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的情人/Joriy
2017/02/14/ Firenze
大巴車在阿瑪爾菲的海岸上奔軼著,我緊靠著車窗,眼睛隨著車的移到掃視著這條狹長且攝心動魄的海岸線,海岸上,中世紀的古堡孤獨地守護著那難望其深的故事,伶俜的燈塔不可一世地睥睨著世人,峭巖壁石相似一列列挨過了漫長的滄桑歲月,但依然固如金湯的古羅馬帝國士兵。
我隔著車窗的玻璃,看著這條歐洲最美的海岸線。沿著這條狹長的海岸線思念著我的情人。隔著地中海,腦海里卻仍然禁不住心地鋪展著關于你的記憶。
放眼望去,那片蔚藍無垠的海水映照著同樣蔚藍的天空,海天一色之間海鳥在無憂無慮地飛逸著,時而翱翔,時而停駐,描述了一種自由的幸福,這種幸福沒有貪婪,但不缺陽光的陪伴,晚霞的裝扮,海風的撫慰。它們幸福且自由地生活著,不為利益羈絆著自己飛翔的方向。多么像初見的我們,生活簡單卻不失歡樂。
沙灘上,兩位著裝看似臺灣原住民的街頭藝人正在用笛子和排簫合奏著一曲輕柔悠揚,聲動梁塵的曲子。我聽不懂藝人心中所傳遞出來的歌詞,或是離愁別緒,或是魂牽夢縈的思念,又或是隔著時光荏苒后沉淀在心底的愛情故事。而我,在曲中卻聽到了你揚起笑靨如花時發出的笑聲,扣人心弦,你一陣陣清脆的笑聲撫甜了我的心情,又如高亢宏亮的笛聲,那一陣陣層層遞進的旋律如馬蹄聲踏碎了我的心。我知道,撫甜我的心情是你的笑容,踏碎我的心是距離。
傍晚時分,落在北半球緯度42度左右的阿瑪爾菲海岸線,還是如白晝一般的明亮。夕陽正向海岸線徐行緩進著,海鷗在夕陽余暉中顯得格外的孤僻,它揮動著疲倦的雙翼就如我心中孤獨的對白。像街頭藝人的簫聲,任它千呼百喚,卻難傳你耳。
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里,隨著海風吹過,我讓風捎去一句問候,地中海那邊的你可好,笑容是否依舊可掬。親愛的,請別懷疑,我的心如潮來潮去般的無奈,就如我隔著車窗不舍地看著海岸線離去那般,雖然不舍,卻無計可施。
坐在大巴車上離開,一路上好像是在時光倒退那般,重新回到中世紀的古堡,重新回到喧嘩的城市中。就像記憶的片段,斷斷續續已經亂了篇章,一片狼藉的記憶,時而蜜一般的甜,時而惆悵鼓動著不安。
我把在海邊撿起的貝殼丟入魚缸中,貝殼徐徐而墜,墜入海草之中。驚嚇到了謐靜的清道夫。
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寫上幾行:情人,我們雖然隔著地中海,可在我心中我們只不過隔著一塊玻璃,因為隔著千山萬水,我依然能感受到你的喜怒哀樂,依然能感受到你的舉止言辭。你的一舉一動就像蒙太奇手法那般,你在左上角,我在右下方,一閉眼就能感受到你真實的存在,你遠在天涯卻近在咫尺。
隔著地中海的情人,其實我們只是隔著一塊玻璃。我一閉眼就能感覺你的存在,就像隔著車窗的海岸線,雖然隔住了我想撫摸它的手,可是隔不開我將它一覽閱盡的眼睛。
隔著地中海的情人,其實我們只是隔著一塊玻璃,就像隔開貝殼的玻璃魚缸,雖然魚缸將貝殼隔出了兩個世界,可是隔不開我執意要將你想起的眼睛。
匆匆的生活匆匆地寫下記憶,祝大家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