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位好兄弟 — 馬毅濤。別人叫他濤哥,我喊他螞蟻。
螞蟻生活在六環外,每天要往返四個小時去覓食。我有時候會問他累嗎?他說每每想到要娶媳婦兒就不累了。我默默地向他豎起大拇指,
我和螞蟻的認識應了那句有緣千里來相會 無緣對面不相逢。 我們相識于網絡 相見于北京 。
幾年前我還未進京便在百度貼吧上認識了螞蟻,螞蟻這個名字正是他的百度ID。
這一叫被我叫了差不多五年,時間過的是真快,不寫這篇文章的話我都不記得我居然認識螞蟻這么久了,螞蟻他竟然還沒結婚。
剛認識的時候我也稱螞蟻為濤哥,后來我倆一熟 我就臭不要臉了。
記得第一次約螞蟻,是在秋末初冬的北京。那年北京的天氣異常寒冷,凍的人瑟瑟發抖,兩腿直哆嗦。
約他是我提出來的,密謀了差不多兩個月,手里有money了才把這事兒提到日程上來,剛碰面的時候我有點懵逼,我眼前的這位是經常給我攻略和經驗的螞蟻嗎?我怎么覺得和照片上判若兩人呢?我在心里嘀咕著,兩腿還凍的直哆嗦。
螞蟻喝了口熱水似乎看出了我的尷尬,掏了根“蘭州”給我,我倆抽著煙注視著彼此,螞蟻問我在北京什么感受?可否習慣?對未來有啥想法?那時我覺得螞蟻有一種鄰家哥哥的感覺,特別多特別多的問題和關懷,而我卻三言兩語不善言辭。
酒過三巡螞蟻臉色微微紅潤,我知道他要不行了便沒讓他繼續喝酒,畢竟第一次相聚我也不是那種勸酒的人,此后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媽城市套路深啊,螞蟻從小活在酒缸旁。
飯畢,我和螞蟻坐在地鐵站口的臺階上抽了兩根煙,趁著酒勁和年輕規劃起了各自的人生宏圖偉業。我望著樂不思蜀的螞蟻說,快走吧,一會兒要趕不上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鐵了。
一而再再而三我和螞蟻見面次數就多了,彼此也成了無話不說的兄弟。螞蟻經常夸贊我的為人處事,我微微一笑。這不還都是跟我濤哥學的嗎?我倆哈哈大笑……
2015年國慶節,螞蟻向我介紹一位窈窕淑女—袁寶兒。我開玩笑似的說:“怎么著,給我介紹女朋友的嗎?”螞蟻哈哈開懷大笑,你想什么美事兒呢?她是你嫂子! 我哈哈大笑,原來是蟻嫂啊。
袁寶把頭低了下去,我想她此刻心里肯定樂開了花。
席間,倆人坐在我對面,不是她給螞蟻夾一塊菜,就是螞蟻給她盛碗湯。最后,我實在受不了地說:“你倆今天這是來遛狗的嗎?狗糧撒一地。”他倆哈哈哈哈
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剛到北京的第二個晚上就接到了螞蟻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陣陣唉聲嘆息,兄弟到北京咋不聯系我呢?是不是把哥忘了?
我聽出了螞蟻的聲音似乎不大對勁便說你又喝多少假酒把自己喝成這樣?我打算周末去找你呢!
螞蟻呵呵一笑擇日不如撞日,別周末了現在就過來吧我有話要和你說。我臉色瞬時變了,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復雜,電話里的氣息和螞蟻的語速足以說明這一切。
掛了電話穿上外套就出門了,邊走邊琢磨螞蟻到底有啥事呢
當我推開螞蟻的門,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滿屋子的煙好像是著了火一樣,地上是滿滿登登的大綠棒子。我瞪大眼睛看著螞蟻丫的你瘋了啊,什么事情把你搞成這副模樣,螞蟻給我搬了個凳子,來先坐下陪我喝點。
我坐在凳子上有些心急如焚喝你妹啊喝,我明天還上班呢!螞蟻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愿意有點火冒三丈尼瑪的上班能掙幾個錢?喝酒。
我有些不解你他媽遇到什么事情說出來兄弟幫你解決給你想辦法就是了,你喝這么多酒干嗎?
螞蟻咕咕咕一口氣喝了一瓶面不改色你丫喝不喝的?我看螞蟻這樣內心很不是滋味來來來,兄弟陪你醉。
后來,我得知螞蟻要結婚的對象袁寶兒的父母找他談話了。螞蟻不知是被煙嗆的還是動情了眼角竟流下了淚。
相戀三年,眼瞅著要走上婚姻殿堂,我卻要跟她分手。
我有點懵逼,袁寶兒我見過N次,鄰家女孩般的親切感,大眼睛小嘴巴看著就惹人愛,性格開朗脾氣溫和,我問螞蟻因為什么?
螞蟻苦笑一聲,吐了口煙。
我今年都27了,我要結婚她父母卻不同意。反觀我有些詫異,那她們為什么不同意呢?
我看袁寶兒對你蠻好的呀!螞蟻又咕咕咕一口氣喝了一瓶,起身便去了衛生間。
她父母說我是農村的,不愿意讓女兒跟我去受苦,除非我能在北京買房子安家落戶。
我點上一根“蘭州”往衛生間方向走去。那你就要分手啊?沒有別的出路了嗎?
螞蟻一邊提褲子一邊吐著煙圈,我看見了他的淚依然在流著,還有什么路子?我去家把房子和二畝地都賣了也買不起北京的房子啊,她父母讓我在北京買房子實屬是為難我,不愿意讓我跟袁寶兒在一起。
我洗了洗手,那袁寶兒知道嗎?她怎么想的?螞蟻坐在凳子上兩眼放光似得看著我,把我看得毛骨悚然,我披了一件他的外套。
我還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她父母讓我主動離開她。后來我們聊到了凌晨六點,螞蟻說以后再也不來北京了,我裝作沒聽見。出奇的是我倆并沒有醉倒!只是被房間里的煙熏的頭疼不已。
后來,螞蟻和袁寶兒不歡而散,惋惜……
螞蟻,山東人,對袁寶兒真的是沒得說,但是袁寶兒父母卻很物質。袁寶兒對螞蟻也很令人羨慕,但是袁寶兒聽媽媽的話。
螞蟻離開北京的那天給我發了條微信,看完之后我眼角泛起了淚花,回憶和兄弟在一起的日子 有說有笑不亦樂乎,恍惚之間他離我越來越遠,以后想喝酒的時候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想起我。
螞蟻走一個月了,給我發過的微信一雙手能數的過來。我知道他現在還未走出來,依然停留在袁寶兒的懷抱里。偶爾不高興心煩氣躁時便想起螞蟻曾對我說的那句話:“兄弟,你記住了我們只是北京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