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譯文]
先生說:如果早上得知了真理,即使晚上死了也可以。
道:人生大道,萬物的自然法則。
[愚悟]
本章也算是《論語》中的名句了,言簡意駭。朝夕之間,時間短暫,倘若能聽聞大道,即使只活這么短的時間,也無所遺憾。相反,生而為人,長命百歲,倘若不知有道,渾渾噩噩,虛度光陰,也只是枉活了這一遭。由此可見,道,對一個人是多么重要。夫子所言,也是希望人們能汲汲尋道,永不言棄,只要能得道,朝聞夕死,無所遺恨。而要想聞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學習。唯有不斷的學習,尋著先圣的步伐,才能早聞道,早從道,早得道。
惜之,如今之人,多為生計,居無所思,教育亦鮮及道,此吾輩之痛也。吾曾從學十有三年,鮮知圣人之學,更有鄙視之意,以為迂闊,多重法、兵之學。機緣巧遇,一朝得窺圣人之學,欲罷不能,方知天地有大道,平生所學皆不足論,終知自己狂妄無知,卑微如塵,幾度年華虛度。不幸又幸,得聞圣人之學,略知人生大道,至此,內心愈加堅韌,性情愈加溫和。雖恨聞之晚,然較之早聞道,夕死可矣,已幸甚幸甚。圣人之學多精秒,圣人之學亦浩瀚,吾之余生,愿為圣人之學顛沛。以吾之聞道歷程記于此,以感來者,早從大道,多聞圣人之學,建宏廓偉志,無復遺恨。
[原文]
子曰:士志于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
[譯文]
先生說:作為一個士,既有志于道,還覺得以粗食破衣為恥,便不足與他商議了。
士:士,曾是掌刑獄的官員,春秋末,多指統治階級中的知識分子,后來泛指讀書人。
議:商議的意思。
[愚悟]
士,是做學問的人,是有志于仁道真理的人,倘若這樣的人,卻還在以自己的口體之奉不如人為恥,只能說明他的內心少道義,多私欲。而和少道義多私欲的人又有什么可以探討的。難不成和他探討如何滿足私欲?夫子施教,開中國平民教育的先河,目的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聞道、明道、從道、行道、再傳道,希望天下人都能承道之福。而不僅僅是讓弟子們為了做官,錦衣玉食,如果這樣,也失了夫子教育的初心。
其實,對待物質的態度,應當隨遇而安,貧窮之時,粗食破衣不為恥,富貴之時,錦衣玉食也安泰,只要一切都合乎道義就可以了。物質終究是身外之物,不必太過在乎,倘若真的在乎,刻意追求,只會使自己被外物束縛,被私欲蒙蔽,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試想,這樣的人又會有多少時間去考慮道義問題,又能有多少道義呢?
[原文]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
[譯文]
先生說:君子對于天下的事,沒有必須這樣的,也沒有必須不這樣的,只要合乎義就可以了。
適、莫:音di(敵),這兩個字的異解較多,相對而言主要有兩種解說,一說適,專主義;莫,不肯義,通句解為無可無不可。一說適,敵反義;莫,通慕,親慕義,通句解為無所為仇,也無親慕,猶云無所親薄的意思。朱子采前說,今從。
比:有兩種解說,一說從;一說親。今暫采前說。
[愚悟]
本章因適和莫的異解較多,使整章異解也較多,這里主記兩種解說。君子之于天下,可以對事,也可以對人,如果對事而言,則解為前說;如果對人而言,則解為后說,兩者都通。然而,從義之與比,這句話來看,似乎側重于事更多些。故采前說。
君子處理事情,隨機而動,事無定法,只要合乎義就可以了。譬如說守信,如果信不合義,不如不信。后來的經權說,更是對本章內容的具體化,有經,即有原則,要合乎道義;有權,即有變通,不可死守成規,不知變通。更通俗的說法是,處理事情,原則必須是堅定的,方法可以是多樣的。當然了,要達到這種無可無不可的水平,需要有堅定的信念和豐富的知識,否則是很難辦到的。所以說還是要多學習,多磨礪,相信我們只要尋著道義前行,終將成為安泰自如的君子。
本篇多論仁,本章論義。仁義雖多連說,然略有別:仁者偏于內,義者偏于外,仁者多近心,義者多應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