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海邊攀巖尋找一條擱淺的鬼船
我可能得了一種病,心里頭總念叨著一艘船。
在廣東省距離深圳不遠的惠東東海岸,有一個島,島的海岸邊有一條擱淺的船。過往的人都親切的稱呼它為幽靈船。這條船銹跡斑駁,但不失風采。靜靜地停在礁石上。
大白天頂著烈日尋找過它的蹤跡,沒有找到。有一次臺風來臨前組了一個探險隊去尋找也沒有發現,當時烏云籠罩了整個天空,什么也看不見,一點點月光星光都沒有漏下來,半夜兩點還開始下雨,只有半途而廢。
我打賭其實我沒有這么強烈的念頭想要找到這條船,起初只是想拍一張以一艘船做為主題的長曝光攝影作品。但后來因為沒有找到,目標就更換成一定要找到這條船,至于拍不拍就無所謂。現在想起來,一定是腦袋里藏著一個小人,小人說,不行,一定要去找這條船。這個小人控制了我的思想,等我先找到船再來收拾這個小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買了一個據說能把光柱射向月亮的手電筒和一個能把方圓百米都照亮的頭燈,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試一試,人生竟然到了這種地步,要靠手電筒來取樂。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少擁有奇怪思想的年輕人,所以很容易就組了一個冒險團。我說要摸黑爬山,大家說不怕,我說要穿越海岸,大家說不怕,我說要攀巖,大家說不怕。那我只有無話可說了。
一路上話題不知怎么聊到鬼故事,在車上打瞌睡的人都醒了。說著說著,把車上空調給關了,實在感覺到有點冷。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大燈照在前方的道路上,空無一人。
燈火通明的石化廠
在高速路上要經過一個石化廠,夜里的石化廠燈火通明,遠處望去,每根管子上都裝了一個燈管,像童話中的宮殿一樣。于是我們停在臨時休息區,站在高速公路邊上的圍欄上遠眺。
看得出大家都是每天過著吃飯睡覺打豆豆的無聊日子。平淡的像白開水一樣的生活重復又重復。如果讓我們現在開始回憶過去,那幾乎沒有什么好回憶的。以后老了和孫子都沒有什么可炫耀的,只有對著孫子說,想當年,我可是過著這么平淡的日子心如止水一樣持之以恒無驚無險的過了這一生。
石化廠里忽然發出一聲巨響“嘭”的一聲,不知道誰喊了句,不好了爆炸了。我們瞬間就回到車里,但是車外沒有什么動靜。往外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黑不溜秋矗立在黑暗中的排氣管道點著了火,在燃燒廢氣。
火光照耀的四周一片通紅。星星在天空下閃爍,遠處一輪新月冉冉升起。
依然是我開車,連續這么多個星期,幾乎每個星期六的凌晨出發,身體已經開始抗議。所以,這樣的探險行動也快要畫上一個句號。這一次有了結果以后,會隔上很長時間不會再去了。
秋天來了,冬天也不遠。南方的秋冬季沒有北方明顯,這種季節不明顯有種讓人感覺一年到頭都是在過夏天。這也是詩人們不愿意長久待在南方的愿意。
畢竟夏天很難帶來靈感,不能傷春悲秋。詩人就會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所以詩人最終會回到南方之外的北方、西北方,在漫天風沙和風雪中懷念四季如夏,柔情似水的南方姑娘。
在南方的濱海城市,除了隨時可以吃到新鮮的海鮮,剩下大概也沒有多少好處,大白天去海邊觀擁擠的人潮,在去往海邊的路上欣賞緩慢的車流,在暴曬的海邊下餃子。現在大家能夠理解為什么我要半夜里去海邊的原因了。
楊屋沙灘爬山賞月
到了楊屋沙灘,凌晨兩點,還有許多人在吃燒烤喝啤酒,真是醉生夢死,商女不知亡國恨啊,嘖嘖。年輕人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還有沒有追求了,放開那些啤酒和燒烤,讓我來吧。
來的次數多了,這一次天狼輕車熟路,而我有最牛逼的頭燈,更是信心滿滿。我們跨過山崖,攀上峭壁。還有什么可以阻擋我們,有,沙灘上有許多螃蟹,嘩啦啦的從沙灘上橫著爬過,一邊跑,一邊揮舞著雙臂,似乎表示不滿。如果不是個頭太小,真想都抓來煮了吃。
一輪新月如鉤,垂掛在海面上,星星們離月亮遠遠的,眾星捧月只是人類的想象,太靠近月亮,就找不到存在感了。月亮的亮度已經遮住旁邊的星星。
海面山有一道黃色的月光,海邊的懸崖被照亮了。大有海天成一色,天涯共此時。我們坐在懸崖邊的礁石上,靜靜地看著月亮和海浪。一切如此的安靜,邊上的海浪無時無刻都在想拍碎礁石。
好想睡在這里啊,回頭一看,兩位隊友已經靠著背包在石頭上睡著了。在心里點了幾個贊,不愧是行動派。為什么我們沒有前進,因為前方已經無路可走。
我和天狼抹黑把三腳架支起來,裝上相機。黑色的礁石,黑色的三腳架,黑色的相機,黑色的鏡頭,還有黑色的我們,完美的融合在黑色的夜里。此刻我最擔心的是立足點太小,舉手投足之間,很容易踢飛東西。不是踢飛了相機和腳架,就是踢飛了睡著的隊友。
看了看下面的懸崖,離海浪還是有點距離,但是山石嶙峋,真踢下去看星星月亮的故事就變成事故了。所以只是拍了幾張照片,就草草收攤。不出所料,拍了幾張黑色的風景。
收東西的時候動靜有點大,驚醒了睡著的隊友。起來起來,繼續走吧,前面就快到目的地了。無路可走,只有攀巖。黑夜里頭攀巖也有好處,周圍一片漆黑,假如是白天,回頭一看身后的懸崖,自然腿就軟了,什么都攀不了。
山路走完了,從楊屋走到江灣,別說那艘鬼船,連個舢舨都沒有見著。我轉身抓住天狼的肩膀,用馬景濤的咆哮問天狼,你上次來看見鬼船是什么時候。天狼被晃的暈乎乎地說,四月份啊。
我放開天狼,用頭燈照亮雙手,掰著指頭算了一下,這都過去五個月了。這么長時間,別說一艘鬼船,一艘航空母艦估計都被拖走了。難怪我們找不著。船沒有了,心里頭的石頭也放下了,終究還是沒有緣分啊。
楊屋沙灘的日出
原地休整一會,有人提議就在這看日出吧。這里地勢高,看得遠。我說你們是累的不想動了,這里這么高,拍日出連個前景都沒有。大家都帶了相機,我沒注意到看日出和拍日出的一字之差。
于是我們又回到黑木崖。在黑木崖繼續仰望星空,我看了看地面,砂石滿地,實在是躺不下去。月亮升得老高,海面顏色沒有最初時那般美麗。黑木崖很適合露營,在帳篷里可以看紅日在海面升起。
天要亮之前,我們回到黑排角,也許是彌補沒有看到那條船的遺憾,那天的日出特別絢爛。紅霞滿天,海面一片紅色。
曾經盛產海鹽的鹽洲島
鹽洲島顧名思義,自古以來盛產海鹽。
海鹽生產,一般采用日曬法,也叫“灘曬法”,就是利用濱海灘涂,筑壩開辟鹽田,通過納潮揚水,吸引海水灌池,經過日照蒸發變成鹵水,當鹵水濃度蒸發達到波美25度時,析出氯化鈉,即為原鹽。日曬法生產原鹽。
曾經盛產海鹽的鹽洲島
在幾個村里轉悠著,沒有見到曬鹽的地方,倒是見到大片的農田,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會逐漸的變成金黃色。
鹽洲島的最高點在觀音山上,觀音山上有座觀音廟,島上居民家家戶戶都出了錢修建。從觀音廟望下去,有許多看似緩慢轉動的風力發電裝置,我們習慣稱為風車。
在雨后的晴天,經常可以看見云霧繚繞。
鹽洲島有許多老房子,這些房子大多進入風燭殘年,但還有不少老人居住。時間在前進,歲月在流逝,漸漸的,老房子也會逐漸消失。
很想在鹽洲島尋租一塊農家院落,有魚塘,有果樹,有花圃。周末的時候便能來這里過上愜意的時光。
看看書,聊聊天,吹吹海風,這也是一種理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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