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博士是我很佩服的一個人,很喜歡看他的書,從最開始的浪潮之巔,到數學之美、文明之光等,這兩天又看完了最近的一本硅谷之謎。他的書中所包含的知識量以及對知識深入的理解,總是讓我贊嘆不已。我不是一個IT從業者,從小數學也不好,但他總是能夠讓人很好的理解他想要表述的內容,并將知識和生活實際很好的聯系起來。
他的書對我來說是一種鼓舞,鼓舞著我堅持寫作。對于寫作我其實不是那么有自信,我是一個專業工作者,專業工作者往往進行的是專業論文的寫作,但在進行一些科普寫作或者將本專業與社會聯系起來進行更深層次的跨學科思考的寫作時,卻往往力不從心。我常常擔心的一點是寫出來的文章,專業人士看著覺得過去淺顯,而普通群眾看起來又覺得枯燥無味。但吳軍博士的文字能夠讓各個層級的讀者感到受益。
硅谷之謎這本書對于硅谷為何能夠成功做了很詳細的分析。書中分析并否定了很多假說,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例如對叛逆的鼓勵、對失敗的寬容、多元文化、風險投資的發展等。我覺最讓我受啟發的,是對于“三論”,也就是信息時代的科學基礎的分析。硅谷的成功,我最為接受的原因是是他們更好的接受了“三論”的方法論,受到經典機械思維的束縛較少。
吳軍博士認為信息時代的科學基礎為三論,控制論、信息論、系統論。我想很多人沒有聽說過,至少我在看書之前是沒有的。我們的大部分基礎知識是在小學、初中、高中獲得的,在大學主要是更為專業細分的一些知識。但在學校教授的基礎知識里并沒有講過這三種理論,這三種在半個多世紀以來深刻影響著信息時代變革的理論。以下是我個人受到三論的一些啟發:
如何達成目標?
如果讓導彈能夠精準的打擊遠方的目標?如果是經典的機械思維,會去考慮到每一個可變因素,通過精準的計算,然后發射,就好像狙擊手去瞄準一樣。但可惜的是,如果有一陣風沒有計算在內,或是任意一種變量發生變化,最終就會差之千里。而控制論強調的是在不斷反饋并調整,在過程之中不斷去修正,從而精準的達到目標。控制論的思維方式使得人類發明出洲際導彈,使得能夠準確登月,不過更大的影響是改變了人類的思維方式。硅谷的公司大多采用的就是根據反饋不斷調整的思維方式,產品的更新迭代非常快。
所以在控制論中,精準的預測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快速反應的能力。這樣,對于一個團隊或公司來說,要求有靈活的組織架構,暢通的信息溝通;對于個人來說,要有優秀的學習能力,因為這個世界是不確定的,需要什么樣的知識與能力也是不確定的。要達成目標,我們要不斷的磨煉自身的反應能力,不斷的監測與目標的偏差狀態,以及不斷的通過反饋進行調整。不要想著算好了一切再行動,也不要以為算好了一切就能夠達成目標。
為什么很努力,卻比不上別人?
香農創立了信息論,其中的第二定律是“信息的傳播速率不可能超過信道的容量”。這個的技術問題很好理解,很多人都知道家里20M的寬帶沒有100M的寬帶下載速度快,差別就是信道的容量不同,一根細水管放水的速度很難比過一根粗水管。但這和努力有什么關系?人的努力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在自己既有的領域不斷的多付出自身的時間、精力,相當于水管粗細不變,不斷的加大水流速度,希望增加水量;另一種是拓展自身的人脈、資源、平臺、視野等,去增加水管的直徑。要有意識的去擴展帶寬,這是香農第二定律告訴我的。
封閉系統的宿命
封閉的系統永遠朝著熵增加(也就是越來越無序)的方向發展,一定會越變越糟糕,而一個開放的系統會引入負熵,才有可能讓系統通過與外界的交換變得更加友訊,也就是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
這個系統論的原理,解決了我很多心中對于歷史的疑惑,那些曾今強大的國家和文明是如何轟然倒塌的。不管它能達到多么高的高度,在走向封閉的時候,其實也就走向了毀滅的宿命。當一個人故步自封的時候,也就是后退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