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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的味道
看著員工們拼命地工作換來一項項喜人的成績,宋佳喜上眉梢,心里涌起一股股暖流。
早晨上班的路上,空氣中突然飄來一陣熟悉的香味。
“沒錯,這就是小時候端午節(jié)前奶奶煮粽子時飄出來的糯米香味?!彼渭岩贿叴蟛搅餍亲呦蚬?,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剛進公司大門,宋佳就讓助理通知全體員工,半小時后到會議集中開會。最后還特意強調(diào)一定不要忘了通知財務(wù)人員參會。
全體職工大會上,宋佳語重心長地講述了他的童年。
“我六歲那年,我的父母因為性格不合和家里雞零狗碎的事情離了婚。沒過幾天就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另外組建了新的家庭。
從此父母對我很關(guān)心和照顧,尚未成年的我被狠心的父母送到了爺爺奶奶家與他們一起生活。
幸運的是,爺爺奶奶特別痛愛我,傾其所有照顧我的學習和生活。
每當看到別的小朋友穿新衣服和吃零食,我就會偷偷跑到院子外面的石頭上坐著流眼淚。
爺爺奶奶知道后,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我的需求。
記得有一次,我的同桌冬冬買了一個特別新奇的玩具,是個比較先進的智能機器貓,它會學人說話和做簡單的動作。
我為了多在冬冬家玩一會兒,多看幾眼機器貓,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爺爺奶奶跑遍了整個村子去尋我。由于比較心急,奶奶還不小心摔了一跤,腿受了輕傷。
爺爺為了湊夠買機器貓的錢,悄悄偷了奶奶的三只下蛋雞去街上賣了換錢。拿到新玩具時,我激動得熱淚盈眶,真不知道如何表達那時的心情。
每當逢年過節(jié),爺爺奶奶最當心的就是看到別人家好菜好飯,全家團團圓圓,高高興興的過年過節(jié),我們家卻吃不上一口像樣的飯菜,更沒有親戚朋友前來祝福節(jié)日快樂。我因此而哭鼻子,所以爺爺奶奶一定會在節(jié)日前準備好飯菜,要求我的姑姑和叔叔們回家過節(jié),盡量營造出節(jié)日的氣氛,更主要的是讓我這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感受到家的溫暖,感受到更多的愛。
記得有一年端午節(jié),奶奶為了給我包粽子,特意悄悄向鄰居借了五斤糯米。天剛蒙蒙亮,我在床睜開眼睛就聞到了那股糯米的清香味。
我高興得手舞足蹈,笑得嘴都合不攏。奶奶卻偷偷在廚房里抹眼淚,一半是為生活的窘迫而傷心難過,一半是看到我聞到粽子飄時興奮的樣子而高興。
后來奶奶對我講起這一段時,我感覺特別內(nèi)疚,特別傷感?!?/p>
今天跟各位講這些,就是因為今天早晨走在上班的路上,我聞到了粽子的香味,讓我想起了我的爺爺奶奶,想起了小時候家的味道。
新的一年,在各的共同努力和大力支持下,公司取得了不小的發(fā)展和進步。
我決定,端午來臨之際,給各位放假三天,并且提前發(fā)放本月工資和半年獎金,望財務(wù)人員散會后就抓緊落實。
各位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回家陪自己的親人過端午節(jié),望各位回到家中后,一定要擺正自己的位。不管你在公司是多大的領(lǐng)導,是多有錢的老板。回到家就是孫子、兒子、丈夫(妻子)和父母。一定要好好孝敬長輩,照顧妻兒老小。
祝各位一路順風,端午安康。
宋佳的話音剛落,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宋佳的心里卻是五味雜陳。他不知道再說些啥,只感覺脖子僵硬,眼眶濕潤。
員工們高高興興領(lǐng)了工資和獎金回家去了,宋佳卻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
掐指一算,宋佳出來打拼已十載有余。這么多年過去了,宋佳的公司一步步走向正軌,錢也掙了不少,可再沒時間回去看望他最親近的親人——爺爺奶奶。
在這端午來臨之際,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愿望——回家陪爺爺奶奶過端午節(jié)。
宋佳讓助理給爺爺奶奶準備了一份厚禮,開上他的寶馬汽車往家的方向一路狂奔。五百公里的路程,他一口氣就開到家。
爺爺奶奶看到自己的孫子有了出息,開了公司,開上了寶馬車回家陪兩位老人過節(jié),臉上終于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二)為尋粽葉迷失深山
十多年沒回家過節(jié),宋佳很是懷念小時候奶奶包的粽子味道,他想開口跟奶奶說,可看到奶奶蒼老的樣子又不好意思開。
吃過午飯,宋佳準備躺在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兒。剛閉上眼睛就聽到爺爺奶奶在小聲嘀咕著啥。
宋佳假裝睡著了,其實他就想搞清楚爺爺奶奶到底想干啥。
真是心有靈犀,其實爺爺奶奶早就從宋佳渴望的眼神里猜透了他的心思。眼看宋佳進入夢鄉(xiāng),爺爺奶奶就忙著張羅給孫子包粽子。
只聽到奶奶千叮嚀萬囑咐,讓爺爺?shù)浇稚弦欢ㄒI最好的糯米和粽葉。
聽到這里,宋佳突然想起來離家不遠的哀牢山里有很多野生的粽葉。他小時候,每年端午節(jié)前都會進山找粽葉拿到街上賣了換錢,再買些糯米回來包粽子。
想到這里,宋佳瞬間睡意全無,起身拿起背簍和鐮刀,告別爺爺奶奶就往山里走。他想再次進山靈找兒時的感覺,順便為爺爺奶奶找些上好的粽葉回來包粽子,出門時特意叮囑爺爺只買糯米,不買粽葉。
時過境遷,人口不斷增長,進山找粽葉的人越來越多。宋佳翻山越嶺,走了很遠也沒找到一張粽葉,兒時記憶中的粽葉早已被鄉(xiāng)親們連根拔起,移到房前屋后栽種。
宋佳心中一直堅持一個信念,哀牢山里一定還有很多粽葉。他越走越遠,當他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西落時,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慌亂之中,宋佳首先想到的是打電話求救,可電話撥了無數(shù)次,卻一次也打不通。
宋佳仔細查看了一下信號。“我的天呀!這該死的手機怎么沒信號?”宋佳一邊用手扯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到。
冷靜片刻之后,從小在山里長大的宋佳想到了小時候?qū)W到的方向識別法。
他首先根據(jù)時間和太陽所處的位置找到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最經(jīng)確定了家所在的方向。
確定方向后,宋佳朝著家的方向努力前進??蓻]走多久,宋佳就感覺肚子餓得咕咕叫,口干舌燥,全身無力。
他先在樹下找了些山泉水解解渴,稍作整頓后繼續(xù)趕路。
眼看西陽已悄悄躲進了大山背后,山凹里開始升起一層層薄霧。鳥媽媽站在高高的枝頭嘰嘰喳喳呼喚著孩子們回巢。吃飽了的野獸懶洋洋拖著疲憊的身集攏在一起準備度過漫長的夜晚。
宋佳開始有些慌張,土生土長的他深知哀牢山里的情況。他必須趕在天黑前走出這廣闊無邊的深山老林,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要么被野獸叼走,要么被突如其來的危險奪去年輕的生命。
(三)遠處飄來粽葉香
宋佳找到一塊空地,抬頭仰望天空,他想再次確定方向,用盡全身力氣一股勁跑出這恐怖的原始森林。
剛跑一會兒,宋佳有些力不從心,雙腿像灌了鉛沉重無比,每邁出一步都很艱難。
宋佳的肚子也開始向他發(fā)出了求救信號,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
宋佳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要是在短時間內(nèi)走不出去,他就得活生生被餓死或者累死在這無人之地。
他找了一塊大大的石頭,準備爬上去休息一會兒再走。屁股還沒落地,突然聞到空氣中飄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他翹起鼻子使勁吸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道:“哎!沒錯,就是小時候奶奶煮粽子時從鍋里飄出來的香味?!?/p>
這突如其來的特殊香味,一下子勾起了他的饞蟲,在這又餓又累的時刻,要是能吃上一口奶奶親手包得粽葉,那簡直是人生最美妙的時刻。
宋佳尋著香味飄來的方向一路小跑過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小山崗上的大樹下裊裊炊煙隨風而起。一幢茅草屋在大樹下若隱若現(xiàn),如果不用心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它的存在。
絕望中的宋佳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使出身上最后一點力氣,跌跌撞撞向茅屋走去。
泥土墻外,隱隱約約聽到兩個女人的對話聲從茅屋傳出。好像是在討論著鍋里的粽子如何處理。
饑腸轆轆的宋佳迫不及待推門進屋,只見一個中年婦女在鍋里翻動著粽子。
灶臺前一個長頭發(fā)的年輕女人正在向灶里添柴??吹轿堇锿蝗魂J進來一個陌生男人,兩個女人一下子警覺起來。
灶臺前的年前女人起身躲到中年婦女身后,從中年婦女的肩膀上探出半個腦裝。
看得出來,那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一張俊俏的臉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