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貓

今天,有些睡過頭,因為做了一個好夢。夢到我在一個似乎并不太熟的鄰居家里看到了我家大貓所生的小貓,它好像還認識我,很親近我。鄰居家還有一條狗,很不友善,對我很兇,然后我就醒了。我大概是想念我家那只貓了,想念那只從小陪我一起長大,毛色灰黑間雜,腹部爪間毛色純白的很普通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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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貓是什么時候來我家的,是小學一年級還是三年級,如今已記不清晰了。只知道它似乎與我家有緣,不知道哪個深冬的哪場大雪后,它便不請自來的住在我家了,然后,一直到死,再沒離開過。記得之后的日子里,家里搬過一次家,它也曾被鄰居借去捉老鼠,但總能不可思議的自己尋回來;即使有一次一日夜沒回來,我媽說丟就丟了吧,但第二天清晨,它卻又喵喵的回來找我媽要飯吃了!我自是喜極而泣,我媽雖不言語,但還是去端剩的粥和饅頭去喂它了。鬼知道它昨天去了哪里,是被壞人擄去,與之千方百計的斗智斗勇、翻山越嶺的逃回來了;還是在哪碰到了一只英俊的公貓,樂不思蜀的跟去云雨纏綿、廝混一場,最終耐不過肚里饑餓跑回來了?誰知道呢,反正回來了就好!

花貓剛來我家的時候,正值童年,對周遭的大小物件都充滿了好奇。扔給它一個我和小伙伴愛玩的彈珠,它可以騰騰挪挪的折騰一上午。那時它膽子亦小,把它高舉起來放在我頭頂那么高的樹干上,它就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挪下來,飛也似得串出去老遠。再想抓住它,差不多就得等到開飯時候了!花貓怕冷,卻很聰明。冬天寒冷,夜晚尤甚,它會等爸媽關燈睡覺以后,想盡辦法的溜進我屋,來我床頭,或輕喵,或用爪子輕輕碰我臉頰,讓我放它進去睡。我自是寵它,所以盡管母親常責難說不干凈,別讓它在床上睡,我卻也總沒放心上。其實貓還是很愛干凈的,至少我家花貓如此。

時間很快,花貓成年。個子長大不少,抱起來有些費勁,而且它似乎也不大愿意讓你抱了。你撫弄的不好,稍有些不如它意,它便會掙扎著跑開。它喜歡懶洋洋的趴在院子里曬太陽,瞇縫著眼睛,不自覺的甩動著尾巴。或是四肢并收腹下的趴著,或是斜斜的躺著,四條腿伸出去老長,亦或是蜷縮成球,把腦袋深埋在腿里,睡姿五花八門,不勝枚舉,總之,是愜意極了的。上小學又或者是初中那時候,早上不愿起床,卻不得不起的時候,周末下午在家想休息玩耍,卻不得不狂寫作業的時候,看見懶洋洋的睡著的花貓,總羨慕不已。那時常想,做一只貓多好,每天懶洋洋的,無憂無慮,不用早起,更沒有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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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總需要愛情,貓似乎也并不例外。這不是說貓需要交配和繁衍后代,而是說,它似乎對公貓也有所選擇。我曾在院子里見我家貓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攻擊來我家院子里向它求愛的公貓。但它卻也在我家里生過三窩亦或者四窩的小貓,至于它拒絕了哪些公貓,又接受了哪只公貓,我不得而知。只知道這三窩或者四窩的小貓,在它們長大一點,可以跳躍著打鬧,開始好奇的學它們媽媽爬樹上房的時候,便陸陸續續的都被父母送人了。我不愿如此,但又無能為力,農村人家,哪有閑情逸致去養一堆貓呢!丟失寶寶之后,花貓也會常常的深夜哀號,鸮啼鬼嘯,聽之潸然。

時間打馬而過,后來,花貓變得越來越不愛動,漸漸地,彈球再也勾動不起它的興趣。再后來,在我高一或者高二時候的某個周末,我放假回家,再沒看到它······

媽媽那時告訴我說,花貓在前幾天發了瘋一樣的亂竄,之后就躺下再沒起來······可能是被壞人下了藥了,可能是老了自然的去了,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沒能見它最后一面,我只知道我再也看不到那只從小陪我一起長大,毛色灰黑間雜,腹部爪間毛色純白的很普通的貓了。

爸爸說把它埋在了村東自家菜園的某棵楊樹下。前兩年,菜園的那些樹都在村里的要求下全被砍伐。后來村里的規劃沒了動靜,菜園也又都種上了楊樹。春天來了,家里的楊樹也又將要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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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想念我家那只貓了!

? ? ? ? ? ? ? ? ? ? ? ? ? ? ? ?2017年3月5日夜記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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