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C-[醒悟].第四章 水災

第四章 水災

淮德在刷牙,他的手機響了,嘉露伸手橫越大床到他的床頭柜。拿起來接聽。

“哦,我明白了。”她說,一邊爬起來走向浴室。“親愛的警報系統(tǒng)公司找你。”

他快速洗了下臉,拿起手機。

“什么事?”

“淮德先生,我是格蘭伯里緊急服務公司的黛拉,博卡拉頓灘商場的A-5倉庫被測出有漏水。”她的聲音是刺耳的,淮德接完了電話,回頭繼續(xù)刷牙。擁有手機最麻煩的一件事就是,那些監(jiān)察無緣無故自動響號的警報系統(tǒng)的人,可以隨時隨地逮著。

他剛剛提上灰色休閑褲,手機又響了。

“早上好,鐵登。”淮德爽朗地跟他的店面經(jīng)理打招呼。“新產(chǎn)品系列將到,店中一切都

準備好了嗎?”

“是的,但我們遇上了大麻煩,很大的麻煩。”鐵登一說,淮德的微笑消失了,“倉庫天花板上一條水管爆裂了,到處都是水,他們剛剛關了總水閘,一會兒我就可以進去看看。”

“你說的,到底是多少水?”淮德問,并坐下來穿襪子和鞋子。

‘我不知道,很多,我不知道損失有多大,但我從卡飛書店的亞尊那里聽到,他們的所有貨物都毀了。”

“我馬上回來。”

淮德告訴嘉露相關情況,請她為他缺席早餐向孩子們道歉,然后沖出家門,手中拿著外套和領帶。

淮德駛向l-95公路,一邊致電他的店面經(jīng)理。

“鐵登,給我一個簡短的報告。”

“看來,大部分箱子都沒有被波及。”鐵登告訴他。淮德松了一口氣。“我們正把受損的

箱子搬到樓上。”

“箱子一到樓上,要有工作人員查看有多少貨是可以挽救的,但其余的箱子也要保住的。”

淮德要求說,“濕氣和氣味很容易侵入紡織品的。”

“應該搬到停車場嗎?”

轉入州際公路之際,淮德快速做了一個決定:“不,不要搬離店鋪,半小時內(nèi)再致電給我

報告最新情況。”

他的吉普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馳。

淮德嘗試了五次,在經(jīng)過卡阿文圖拉時,終于接通了商場經(jīng)理:“盧耳,我是漢娜零售集團的淮德,我在趕來商場的途中,情況有多糟糕?”

“淮德,我現(xiàn)在也說不清,別擔心,一切都在掌控中,我們的承包商已經(jīng)來了,我相信在三四天內(nèi)一切都會恢復正常。”淮德還有問題要問,盧耳卻掛斷了電話。

正當淮德駛向迪爾菲爾德灘時,鐵登來電話了。

“什么事?鐵登。”

“我們集中了所有受損的箱子,正在檢查當中的貨物。”他說,“米克和伊莎貝剛到這兒,所以我們開始把其余的箱子都搬上來了,正如你所要求的。”

“謝謝,鐵登。大概十分鐘內(nèi)我會到。”

淮德很感欣慰,他的最主要的下屬當天早到,有一個可信賴的人在場,總是好的。淮德駛進他的專用車位,不禁呆呆地看了看放在停車場的一堆堆濕漉漉的書籍和鞋盒。天呀,他暗叫,損失確實慘重,卡飛書店老板卡登詩正站在裝卸區(qū),呆若木雞,景象實在令人吃驚,淮德開始擔心鐵登是否低估了對店中貨品所造成的破壞。

淮德從裝卸區(qū)鉆進他的商店,一個店面人員和他的手推車正在等電梯,淮德向他點點頭,大步走過他的辦公室,這位博卡拉頓灘分店經(jīng)理要全面看看商店的真正情況。店內(nèi),在慶祝情人節(jié)的心形和箭形裝飾物之下,一條人鏈已經(jīng)組成了,他的員工正努力將貨品傳進來。鐵登站在三個售貨員旁邊,拆開并檢查貨物。淮德走近他。

“損害:有多大?”

“我們很幸運,老板。”這位年輕男士回答,“我相信塑料包裝保護了積滿水的箱中的大部分貨品。但是,我們損失了幾卷靠著墻的地毯和一批窗簾,確切數(shù)目尚未知道。”

淮德松了一口氣,跟隔壁相比,他真的很幸運。“謝謝你,鐵登。你干得非常出色。”淮德誠心誠意地說。他轉向全體員工說:“你們都干得好,我很欣賞你們的努力和團隊精。謝你們。”

綜合所見情況,對淮德來說形勢已很清楚,店鋪今天不能開門營業(yè)了,為了確保明天能開門,他必須盡快把庫存整理好。他對一位來自南邁阿密的棕色頭發(fā)男子說:“我現(xiàn)在親自到倉庫去看看。”

一走出電梯,淮德第一個感覺就是潮濕的氣味,這么多的水,必然已浸壞了大量書籍、鞋子及其他東西,才會那么快就制造了這樣強烈的氣味。商場的地下儲存設施的通風系統(tǒng),就像最頻繁光顧商場的顧客那么老,如果不盡快把它弄干,整層將充滿發(fā)霉的臭氣。灰色地板還是濕的,所以淮德在走向他的儲物室時,不得不小心翼翼。雙層門正敞開著,以便通風,他可以看見天花板的裂縫,水仍然從那兒滴下來,他看看工業(yè)用貨架上的無數(shù)紙箱,通常裝著2 000 多SKU(stock keepingunit,庫存單位),也就是他的商店出售的貨品。四個貨架已經(jīng)出現(xiàn)水漬,而所造成的破壞是那么小,他算非常幸運了,他要答謝神恩,塑料外殼及真空包裝挽救了他。

他走過去看看卡登詩的儲物室,就在隔壁,這個地方真的是爛攤子一個,很大部分的天花板已塌陷,可以看見老舊水管上長長的裂縫。地面上,是大塊的石膏板、浸濕了的書頁、文件匣和心形賀卡。

儲物室中央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梳著拖把一樣的黑發(fā),工作服背部有“亞奧水管工程”黃色字樣,他正向一個緊張兮兮的年輕人發(fā)指示。

“那么,禍因是什么呢?”淮德問亞奧。

“老舊的水管,加上昨晚天氣突然變冷,形成致命的組合。”

他回答,“去年我們在棕櫚灘也遇過同樣的事件。”

“我來自隔壁的A-5儲物室,什么時候我才可以把貨搬回儲物室?”

亞奧用鉛筆搔他的額頭,向右踏出一步,因為認為那兒光線較亮。“也許六七個星期吧。”

“你是指六七天,對吧?”淮德的驚詫表露無遺。

亞奧說:“沒辦法比這個更快的了。我必須將整段天花板打碎,更換主水管,然后重新安裝天花板,如果這個還不夠,整個系統(tǒng)是那么舊,我甚至不知道我能否找到合尺寸的接頭,我們需要更換整個系統(tǒng)的概率很大。直至我們完工,放置在這里的任何東西,我們不負責。,”

“有沒有辦法在星期六內(nèi)完工?”淮德極為擔憂。

“恐怕不行。”亞奧回答,然后補充說,“我正在進行三個項目,今天我放下一切跑到這里來,天曉得完工前我們還會遇上什么緊急事故。”。

“但星期四就是情人節(jié)了!”淮德焦急地說,“我起碼必須有一個可供運作的儲物室!”

“噢,謝謝你提醒我。”亞奧說,“我真的應該帶些玫瑰花給老婆。”

淮德跳步上樓,氣沖沖地闖進商場經(jīng)理的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其他三家商店的負責人在罵盧耳。

“我沒有更多的可用空間!”盧耳氣急敗壞地聲稱,“卡飛書店和愛麗根茲鞋店受創(chuàng)最重,所以我把僅有的兩個面積給了他們。”

“那么,你打算怎樣處理局面?”五金店負責人希門尼斯憤怒地問。

“我們正在修理水管,我能夠做的,只是這個,所有損失都上了保險,你們沒有什么可擔憂的。”這位大胡子商場經(jīng)理的語氣,就像在背誦一本運作手冊。

“這不僅僅關乎損失。”淮德?lián)]舞雙臂,堅持說。“情人節(jié)就在眼前,我絕對不容丟失銷售!”

“這件事我無能為力。”盧耳說,“但任何損失都已受保——任何損失。”

淮德沮喪地離開盧耳的辦公室,沒有得到任何解決方案,而商店必須重開,如果不是今天的話,最遲明天,但怎樣處理他的庫存呢?他能放到哪兒去?必須馬上另找儲存空間。

這回他從正門回漢娜商店,看見所有走道直至店的后方都堆滿箱子,他有種被淹沒的感覺。

每個人都在忙:,有些人在打開受損的箱子,取出當中的貨品,有些在檢查貨物,有些在抹擦貨品塑料包裝層上的水,連他的秘書艾娃也被淹沒在毛巾堆中。

他走進他的辦公室,打開黃色電話簿,開始致電給附近的倉厙。

“你今天就要這儲存空間嗎?恩,我相信我們可以完成交易,每平方米25美元,怎樣?”

二分鐘后:“很抱歉,但我們剛剛把最后空間租出去了,也許兩星期內(nèi)我們將有空出的單位,我要替你預留嗎。

清單上的最后一家說:“你要什么?這就是博卡拉頓灘區(qū)域的價格,你想要便宜一點的?我在德爾雷灘有單位”.

淮德在絕望中垂下頭來。看來,除了付出高昂價格令商店可繼續(xù)營業(yè)外,他別無選擇,這就意味著,在水管修好前,他幾乎利潤全無,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何日。而最要命的一擊
是,他將沒法提升商店的表現(xiàn)而為他的晉升制造理由,他在漢娜零售集團的日子,很快將成為歷史了。

就在這時,鐵登沖進來。

“老板,你能來裝卸區(qū)嗎?貨車剛剛到,運來新產(chǎn)品系列。”

“噢'天啊。”淮德完全忘記了這批貨,他原本計劃在今早更換陳列品,但卻卡在一個危機中。他沖出去找正在卸貨的司機。

“不,不,不!”淮德叫道,“你不能卸貨,你看不見嗎?我們沒有地方放置這些東西!”

“我只按指示做。”司機說,“我就把貨留在這里.”

“不要卸貨了,停止,請。”淮德懇求,。等一等,讓我打電話給你的老板。”

他掏出手機,撥通區(qū)域倉庫。

“魯澤,____________我是淮德,我這里有緊急事故。”淮德告訴魯澤有關情況,問他可否吩咐司機將貨運回。

“當然可以,淮德。讓我跟他通話。”

淮德把手機遞給這位有文身的司機,他聽了一會兒,低聲說了幾句,把手機交回,開始把貨搬回貨車上。淮德向司機致謝,再和魯澤通話。

“在博卡拉頓灘商場附近,是否有任何收費合理的倉庫可租用,你知道嗎?”淮德問。

“我不知道。”魯澤回答,“你嘗試過找本地倉庫嗎?”

“正常價格的,一家都沒有,他們是如此同情我,只將價格變?yōu)殡p倍,我應該感謝他們沒有把它變?yōu)槿丁!被吹吕^續(xù)說,“我能找到的,最近的在德爾雷灘。”

“那么,你得駕車超過十五分鐘去取你的貨品?”魯澤很吃驚。慢慢地,他說:“如果貨品

不是很急著拿到手,何不全部放在我在這里的倉庫里?每天我都有貨車駛經(jīng)博卡拉頓灘,所以,應該可以安排相關的物流。”

“哇!謝謝你。”淮德說,松了一口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認為,我們可以使之發(fā)揮作用的。”魯澤說,“沒有理由浪費金錢去另外租你要駕車才能去的倉庫,我這里有足夠的空問讓你放囂庫存,需要什么,盡管告訴我好了,我會照辦。”

“什么?就像貨物回收?”

“不是。”魯澤回答,“我有明確的位置可讓我放置你的貨,我要避免在會計賬簿上改變貨物所有權的麻煩,也不想每次發(fā)貨給你我都要搞一輪文件手續(xù)。貨仍然是你擁有的,只不過放在我的貨架上而已。”

“好極了。那么,什么時候你的貨車可以過來拿走箱子?”淮德問

“今天下午,大概五點鐘吧。但請確保一切都安排并準備好,司機將在長途行車歸來的路上,所以,我不想他負擔過重。”

“完全照你的意思辦。”

淮德找到鐵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區(qū)域倉庫將儲存我們的庫存,貨車將在五點鐘左右來取貨。

“哇,你用什么方法令他們同意這樣做?”

“就說魯澤是個好朋友吧。”淮德回答,“馬上動手干。”

“好,我會確保所有從儲物室搬上來的貨品,將被搬到裝卸區(qū)。”這是鐵登充滿活力的回應。

“不,鐵登。”淮德不批準,“當我們需要的貨還不是可以馬上拿到時,就不能這樣做。”

“對不起,老板,我聽不懂。”

“鐵登,店面人員到儲物室取貨,有多頻密?每小時起碼一兩次?”

鐵登點頭確認。

“那么,如果把貨通通運走,我們是在制造麻煩,另一方面,有多少店面的貨幾個月連動也不動?”淮德問他的店面經(jīng)理,“總之,儲物室中有多少貨其實應該放在店面?店面中有多少貨其實應該放在儲物室?”

“我不知道。”鐵登坦率地回答,“但一定相當多,我現(xiàn)在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猜,我們的效率會提高。”

“現(xiàn)在,我不關注什么效率。,”淮德斷言,“我關注的是,別把這里需要的東西運走,但運走的量仍足夠讓我們開門營業(yè)。告訴各部門經(jīng)理準備一份清單,列出什么是我們?nèi)菰S馬上搬到區(qū)域倉庫的,他們需要時間審慎作出決定,魯澤的貨車會比我們想象的更早到來。”

漢娜零售集團博卡拉頓灘分店經(jīng)理的辦公室已根據(jù)集團的標準布置好了。一張中等大小的淺棕色辦公桌,后面是一把高椅背椅子,白板放在一邊,對面是書架,七張有褐色厚椅墊的金屬折疊椅,七張都打開了,坐著六位部門主管和店面經(jīng)理。

面對他的下屬,淮德坐在高背椅子上,面色明顯地顯示出他的不滿。在他的辦公桌上,是多張他們編制出的要搬到區(qū)域倉庫去的貨品清單。清單短得荒謬,淮德估計,將所有清單加起來,還不到從儲物室搬上來的貨品的l/4。

“各路英雄,我要的不是這個。”他開始說,一邊壓抑著內(nèi)心的沮喪。“顯然我解釋得不夠清楚,我們沒有空間放置所有庫存,請只留下你絕對需要留下的貨品。”

“你要我怎樣做?”伊莎貝爭辯,“我不能沒有貨,運走了,我賣什么?”

“伊莎貝。”淮德尖銳地指出,“即使你把貨架擠爆,并用盡你部門的吊柜,你還是無法容納所有的貨。”

“我想,我可以放一部分在廚房中,一部分在走廊上。”她建議。

“走廊是我用來放地毯的。”渣威宣稱,他的聲音深沉,具有旋律。“這是唯一能放得下地毯的地方!”

“嘿!用上廚房,是我的主意。”米克站起來,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第一個放東西在那里!”

“靜下來!”淮德提高聲音,“米克,坐下來。沒有人可以用廚房,走廊什么東西都不放,如果照你們所講的來辦,這里會擠到你們根本連箱子也摸不到。”

淮德環(huán)顧四周一張張皺著眉頭的臉,他很詫異,為什么他們?nèi)绱藦娏曳磳⒇浧愤\往倉庫呢?難道他們不明白他們別無選擇?將店中貨量減少,這并非輕率的管理決策,他們對情況不滿,其實,他也是啊。淮德壓抑著心中怒火,嘗試提出一個較正確的說法:“區(qū)域倉庫同意了,每天根據(jù)我們的需要運貨過來。讓我再強調一次,由于我們的危機,只要我們還不能用我們的儲物室,我們友好的區(qū)域倉庫經(jīng)理魯澤承諾每天從我們的貨中運來我們需要的東西,因此,我們只需要持有我們可以馬上賣掉的貨品。店面沒有必要現(xiàn)在就持有像山那么高的庫存。”

“你說,可以馬上賣掉的貨品’是什么意思?”弗蘭充滿疑惑地問。

淮德需要想一想,才能回答:“一天當中,無論我們提出要什么,第二天早晨就能拿到,因此,實際上,我們必須持有的庫存,只是一天之內(nèi)我們期望能賣出的貨量。”

米克舉手:“我不知道今天我會賣出什么。”

“今天我們什么都沒有賣。’’鐵登苦澀地說。他轉向淮德,繼續(xù)說:“我可以從電腦中列印出每個SKU每天的平均銷售量,但我不相信這就是你要留在店面的貨品。”

在淮德回答之前,米克爆炸了:“平均數(shù)是垃圾,某天,你一件都沒有賣,第二天卻賣一噸。如果我沒有足夠的貨,我將什么都賣不成,甚至在好日子。你持有平均銷售量吧,我保證這店的營業(yè)額會像沖水馬桶那樣被沖走。”

其余的部門經(jīng)理紛紛插嘴,浴室紡織品部門經(jīng)理瑪麗亞哭著說:“大部分日子里,我連一條沙特勒斯大碼浴巾也賣不出,但有一次我一天就賣了40條!”

“40條?”淮德很驚訝,“這就比你的平均銷售量高出很多很多了,這經(jīng)常發(fā)生嗎?就算一天賣20條,情況有多頻密?”

“發(fā)生過一次,大約一年前,但也可能任何時間都會再發(fā)生。”她留有余地地說。盡管瑪麗亞是店中最嬌小的員工,但她的看法從來都是表達得最響亮的。

淮德很清晰地察覺到,瑪麗亞所講的,不僅是她自己的看法,也是每個人的感受,這感受就是恐懼。他推斷,如果六位經(jīng)理都有同感,那么背后一定有一個強烈的理由。持有低庫,畢竟不是一宗小事。試想想,他們何曾將他們需要的貨品送回倉庫?一次都沒有。他提醒自己,人們抗拒改變,改變越大,抗拒就越強烈,而這次改變,是很重大的改變。

為了顯示他同情他們,他以平和的聲調說:“你不能以極罕有的事件來決定如何行事,因為這是向歇斯底里低頭。”

這場辯論持續(xù)了很久,最后,部門經(jīng)理迫使淮德同意每個SKU持有相當于每天平均銷售量的20倍。淮德的理解是,歇斯底里贏得了辯論,但他無力氣繼續(xù)爭辯下去了,打從他今早起床起,他就沒有吃過半點東西,他終于熬不下去了。

部門經(jīng)理魚貫而出,鐵登留了下來。“你沒有活干?”淮德揪住他,“他們正在等待你打印出每天平均銷售額清單呢?”

“馬上打印,老板,但我只有一個問題,區(qū)域倉庫一向給我們發(fā)整箱的貨,但你現(xiàn)在說要他們送個別件數(shù)來,他們會這樣做嗎?再者,他們有能力這樣做嗎?”

淮德再次提醒自己不要低估他的店面經(jīng)理,說:“你說的對,我忘了這一點,讓我跟魯澤談談,看看還有什么可以做的,現(xiàn)在,你先去列印清單,我們必須準備好,讓來人將貨送走。

鐵登離開了辦公室,淮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并再次致電魯澤。

“很抱歉打擾你,魯澤。我知道你想盡辦法來幫助我,我很感謝你。”淮德清了清嗓子的不適,“但我有另外一個問題,我再也不能接收整箱貨了。”

“是啊,我知道。我想過這個問題。”魯澤說,令他的朋友一呆。“很明濕,如果每次你要一件貨,而我送來一箱,你的整個庫存很快就會回到你的商店,我跟我的人員商討過,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真正頭痛的問題,但我們找到了一個方法來處理,我們將根據(jù)你的要求,送去你要的貨品件數(shù)。

“我欠你一個巨大的人情,魯澤。”

“遠多于一個呢。”魯澤傳來的笑聲令淮德也笑了起來,“第一件事,你帶女孩們?nèi)タ窗爬傥瑁@個星期天和下個星期天。”

“成交。”

瑪麗亞敲淮德的門。

“進來吧。”

“老板,我們已開始按你的指示做了。”這位嬌小的女士告訴他,“只留下20天的貨量,就意味著,我們送走的,將不僅是儲物室的貨,還包括很多現(xiàn)時在店面的貨,你察覺到這一點了嗎?還是我們誤解了你要我們辦的事?”

“我知道,店面儲存的貨,一部分必須被運走。”淮德的答案是可以以較溫和的語調說的。

“老板。”瑪麗亞橫叉著腰,堅持,“運走的不是一小部分,一半貨架將是空的。”

他馬上心算了一下,商店持有約四個月庫存,當中一半放在樓下的儲物室,那么,只持有20天庫存,就意味店面只擺放目前庫存的一半還不到,瑪麗亞的看法是正確的,空置超過他的想象。然而,他跟他們已爭論了那么久才認定20 天的量已是歇斯底里的高了,他不想現(xiàn)在再次爭論了。不管怎樣,直到儲物室重新運作之前,魯澤每天會送來淮德要的東西,因此,實在沒有必要持有甚至一個月的庫存。

“按原來計劃辦。”他堅定地說,“我們同意了,只持有每天平均銷售量的20倍,那就20吧。留在貨架上的貨物,好好地攤開擺放吧,擺出一個大方漂亮的樣子。”

“好吧,你是老板。”

她離開后幾秒鐘,他無意中聽到瑪麗亞在廚房跟鐵登的談話,好像是在說:“老板發(fā)了神經(jīng)病!!”而他的忠誠的店面經(jīng)理正在試圖令瑪麗亞冷靜下來,淮德希望她的說法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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