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來到醫務室,吳冠隆舉手示意月天自己和雄天的位置。
“醫務室抬了很多傷者進來,外面情況怎么樣了?”冠隆擔心地問。
“趙以芯已經被控制了,但是她傷害了學院很多的學生。”月天看著躺著的雄天對冠隆說道。
“不用看了,我一抱進來他就失去了意識。”冠隆神情傷痛地說道。
月天抓緊雄天冰冷的手,默默地做著祈禱,“雄天雄天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這時,醫務室人員抬了兩名死者進來,吩咐值班的人通知他們的父母。冠隆拍了拍月天的手,并用右手指著左邊那具冷冰冰的躺在擔架床上的尸體,“楚儀……”月天望著眼前的楚儀口唇蒼白地躺著,回想起上午“不要有事”的囑咐,月天的眼睛紅了,“趙以芯,我不會放過你!”
仇恨的意念使得尾指上的指環自動地旋出并扣到了中指上,指環發出紅光,月天走出了醫務室,冠隆發現月天的舉動有點不對勁,“喂,月天,你要去哪里?不要亂來!”他用手死拽著月天的手臂阻止他繼續往前,可月天一手推開冠隆,冠隆失去平衡倒地。
他看到月天一下子便瞬移了出去,但他不能做什么,只能無奈地坐在地上用手捶地,“唉!”
看守著趙以芯的蘇炎察覺后方有瞬移動靜便告知隊員注意戒備,不久后,瞬移身影逐步靠近,蘇炎發現是月天后便明顯放松了警惕,微笑道:“月天,那邊怎么樣了?”
可蘇炎發現月天沒有一點要理睬他的跡象便頓覺疑惑:“月天,你要干嘛?”
“我要殺死趙以芯!”月天神情憤怒堅定,這句話帶上了沖擊,周圍的樹隨著聲音的傳播擺去,風沙也隨之卷起。蘇炎也沒有對月天加之勸說,因為蘇炎知道現在的月天已經不會聽進去任何人的勸告,唯一能阻止月天的只有決斗。
蘇炎向月天前方加了一重又一重的火墻,可月天卻一重又一重地沖破,他不顧身上火焰的灼傷就是拼了命地往趙以芯躺著的地方沖去,眼神充滿了殺氣,“這小子肯定受到刺激了。”蘇炎這時也為月天捏一把冷汗,他用手給地面加持了熱能,月天還沒有等火焰噴出那一刻便一躍而起,他身上的火焰竟化作他手上的火球,直往趙以芯的身上扔去。
這時,能部控制室派來的兩輛執勤車到達,迅速在場地展開超能限制的陣法,蘇炎也在這瞬間用火球把月天剛放的給沖擊掉。
月天的指環也因為限制陣法的打開被迫地回到尾指,充滿仇恨的月天恢復了一點清醒的意識,躍于空中的他摔在了趙以芯的身旁,他扯著趙以芯的衣服將她硬拉起身,對著她撕破喉嚨地大吼:“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害死趙楚儀。”月天的吼聲中帶著點哭腔,讓人聽著心寒。
緊接著,月天便一重拳揮向趙以芯的臉,蘇炎馬上抱著月天:“夠了,夠了,我們先上車。”蘇炎拉著月天起身并攙扶著他上執勤車,防衛隊也協助將趙以芯抬上車。
趙以芯臉上的瘀傷并不能代替月天的傷,他心里真正的“瘀血”恐怕這一輩子也無法消散,月天覺得是他間接害死了楚儀,如果那時候他不在操場上向雄天套話,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又或者是……不會來得那么快……
月天回到能部,回到自己的宿舍,脫掉自己的衣服褲子,進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他反復洗臉,洗了一次又一次,他希望用冷水去冷靜自己,去洗去心里的傷痛,然而卻沒有什么什么作用。
月天換上新衣服,用毛巾擦干頭發上的水。看到床頭上的手機,他忽然想起了晚上還有一個神秘人的約定。他把手機放進口袋便一人出了能部,來到了那個神秘人相約的地方,現在這周圍都是能部設下的警戒線,學院已經被能部給封鎖了。
“他應該不會來了吧?”月天心想。
正當月天等了15分鐘要準備離開時,一個約莫八歲的小男孩走到了月天的面前,遞上手上的信。
月天把信封接了過去,問:“小朋友,你是怎么進來的呀?”話音剛落,他便逐漸消退在月天的眼前,“是幻影。”月天恍然大悟。
月天收到神秘人的來信,自然是迫不急待地拆開,上面寫道:
“很好!很佩服你的效率,可是我卻為你加入能部而感到悲哀,你,注定死路一條!”月天在心里把信的內容默讀完以后便丟到垃圾桶,“喪氣的話……也許還有幕后人操縱……”月天搖頭。
其實月天知道兇手已經成功被抓落網了就不會再有什么線索可言,只不過月天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天色已晚,月天便慢步走回能部,回到自己住的宿舍,脫下鞋襪后便躺在床上,可他根本無法入睡,閉起雙眼又會不自覺地想起趙楚儀,想起躺在擔架床上臉色蒼白的她。月天坐起身,忽然間,鈴聲響起,是手機短信的提示音,月天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新短信。
他打開鎖屏查看,是修卡發來的短信:“月天,趙以芯就是你妹妹,她原名是云楚紅,還記得我給你的那首詩嗎?我預算到你最親的人將會禍害你所愛的人,這是命,詩是我為你占的掛,你一生都不能和你愛的人走在一起……還有趙以芯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希望你可以為你妹翻案。”月天被眼前的信息嚇呆了,他無法想象下午兇殘的趙以芯是……自己的……妹妹。
他走出能部宿舍去到趙以芯所在的羈留病房,他在窗外看到趙以芯,這時的他百感交集,月天用食指觸摸門旁的指紋鎖識別器,可是紅色的提示燈告訴月天他的指紋并不能打開這道鎖。
“一定是他們怕我傷害趙以芯所以把我的指紋剔除了。”月天心想。
“這么晚還不去睡?”這時柏豪走了過來。
“我……睡不著,來看看。”月天微笑著答道。
“你要記住能部是一個紀律部隊,身為能部的一員,你……”
“趙以芯是我親生妹妹。”月天打斷了柏豪的嘮叨,眼睛望著柏豪,柏豪一時間啞口無言,他似乎反應不過來月天剛剛說了些什么。
“是修卡告訴我的。”月天繼續說道。
“你還是和修卡保持著聯系,你為什么不上報?”柏豪問道。
“你知道我不會這么做!”月天死盯著柏豪,柏豪給他的堅定所鎮住,他伸出食指觸碰指紋識別器,門“咔嚓”一聲打開了,柏豪走了進去,月天緊跟著。
“你妹妹的姓名簡寫不是‘YCH’嗎?趙以芯的名字明顯與這項信息不相符。”柏豪始終懷疑趙以芯的身份。
“她的原名是云楚紅。”月天向柏豪解釋道。
柏豪在他隨身帶的平板上查看了能部資料庫的信息證實了月天的說法,的確,趙以芯在五歲之前是叫云楚紅的,在五歲那年被趙龍夫婦收養了以后便改了姓名叫趙以芯。
“那首詩?”
“案發現場有一個女性叫做趙楚儀你應該知道吧,她和我走在一起半天的時間,修卡說我一輩子的感情運都這樣,‘花開花落終有時,勿因花落而摧枝’,哈哈。”月天苦笑道。
“今天是十二月十九號。”柏豪自己做出推斷‘121929’的意思。
“能部官方公布的死傷人數是二十九人。”月天接著柏豪的推斷說道。
“這一切都來得太巧合了,也許是修卡設下的圈套。”柏豪提醒月天。
可月天反駁道:“修卡為什么要設下這個圈套?為什么要害趙楚儀?難道他的動機他的陰謀就是阻止我云月天談戀愛嗎?”柏豪也覺得這比相信巧合來得更加荒謬。
“我幫你們倆進行DNA比對吧,我們一個小時就可以出結果報告。”
月天沒有再多說些什么。他走到趙以芯的身旁,用手摸著她臉上被自己打傷的拳傷,他的心覺得好痛,無意中,他發現趙以芯的脖子系著一條項鏈,他拎起項鏈的末端小心翼翼地從趙以芯的衣服里抽出,發現了項鏈懸掛著和他自己同款的指環,是一個刻有‘YCH’字樣的指環,月天摸著字樣的凹痕。
“對不起,哥沒有好好保護你……”
月天抓著楚紅的手在病床旁睡了一個晚上,柏豪昨晚拿著報告打算告知月天結果,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也就沒有上前打擾,只是安靜地把檔案袋放在云楚紅旁邊的床頭柜就離開了羈留病房。
早晨,陽光透過窗戶射到了云楚紅的病床上,窗戶沒有窗簾,射進來的陽光把月天照醒,睜開雙眼,發現云楚紅還在昏迷沒有醒過來。
月天松開抓住云楚紅的手,雙手做了幾下洗臉的動作,靜靜地盡量小動作地站起身,這只是月天潛意識里愛護妹妹的表現,其實他心底里清楚,即使他拼命搖云楚紅她也未必能蘇醒過來。
站起身的月天剛準備離開羈留病房時發現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上多了一份檔案袋,袋名上寫著云月天與趙以芯DNA比對鑒定結果。
剛睡醒還朦朦朧朧的月天這時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迫不及待地抓起檔案袋,他似乎忘記了打開檔案袋的方法,直接把袋頭給撕爛,粗暴地取出報告表。
前中部分的分析讓月天摸不著頭腦,因此,他的目光直接往報告表的后端內容掃,終于,月天找到了鑒定的結果——云月天與趙以芯存在血緣關系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這個結果讓月天哭笑不得,既是興奮激動,又是無奈悲痛。興奮激動的是自己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失散了很多很多年的妹妹;無奈悲痛的是自己由此至終都沒有盡過半分作為哥哥應該盡的責任,妹妹這幾年生活如何,妹妹喜歡什么作為哥哥的自己卻全然不知,還協助能部抓了自己的妹妹,最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的妹妹殺害了愛自己的人,“這是報應……”月天心想。
月天把報告表塞回已經被他自己撕破了的黃色的檔案袋里,他同時下了個決定,待云楚紅醒來之后幫她逃出能部,都說正義重要,但是真真正正能夠做到大義滅親的人,在世界上是少之又少。
月天他寧愿去相信修卡的話,雖然這很難令人相信——云楚紅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安慰也好,什么都好,這是給月天帶走自己妹妹最大的一個借口。
就在這時,外面的指紋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月天身子微顫了一下,門打開了,是蕭柏豪,“月天,醒啦?”柏豪微笑道。
“嗯!”月天點頭答應。
“床頭柜上我放的DNA報告表看了吧?趙以芯的確是你妹妹,替你找到失散的妹妹而感到高興。”柏豪說道。
“真的?”月天心里已經在策劃帶走妹妹走出能部的計劃,他決定往后得好好保護云楚紅不讓她再受傷害,“趙以芯不是我妹,我妹是云楚紅,她不會是兇手,不會是……”月天反復在心里嘀咕著。
“相信醫務員。”柏豪再次肯定月天的妹妹的情況。
月天往后看了看云楚紅,哽咽了一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