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30起床，給丫頭煮早飯，今天有古箏課，這學期最后一節...
起床習慣，先去另一間房拉窗簾開窗，關了一晚上，趁早上，換換新鮮空氣。外面濕度大，空氣重到像要下雨。剛轉到廚房，聽到樓上女人的聲音，大而憤怒，兩三句后，就是男人的聲音，大而惱怒。一來一往幾句后，憤怒未了就接上驚恐慌亂哭聲，推倒桌椅哐啷聲，一間屋到另一間屋急促腳步聲。聽動靜，應是男人不耐煩再與女人爭吵下去，用拳頭解決問題，總是干凈利落，一切辯解，憤怒，不滿，都在武力過后，以女人哭聲收尾，隨后聽到重重的一關門聲，結束...
對于這樣的聲音，我幾乎已習慣…女人前幾年還懷著娃時，有時半夜，沒有預演，沒有序曲，突然就是大聲的吵架，直接把我從睡覺中驚醒。剛開始幾次，我還聽著有些害怕。不知為何，很怕看到聽到吵架，別人的事，我也會心糾得緊緊的。而吵架程序，一直都是：女人聲音開頭，大而輕飄，過幾句后，男人低而沉重有力的聲音接上，再幾句后就是武力聲，東西碰倒聲，腳步聲，關門，突突突跑下樓聲。記得剛開始那次，女人懷娃5個月左右，一陣程序后聽到女人帶著未停息的哭聲，耷拉著拖鞋跑下樓，哐啷開小區門出去了。也沒聽到男人去追。那一波過去，我倒是開始睡不著，莫明擔心那女人...兩三點去哪，慌亂中應該錢也沒帶吧，手機應該是最后一瞬有抓手上吧。愛想的腦子，又接著想，她爸媽知道這些，該有多傷心。自己當寶養，你當草賤踏…
懷娃那一年，這樣的吵，聽到過幾次。生了娃后，他們家就安靜了。三四年沒聽到吵架聲了。我完全以為，女人已不再樓上住了。我想，那女人肯定是懷娃后，才認清男人的樣子，可無奈已有孩子，所以忍著他，直到孩子落地，滿月后，孩子扔給他，絕塵而去。所以才有三四年，我沒再聽到吵架聲。推得好有理，因為如果是我，如果是我，第一次動手后，就絕塵而去。生得一身金貴身，哪容你賤踏...
有一次我還與丫頭說，小孩也可憐，從小沒媽媽。丫頭說他有啊，他媽媽在呀，昨天我還在電梯口碰到她了。可能是回來看孩子吧，我說。我經常看到她，丫頭回我。喔…
可能生孩子后，兩人更成熟了，或邊角磨圓了...
還為那女人慶幸呢。可今天又聽到吵架聲。事隔幾年，程序一樣，只是沒再聽到慌亂跑下樓腳步…
樓上吵架，我總怕被丫頭聽到，怕嚇著她。她聽到過兩次，我當時有與她說說這事兒...
說男人無論如何不該打人，說女人不該一而再容許別人打她，離不開，就不要發起爭吵的號角…
有部好看的電影：返老還童…男主角的人生，是從老往年輕過，生下來就是個滿臉皺折的老頭兒，一年又一年，他慢慢變年輕，片尾，他是個陽光的小鮮肉...
我想，如果婚姻也如此，倒著過。就如樓上，一認識就吵架懷娃新婚，然后一年又一年，由吵到不吵，到新婚，到解除婚約，到熱戀，到分開不認識。而這整個過程，兩人預先了如指掌。若這樣，我不知他們還會不會在一起，我還能不能聽到吵架聲…
若這樣，有多少夫妻會在一起…會不會更慎重決定，決定了會更和諧幸福。央視街頭問：你幸福嗎，會不會回答得與往年不一樣…
若這樣，我想知道我樓上：你還愿意嫁他嗎…
你還愿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