)教育,理工科的做些實驗可算得是篤行,人文學科類做個實地調(diào)研、實習亦算篤行,但所占比例還是太少了! 我發(fā)現(xiàn)很多大學生踏上工作崗位后反倒丟棄了身上的諸多毛病,專心于工作上面,想來這就是篤行之功。稻盛和夫在他的《活法》和《干法》中,說盡心工作是修身的最好方法(大概意思,不是原話),實際也是事上磨的另一種表述,所謂盡心,就不是懵懂地碌碌而為,就包含了誠意、正心、格物、致知。
先生又回答來信詳釋"窮理",窮理中亦包含誠意正心格物致知,而非僅指窮事物之理。又解釋了心、良知、意和物的關(guān)系: 心是身之主,心之虛靈明覺就是良知,良知應感而動就是意,意之所用,必有其物,比如意用到事親上,事親就是一物,用到治學上,治學就是一物。所以他們之間都是聯(lián)系的,偏其仼何一端都不是"中"。我理解,所謂致良知,就是在"意“和"物"上用功,使良知顯現(xiàn),恢復虛靈明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