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起魚肚白,晨曦微露,不知名的鳥兒也在林子中鳴叫的十分歡快。
一陣陣的香氣傳來,把躺在地上酣睡的楚寒喚醒了。經過昨天夜里的一場生死激戰,楚寒這一覺醒來,早就饑腸轆轆。邊上坐著說書老人已經自己包扎好了傷口,正自吃著半只烤的金黃色的兔子。
“你醒了?來來來,嘗嘗老夫的手藝。不是我自夸,我烤出來的肉可是一絕!”說書老人笑道。
楚寒也不客氣,拿起邊上另外半只留給他的烤兔就啃,吃的滿嘴油膩,鼓著嘴問道:“前輩傷無大礙了吧?”
“恩,已經清理的七七八八了,不過那劍上的毒也忒霸道了,花了我近三個時辰才化解掉。”老人道,“說起來還真是要多謝你啊,沒想到你小子自己就能搞定第二個殺手。看他的樣子,應該也是中了劍上的毒了吧?”
楚寒笑道:“要不是那把帶毒的刀,我還真不一定能打過那家伙。”
“來來來,跟我說說你怎么做到的?那殺手本事可應該比你高那么點。”
楚寒把昨夜激戰的過程給說書老人一一說了。說書老人聽的頻頻點頭,道:“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沒想到一個區區山里小鎮酒肆里的小二能有這么高的修道天賦。唔,雖然以你的年紀從頭修煉有點晚了,但是修道首重悟性,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學點老夫的道法?”
楚寒見說書老人有意指點自己,欣喜萬分道:“當然求之不得。”
說書老人撫須一笑,隨即道:“好!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學了我的功夫,須答應我兩件事情,怎么樣?”
“愿聞其詳。”
“我輩修道之人,應該除暴安良,所以這第一嘛,就是不可濫殺無辜,欺壓良善,當然對于那些為非作歹之人,打了也就打了,怎么樣?”
“這當然沒有問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我理會得。”楚寒道。
“那就行了,這第二件倒是簡單的多。老夫與人有個十年之約,算來是五年之后于重陽之時,我當上那天臺山與山上的老道較個高低。那老道有個徒兒,叫做趙子陽,據說天賦也是十分驚人,年紀與你相仿,卻已是名動天下的高手。到時候你代我出戰,會會他的徒兒,怎么樣?”
“可以是可以,但是人家已經是成名高手,萬一打不過他的徒兒,不是給你老人家丟臉嗎?”
“練得勤快點,總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你小子說天賦我看也不會輸給趙子陽,放心,只是比試切磋,不是生死決戰。怎么樣?”
“沒問題,不過到時獻丑可不能怪我。”楚寒答應道。
說書老人道:“那就這么定了。不過先不急著說修煉的事,待我先把眼前之時先解決了。”說罷,說書老人對著那仍被藤蔓纏繞的黑衣人說道:“既然醒了,怎么不說話啊?”
原來,那使劍的黑衣殺手早已經醒了過來,只是一直閉目裝作昏迷的樣子,卻沒能逃過說書老人的眼睛。
“要殺要剮隨便你,吭一聲不是好漢!”那黑衣人見沒法再裝,也毫不服軟。
黑衣老人對此也不在意,淡淡說道:“追我這么多年,你們也不嫌累。”
“對于你這樣的人,組織里面是從來不死不休的。”
說書老人嘆了口氣,道:“此事確實也怪不得別人。老規矩了,我不殺你,只是廢去了你那一身武道修行的功夫,你且自行離去吧。”那些纏著黑衣殺手的藤蔓應聲而散,將他放了出來。
黑衣殺手怔怔的看了說書老人片刻,終是沒有說什么話,默默的扛起同伴的尸體,徑直向北去了。
楚寒疑惑問道:“前輩與他們這些殺手有什么恩怨嗎?”
說書老人略略沉默了一陣,卻并不回答,只是道:“吃完了嗎?我們還是先回你在的酒肆去吧。”
老人昨日受傷頗重,如今行動沒有什么大礙了,但也不能再帶著楚寒御空而行,兩人在山林中步行了大半天,才終于回到了酒肆之中。
“臭小子,怎么去了這么久才回來?店里的客人都沒人招待了!”才一進門,楚寒就被老板兼養父楚書航給罵了一通。
楚寒怕他擔心,沒敢把被殺手偷襲的事情說出來,只推脫說是山猿太厲害,害的老人受了點傷。見楚書航一臉不信的樣子,楚寒陪著笑,拿出只剩下小半瓶葡萄酒,遞給了他道:”還好這酒還是被我們得手了,不過喝去了大半,只剩下這點啦。“
楚書航也不接酒,轉身對著說書老人道:”都是這臭小子不懂事,害得您受了傷。如不嫌棄的話,這幾日就在小店里安心住著養傷吧。“
說書老人道:”那就多謝掌柜的了。我正好趁這幾天跟這小子說點修行之事,想必要多叨擾幾天了。“
楚書航看了一眼一臉興奮的楚寒,無奈道:”看你得意的,能跟著這樣的高人修行,是你的運氣。“說罷,對著說書老人做了個揖,便提了酒壺徑直往書房去了。
翌日,楚寒和說書老人酒足飯飽之后,雙雙來到酒肆后院,開始了第一天的修煉。
說書老人的修行法門,都是以五行變化為基礎,著重于那靈場的靈活運用。
說書老人對楚寒講解道:”修行之道,在于探索萬物本源,以身契道,而靈場則是修道之器,它就是你感應萬物,運用五行之力的工具,所有的修煉術法,均是圍繞靈場做文章。其一在于增強靈場,不論是其范圍還是其強度。傳聞真正得道之人,能感應上至九天,下至黃泉,一動念便可以大河逆流,天崩地裂,便是靈場范圍之大,其質之強均到了極點;其二,在于靈場的靈活運用,表現在于靈場自身的變化,以及對五行之力的靈活運用。你找出那第二個殺手的時候,將靈場幻化成蜘蛛網的樣子,便是使出靈場的形態幻化。這點不光靠天賦,更要靠后天的勤加練習“
楚寒聚精會神的聽著,問道:”那如何才能增強靈場呢?我的靈場撐死了才有三丈大小。“
說書老人忿忿道:”才入感應鏡就有三丈大小,你就知足吧,老夫當年可連你的一半都沒有!罷罷,本來打算先教你《太上感應錄》的,這是基礎的呼吸吐納用于感應靈場的法門,不過看來你天賦出眾,這《太上感應錄》倒有點太簡單了。“
說書老人略一沉吟,道:”以你的資質,應該可以直接開始修煉五行術法了,來,我先看看你對五行的親和力哪個更強一點。“
說罷,老人又如在山林時那般,伸手招出了五道氣息,對楚寒說道:”來,你且試試控制這五道氣息,將它們維持在球形。“
楚寒凝神屏息,調動自己的靈場分別去控制那五道氣息,同時老人不斷地調來更多的五行之力注入其中。隨著那五團顏色各異的氣息不停增大,楚寒只覺得靈場受到的反彈之力越來越大。片刻之后,嘭嘭嘭的連響,那五團氣息同時爆裂開來,再不受楚寒的控制。
說書老人將那五道氣息伸手拂去,嘿了一聲道:”你小子對五行之力的親和力倒是不分伯仲啊,果然是個好苗子。我近幾年修道感悟的《五行修習錄》最是適合五行并重之人修習。“
老人從懷里摸出一本并不起眼的小冊子,交給了楚寒,又仔細說了些人體經絡,五行變化之類的義理。兩人一個講,一個聽,是不是還比劃幾下,,直從上午說到了暮色將至。
接下去的大半個月,楚寒天天起早貪黑的在院子里擺弄著五個氣團,樂此不疲,就連在酒肆幫忙上菜的時候的頭頂都有五個球在繞著圈圈。鎮上相熟的食客看的品頭論足,不少人調侃楚寒是要成神仙了啊,以后要是說起來,鎮上的人可都讓神仙端過酒菜,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楚寒對此只能一笑置之。
一日,楚寒正在院中拿新學的水箭術給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澆水,說書老人飄然而至。
“恩,不錯,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能使出初級的五行術法了。”老人欣慰笑道,”楚小子,我的傷養的差不多了。本來我只是路過這里,現在看來也該走了。“
楚寒停下手中的水箭術,道:”前輩這就要走了?“
”恩,我要去尋一個人,近日聽聞酒肆中有人聽過他的消息,這就要走啦。楚小子你再練段時間,靈場能到十丈范圍,就可以出去見見世面了。我那五行修習錄就是在游歷之中依見聞感悟總結而來。窩在這偏遠之處不異于閉門造車,出去走走吧,于你修行大道大有裨益。記著五年之后重陽之約,我這就去了“
老人說完,騰空而起,灑然御風而去,翩然若仙。
楚寒對著老人漸漸遠去的身影,長揖到地,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