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我的父親
? ? 當我寫下這個題目的時候,心里一陣陣難過,再過幾天就是父親的祭日,他離開我們已經5年了,但在我的感覺里父親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沒有離開我們,只是臨時外出。
? ? 軍人出身的父親1米84的個頭,走起路來身板直直的,一副威武的樣子。父親兄妹七個,他排行老三,小時侯因為身體單薄再加上家境尚可,便在私塾念書,20歲投考黃埔軍校,離開家當兵到黃埔軍校成都分校受訓,專攻土木建筑。工兵出身的父親耿直、磊落,“文革”時被冠以“歷史反革命分子”因為“時刻準備反攻倒算”被無產階級專政著。記得小時侯父親被押在設在反修館(原名中蘇友好館即現在的省政府禮堂)院內的磚廠接受改造,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土胚和碼的整整齊齊的磚廠里,父親總是很“投入”地勞動改造著,倒是奶奶和媽媽經常背過父親流淚。
? ? 一直到1981年的秋天,父親的冤案才得到平反,之后離休在家。父親向來關心國家大事,每月100元的書報費總是不夠花,《人民日報》、《參考消息》、《文匯報》、《解放軍報》、《紅旗》雜志、《求實》這些報刊里的每篇文章他都是要讀的,并且要求我們也要讀。經常告戒我們“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只可惜我們兄妹中只有弟弟考上了正牌大學,滿足了父親的心愿,我和姐姐在父親的一再鼓勵和幫助下也總算完成了學業。父親晚年的生活是安定而滿足的,他的脾氣變的很好,買菜、做飯、接送孫女兒上幼兒園,承擔了大部分家務,竟然支持已退休在家的母親外出打工,發揮余熱。父親不喝酒,高興的時候偶爾抽根煙,但他好吃,燒一手好菜,那時候北方人吃魚的少,人們很少買魚,父親經常買幾毛錢一斤的扒皮魚給我們解饞,為這,母親常常埋怨父親,母親的工資低負責全家人的穿戴,父親的工資“高”負責全家人的吃飯。
?? 父親離休后享受的待遇比較好,每到星期天他都要準備豐盛的飯菜,等我們回家吃飯,如果誰沒有回去,他總要留出來,第二天一定要打電話叫回去吃。
? ? 父親有高血壓,但他一直按時吃藥,生活有規律控制的比較好,慢慢地我們也忽視了他的這個病。五年前的8月12日臨晨6點,睡夢中的我被電話驚醒,電話那頭母親急切地告訴我父親腦溢血送進了醫院。我趕到醫院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當時他已說不出話,但卻一個勁地打手勢,想要告訴我們沒關系。父親在醫院住了16天,我們輪流陪護,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閉著雙眼、插著氧氣,任由我們 翻身、擦洗、換藥,我難過極了,坐在父親的病床邊細細端詳父親才感覺父親老了,后悔平常對父親關心太少、交流太少。一天下午昏迷了十多天的父親突然睜開眼睛一一地看著我們,母親緊緊攥著他的手對他說不要著急,你過兩天就好了。我們都很高興,以為父親的病情有了好轉,但是第二天凌晨5點多,善良、豁達、樂觀、英武的父親卻離開了我們。
? ? 父親走的太突然,我沒有來得及對他多盡些孝心,每次想起這些我都很自責,父親一直對我很牽掛,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沉浸在悲傷與思念中。有次在街上看到一位身穿煙灰色中山裝,頭戴白色禮帽,圓形石頭鏡的老者迎面走過來,我差點喊出聲來,要是父親活著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