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下去了。過度使用的寫輪眼已經(jīng)一片模糊,透支的查克拉連一個火遁都發(fā)不出來,至少三種致命傷,即使最好的醫(yī)療忍者也救不回的傷勢。想要血跡?這群無恥的家伙,我怎么可以讓他們?nèi)缭福?/p>
我從懷中取出最后一張互乘起爆符,這是老師很久以前給我們的,我一直用來懷念老師沒有用才留到了今天,來準備給自己一個結(jié)局。用老師留下的東西殺死自己,也算滿足了多年前被老師殺死的想法?死無全尸呢,還真是,符合忍者身份的死法啊……我苦笑,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在我貼于心口引爆的那前一剎,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影。身影有些熟悉,但是我的眼睛卻已經(jīng)模糊到無法辨認出是誰了。他按住我的手臂湊近,對上了我的視線,那是一雙旋轉(zhuǎn)的永恒萬花筒,瞬間,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紅。
當我的的視野重新清晰起來的時候,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ΑT趺磿浚∵@個人怎么會還活著?我們當初親眼看到他的尸體,親眼看見他下葬的人?!
?“又見面了,喜歡千手扉間的小鬼。”面前的人有一張熟悉的臉,他朝我露出了一個張揚的冷笑,一如當年:“很驚訝嗎,我還活著?”
?“斑大人,”我努力的冷靜了一下,“的確非常驚訝,不過如果是您的話,的確不會那么簡單的死去呢。”
?他無視了我的話,惡意滿滿的笑“你要死了,真是可惜啊,我早就說過,喜歡上那個家伙的人,都會死的很早。你當初告訴我你不會后悔。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后悔了嗎?”
?“您后悔了嗎?”我反問道:“不要否認,我曾經(jīng)看過您注視著柱間老師的目光。和我看著扉間老師一樣的目光。瞧,您還活著,柱間老師卻死了。您在選擇這條路的時候,想的什么?我也不認為我有什么價值,可以讓您親自來上一趟呢?”
? “的確,如果是原來的你,堅守著虛妄的和平,無聊到?jīng)]有任何價值。”他肯定了我的說法:“不過,就在最近,我得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一向堅守著木葉與和平的你,居然不再調(diào)節(jié)兩者關(guān)系,你想對宇智波家一族,做些什么?”
? ?“您這話我可是承受不起。”我搖搖頭:“我只是做了按他們想法該做的事情。族人的思想自傲而偏執(zhí),強迫的帶領(lǐng)只會適得其反。這點,想必斑大人深有體會的吧?”我在試圖激怒他,但我知道也許沒什么用。
? 果然,他的目光毫無變化:“你在轉(zhuǎn)移話題。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 真是老狐貍,我暗罵了一句,露出了幾乎從未露出的,屬于宇智波的表情:“那么就讓他們在這樣的思想中沉淪下去好了。總有一天,宇智波一族會在不甘中反叛,在那時,偏安一隅又失去了戰(zhàn)斗意識的一族,必將有一個讓人期待的結(jié)局。”
?他瞇起眼睛打量我,忽然大笑起來:“真是,熟悉的表情,居然出現(xiàn)在你的臉上嗎?真是……!你已經(jīng)忘記了你的血脈嗎?那些人,都是你的血脈親人?”
? “您在說什么傻話啊斑大人,我的父母早就在多年前因為族中的任務去世,照顧我長大的婆婆也以入土,剩下的,那些在我成為扉間老師弟子之前連看都沒看過我的所謂親人和剩下的族人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也笑了:“如果不是因為您的叛離和被殺,宇智波一族還不會落到這個境地吧,這樣的您,又有什么資格說我呢?還是說,您依然認同那些人,哪怕他們愚昧到可以驅(qū)除為族人付出一切的,幾乎在世間稱霸的族長,甚至在族長死后,連尸體都不想要回的族人?還是那個因為正義,被親手殺了的屬于初代火影的村子?”
?我承認,我的話足夠刻薄,似乎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平靜下所有的因為違背原則產(chǎn)生的內(nèi)疚和不安,看著他立刻爆出來的殺意,我知道戳到他的痛處了。
?“歸根結(jié)底那不過是我的事,”他沉默了一會,出乎我意料的沒有生氣,語氣肯定:“小鬼,你在自責。你為了千手扉間的愿望,就想滅了自己一族。這樣的你,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呢?
?“我沒有指責您,斑大人。”我第一次有些狼狽的躲開他的視線:“只是作為宇智波的一員,我向您保證,我們的宿敵,千手家族一定會比我們一族先滅。這樣,是不是感覺滿意了些許呢?”
他又沉默了一會,滿是惡意的冷笑起來:“滿意,怎么會不滿意呢?我站在真遺憾千手扉間死的太早了啊,哈哈,真應該讓千手扉間來看看他口中邪惡宇智波唯一例外的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是瞎了眼也不過如此吧?”
?如果老師看到的話?一定親手會殺死我吧,然后自責到了極點?因為他沒有教導好我?可是在他自顧自去死的時候,一切都結(jié)束了。“他早就沒有資格了,因為死人,從沒有未來。”如果他活著,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嗎?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假如我說,他可以活過來呢?”斑大人輕聲的說。他的話,不亞于驚雷,在我耳邊炸響。但是我還是搖頭:“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操縱死靈。扉間老師在發(fā)明“穢土轉(zhuǎn)生之術(shù)”也發(fā)現(xiàn)無法操縱完整的靈魂,他曾經(jīng)說過,無論是誰,也不可以在他死亡之后,再一次喚醒他的安眠。即使他重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也不再是他。”
? “這么說來,你也不想活下去了?”他的目光中似乎劃過許多情緒,沒等我細看卻又無影無蹤了。
? ?“是的,斑大人。”我微笑:“將會發(fā)生的未來的走向其實差不多是固定的,而我的計劃只不過加快這一過程。我已經(jīng)擺好了所有的棋子,只等著時間來驗證我的棋局。您即使破壞了這盤,早晚會有人重新安排。畢竟人心險惡,誰也說不定未來。”
? “我才沒有那個興致。那么愚昧的一族,沒有什么存在的價值。我倒想看看,假如千手家死絕,那么他還拿什么去和我談“保護”!”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我:“倒是你,馬上就要死了,還有什么想做的嗎,看在你的計劃上,我倒是可以幫幫你。”
? 其實對于他來說,被那人放棄也是不是一點怨念也沒有的吧?我心里轉(zhuǎn)著念頭,嘴上卻說:“希望斑大人可以幫我安葬吧。沒有完整尸體已經(jīng)很悲傷了,我不希望在暴尸野外或被什么人撿去做實驗呢。”
? “你可以去死了。”他干脆說完這句話,視角變化,我發(fā)現(xiàn)我重新回歸了戰(zhàn)場。已經(jīng)激發(fā)了的起爆符在心口爆炸,意識瞬間朦朧起來。死前的一瞬被放得很長,我很平靜,甚至有些期待永眠的到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曾聽照顧我的婆婆說過,死前會出現(xiàn)一生中最遺憾的畫面,。而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卻是在我親吻項鏈轉(zhuǎn)身時看到的那個屬于扉間老師的背影。如果當初我沒有那么匆忙的告白,是不是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會有所變化?可是,已經(jīng)沒有任何機會了。你并不知道,也許一次不經(jīng)意的選擇,會改變了誰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