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是什么?”答曰:“我們手牽手在白天走路。”
這是雪穗和亮司最奢侈的夢。
有網(wǎng)友提問:雪穗到底愛誰?為什么雪穗會選擇嫁給高宮誠?她愛高宮誠嗎?我的回答是不愛。
讓我們先來看一下高宮誠這個人,當(dāng)雪穗說她一個人去打胎的時候,高宮誠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來,可見高宮誠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早在和雪穗的婚期半年前,就已經(jīng)對千都留產(chǎn)生好感,卻一直優(yōu)柔寡斷;在大學(xué)時期,視雪穗為高不可攀的對象,然后就考慮追求雪穗旁邊的江利子;當(dāng)雪穗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他卻想著養(yǎng)兒育女,占據(jù)雪穗所有的空閑時間……以上可以看出,高宮誠其實是一個被慣壞的孩子,他不思進(jìn)取,優(yōu)柔寡斷,氣量狹小,并且軟弱。
高宮誠從小生活優(yōu)越,根本不用為生存而著想,他和雪穗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但是雪穗和亮司卻是同類,他們像是獵物,不能放松絲毫警惕。他們從小就懂得學(xué)習(xí)的重要性,他們倆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可以捕獲身邊的人,就像友彥之于亮司,江利子之于雪穗。
桐原亮司會利用人性去控制局面,他把友彥取錢時男扮女裝的道具給奈美江,讓流氓與友彥取錢時的失誤隨著奈美江的死去而不再威脅到自己。奈美江是銀行工作者,而典子是藥劑師,所有的相遇都是計劃好的,但是亮司成不動聲色地利用她們,真是把人性利用到了極致。而且他有快人幾步的眼光,他想到游戲之作可以成為商品,并且斷言以后將是磁盤的天下。
再來看一下雪穗。她炒股、開店,都非常的成功。她預(yù)測房租會漲價,她開店的時候努力的幾乎不睡覺,就像亮司在高中時午休和下課時間總是一個人看書。他們倆都非常的努力,而不是像高宮誠那樣,好逸惡勞,軟弱無能。
雪穗怎么可能會喜歡高宮誠?
那么雪穗為什么要嫁給高宮誠呢?因為像誠這樣的人,很容易受制于人。尤其是雪穗懂得如何去控制他,她知道如何撒嬌可以讓他答應(yīng)她的要求,知道如何讓離婚變成高宮誠的錯。我們也可以看到,從相遇到離婚,沒有一步不是雪穗在牢牢的控制著高宮誠。
雪穗后來嫁給康晴,也是因為她知道康晴對她的愛是她的利器,她可以控制他。包括三次對女孩的侵犯。也都是雪穗為了控制她們。我不贊同強暴美佳意味著犯罪升溫,雪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控制,奪走美佳的靈魂,使她變成美佳唯一的依靠。
更多的網(wǎng)友會問:雪穗愛桐原亮司嗎?我的回答是愛。若非相愛,怎么可能完成那樣默契的犯罪。
第一遍看白夜行這本書的時候,以為故事還沒有完結(jié),因為真相根本沒有大白,雪穗也沒有被揭穿,但稍稍細(xì)想,故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白夜行的故事隨著桐原亮司的死而結(jié)束。因為白夜行的故事,非他們倆不可,非他們倆不繼。只有他們倆才可以塑造白夜行的故事。
差點被老警察笹垣所誤導(dǎo)。笹垣知道他們只是想保護(hù)自己的靈魂,但是他認(rèn)為雪穗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桐原亮司至今仍在黑暗的通風(fēng)管中徘徊。但是桐原亮司那么聰明,有著先人幾步的眼光,如果雪穗不以真面目示人,他怎么可能看不穿呢!
也有網(wǎng)友說,亮司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贖罪,所以他無所謂被利用。我不贊同這樣的觀點。唐澤雪穗把親手制作的寫著“RK”的藍(lán)黑相間的雜物袋送給亮司;雪穗在大阪開的店,店名叫做“R&Y”;以及雪穗對夏美說:“我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并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么明亮,但是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憑借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dāng)成白天。”當(dāng)亮司、友彥和弘惠在電腦店里,談起明年的抱負(fù),亮司說:“在白天走路。”這樣的回答讓弘惠覺得像是小學(xué)生一樣的回答,但卻是那樣的奢侈。桐原亮司說:“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這何止是他一個人的人生,這是他和雪穗共有的人生。
很多人說,亮司臟了自己的手,為雪穗鋪就成功的路,但雪穗的手卻是干凈的。怎么可能呢!我們都被雪穗表面上擁有的美好生活給騙了,看起來她的學(xué)業(yè),婚姻和事業(yè)都是順順利利、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但是她怎么會快樂呀!偽裝其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沒有人不想活的坦率。但是亮司和雪穗?yún)s不能夠,從十九年前,就已經(jīng)不能。
小說中似乎把所有的黑暗都給了桐原亮司,所有的光鮮亮麗都給了雪穗,一個像是白天,一個像是黑夜。但是雪穗從來沒有在白天活過,而亮司就是它在黑夜中的光亮。
我們很容易被老警察笹垣所誤導(dǎo),但這并非是東野圭吾的初衷。他只是在客觀地描述每個人的人性,笹垣認(rèn)為,雪穗以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是因為按照老警察的個性,他就是會這樣認(rèn)為,就像今枝認(rèn)為雪穗喜歡筱冢一成一樣。
雪穗并不喜歡一成,她記住他的手表,以及當(dāng)今枝拜訪她的店的時候,她提到一成而非康晴,都是因為出于警惕。雪穗那么會察言觀色,那樣理解人性,又怎么會不知一成對她的防范呢!又怎么會不知道一成是她的對手呢!
我們再來看一下笹垣。笹垣的出場非常的早,在第一章買餅的時候,他問一個婦人:“那邊是不是發(fā)生了命案。”然后他心說,賣餅的阿婆一定會認(rèn)為他是無所事事的人,由此可見笹垣是一個獨斷的人;后文中笹垣因為妻子擅自讓古賀與自己的侄女克子在一起,二十年來,他心存芥蒂,可見他是一個非常小氣的人;在吃納豆的時候,他對古賀說,不可以犯先入為主的錯。但其實笹垣就是一個喜歡先入為主的人。后來他對一成說:“最好不要娶那女人,她可不是普通的狐貍精。”那時他的嘴角扭曲,可見他對雪穗的恨。
在笹垣的觀念里,雪穗是一個卑劣下流的雛妓,而且他被身為小孩子的她給騙了,他認(rèn)為他的一世英名都?xì)г诹艘粋€女孩子的手上,這是一種恨,一種無奈,一種氣急敗壞。那么多打入冷宮的案子,可他唯獨不放過這一件,可見他的恨意。
雪穗一直是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在他人面前,她一直戴著面具。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桐原亮司,是唯一一個了解她的人,亮司可以通過一本《飄》就可以知道雪穗想要的是什么。
我相信。在桐原亮司弒父之前,在惡魔降臨雪穗的世界之前,桐原亮司和雪穗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她們一樣喜歡看書,她們在圖書館里共度美好時光,被彼此的智慧吸引。唯有那家圖書館,才是他們兩人心靈的休憩之處。但在惡魔降臨時,他們便已經(jīng)走上絕路。
不止一個的惡魔,是同源洋介,還有雪穗的母親。難道她的母親不是惡魔嗎?還是你覺得,西本文代在秋千上發(fā)呆的樣子值得可憐呢?我認(rèn)為她早就該死了。
第一章中,笹垣進(jìn)了亮司的房間。那是一間六疊大小的和室,房間干凈,充足的日光從窗戶灑下來,書架上有精美的剪紙作品。可是后來黃昏的天空是紅色的,惡魔降臨以后,桐原亮司也只能生活在黑夜里了。
如果沒有惡魔,亮司會是一個干凈的男孩,并且一定會發(fā)展的很好,他聰明,有執(zhí)行力,能夠未雨綢繆,有快人好幾步的眼光;如果沒有惡魔,雪穗一定是單純快樂的,擁有真正的優(yōu)雅,并且才華橫溢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