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時,她再次對他說了她會負責,那一刻他便亂了心,不知她是記得,還是……可還沒待他有機會提起,她卻陷入沉睡,那一滴心頭血在他的心中之時,他便知道他再也忘不了她。
“誒……”長久的沉默之后,剪雪輕嘆,飛身沒入那重重玖池花林。
看著剪雪離去的背影,青珩心道,這個少年,不會出什么事吧。想了想,青珩又覺得自己多慮了,既然與玖池花有淵源,想來是尋那女孩去了。
進入了山谷,剪雪發現小屋所在之處竟然成了一個小院,桃花小院,看來阿鬼并沒有忘記她的桃花哥哥。有了這個結論,剪雪甚是開心地進入了小院,桃花鬼池依舊縈繞著長留仙氣,而且比之五千年前,現在的仙氣要盛的多。剪雪一邊為桃花鬼池注入仙氣,一邊心想他的阿鬼真是了不得,那時種下的玖池竟是都被她養活了。
注入仙氣后,剪雪便熟門熟路地進了小屋休息,時間仿佛回到了五千年前。
這廂剪雪正在小屋內回憶前塵,那邊阿鬼已經進入了小院。進入小院,阿鬼便察覺了異樣,按理說,近來她靈力受損,小池的仙氣不應有增無減。
“池兒。”阿鬼小聲呼喚道。
“主人。”聽到阿鬼的呼喚,池邊的一株玖池花搖身一變,一位美艷的女子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我娘親來過?”阿鬼問。
“王妃并沒有來過,只是,剛才,有人進了小院,還為這里注入了仙氣。那人現在在小屋中。池兒,池兒覺得,那人的氣息甚是熟悉,可池兒并未見過他。”池兒猶豫地說道。
“這樣吶,沒別的事了。”阿鬼說罷,池兒便又化作了玖池花。
難道是桃花哥哥回來了,阿鬼邊想邊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推開了小屋的門。
“桃花……剪雪?”推門而入的一剎,剪雪轉過身來,阿鬼那喊到一半的呼喚生生轉成了疑問。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地方?”阿鬼的臉上失望和訝異交織。
“到現在你還記不起我么?小丫頭便是這般無情,也不知道五千年前是誰口口聲聲說要對在下負責的?”剪雪心中此時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看見是他至于一臉失望么。
“你是……桃花哥哥!”阿鬼不可置信地說著。
“我回來了,可你卻自己種滿一山谷的玖池了。你讓哥哥說話不算數了呢。” 剪雪刮了刮阿鬼的鼻子,佯裝無奈的說。
“既然阿鬼要對哥哥負責,那,日后自然有千年萬年的時光,可以讓哥哥你實現諾言。”阿鬼說著,眼神忽然暗淡了下去,“只是,桃花哥哥可不能,像上次一樣一走了之了。再有幾個五千年,阿鬼可不會再等你了。”
“不會的,以后便是千年萬年的等待,霖希保證,也一定是我來等。”剪雪用力地擁抱著阿鬼,動情地說道。
“才不要你等呢,如果我要離開,一定把哥哥也帶走,阿鬼可是有兩生咒在手的哦。”阿鬼淺淺一笑,燦若生花。
在日暮中相擁的二人,如同畫卷中的天仙美眷。只是,誰能預料,他們的戀情卻是遲暮,注定了分別。
“好了,你傷還沒好,回去吧,不然岳父大人又要對在下發怒了。”剪雪輕輕拍了拍阿鬼的頭,柔聲說道。
聽得一聲岳父大人,阿鬼白了剪雪一眼,嗔道:“什么岳父大人……還沒答應要嫁你呢!”
說罷,阿鬼便扭頭離開。見阿鬼羞澀的樣子,剪雪輕搖桃花扇,眼中笑意滿滿。
他二人這邊打情罵俏的情景,卻是入了白潯眼中,惹得白潯一陣傷感。
“我,終究還是遲了一步。”望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白潯的眼眸中沾染了淡淡的陰霾。
阿鬼和剪雪回到獨蘇王殿的時候,卻發現白七神情凝重,同時,辰淵竟然也出現在了此處,亦是一臉愁容。
“爹爹,怎么了?”阿鬼問。
“閨女啊,這昆吾丘的天,怕是要變了。你,怕么?”看著不足一萬歲的阿鬼,白七有些不忍。
“不怕,阿鬼的修為,爹爹你是知道的。雖然不及爹爹,但是也有爹爹七成。”感覺到了白七的異樣,阿鬼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絲的堅毅。
“如此,白鬼聽令。今我鬼界風云將起,阿鬼實乃白族翹楚,日后便隨少主肅清內賊,攘除外禍。” 白七的語調一改之前的溫和,嚴正道。
“白鬼誓死效忠少主。”聽完白七的指令,阿鬼屈膝半跪,向辰淵行了一禮。
辰淵嘆了嘆氣,扶起阿鬼說:“阿鬼,快起來吧。”
“爹爹,阿鬼不明白。”阿鬼起身后便走到白七身邊,用迷茫的小眼神望著白七,突然的效忠誓言,她不明白。
“阿鬼可知,你美人叔叔還有一個弟弟?”白七說道。
“他沒有美人叔叔好看,阿鬼不喜歡他。”阿鬼嘟著小嘴說。
“那阿鬼可知,青珩是什么身份?”白七又說。
“不知,阿鬼只看得出他有少神神格。”阿鬼答道。
“青珩,是天宮少主啊。”白七嘆了嘆氣,說。
“那個,失蹤多時的天宮少主?那您怎么看出他的身份的?”聽到青珩身份,剪雪和阿鬼一樣,俱是震驚,剪雪不由得問道。
“青珩雖然千年不曾出現,這鬼界自然還是有認識他的人的。何況,紫族本就是擅察真身的,神格,青身,這天上地下,寥寥可數。”白七此時倒是沒有之前般嫌棄剪雪,只是在看見二人之時,冷冷的哼了一聲。
“那又如何?”白鬼眉頭一挑,不滿白七的解釋。
“誒~天宮少主為了魔尊一去千年,此事本就是禁忌,如今,安陵沢竟然為了鬼主之位,將青珩白夜之事上報于天界,還倒是你美人叔叔和辰淵少主有意包藏。帝君盛怒,怕是不多時天兵就將壓界了。”白七說道。
“原來那怪叔叔還是個壞叔叔,辰淵哥哥,你放心,阿鬼一定不會讓他欺負你的。”雖然于這些糾紛,阿鬼不解,可是在小人兒的心里,這鬼界便是她辰淵哥哥的,自然容不得他人染指。
“剪雪愿盡綿薄之力。”剪雪自然是不愿意錯過在白七面前表現的機會,再者,他生怕阿鬼年少,容易受傷。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存了什么心思。”白七冷哼。
倒是,辰淵一派大方道:“那,便多謝了。”
剪雪尷尬地應了應。
“爹爹,辰淵哥哥,你們也別擔心了,該來的,擔心也是沒用的。”阿鬼在白七和辰淵面前蹦來蹦去,努力地逗樂他們。
“知道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要會爾是了,阿鬼隨我一同去么?”辰淵此時是笑不出來,只得無奈的說。
“好呀,正好可以去看看狐貍姐姐他們~”阿鬼聽到辰淵的話,小眼珠里光芒閃了閃,便拉著剪雪樂顛顛地跑到了辰淵身邊,臨走時還不忘沖白七做個鬼臉。
生生惹得白七一陣吹胡子瞪眼,氣咧咧的罵道:“這個鬼丫頭!”
到了爾是之后,阿鬼便央了辰淵帶她去找卿綰。
只是一路走來,阿鬼不解辰淵怎么帶自己來到了臨淵殿,只是辰淵答應的事,從沒食言過,阿鬼雖是心里打著小鼓,卻也沒說什么。
“阿辰……咦,阿鬼也來了?”還未進入臨淵殿,二人便聽見卿綰清脆的聲音響起,只是卿綰在看見阿鬼之時,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驚喜。
“阿辰?臨淵殿?”阿鬼察覺到似乎在卿綰和辰淵間,似乎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揚聲問道,眼睛里流露出狡黠的光彩。
“咳”辰淵肅聲一咳,說道,“阿鬼你與綰兒在這里敘舊,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辰淵便轉身離開,只是,俊臉上浮現的一抹紅暈,仍是落在了阿鬼的眼中,惹得阿鬼甚是好奇。
“綰兒呀,老實找來,你和辰淵哥哥……怎么回事?”阿鬼壓低了聲音壞壞的說。
“沒什么呀,哪有什么。”卿綰美目微閃,一抹可疑的桃紅暈開在了她的臉上。
阿鬼哪里肯放過卿綰,不住地追問下,卿綰便告訴了阿鬼,她與辰淵相處之中,不知怎么就生了情意,如今,她與辰淵已有了誓約,相思不負。
聽罷卿綰的講述,阿鬼笑著說:“以后,我便有一位狐貍嫂嫂了。”
“還沒有的事,那邊,族中的婚事還沒有解決,怕是也不容易。”卿綰紅了紅臉,說。
彼時的卿綰和辰淵還不知,原來一早有了婚約一說的正是他二人,只不過若是早早知道,怕便沒有以后那般深刻的明白,惜取眼前人是何其重要。
與卿綰敘了敘舊,各自閑談了許久之后,辰淵便回來了。
見辰淵回來,阿鬼眨了眨眼,壞笑道:“辰淵哥哥,狐貍嫂嫂,我走咯~”而后,便也不看那尷尬的二人,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阿辰,你當真要讓阿鬼參與這場紛爭么?”望著兀自離去的阿鬼,卿綰嘆了嘆氣,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