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石猿記》第五章(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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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東方飛宇,吞了金丹,昏睡過去。

不知過得多少時辰,悠悠轉醒。

但見眼前一片昏暗,焉然是在深夜之中。但雖是深夜,飛宇雙目卻極明。四周林木影影,早不見了涼亭。身下黃土松軟,那株不知多少年輪的老棗樹,此時,成了自己的睡枕。一把烏金紫綾折扇,緊緊握在手中。夜風襲頂,清涼爽心,蟋蟲竟鳴,枝頭時現繁星。

東方飛宇,將那所遇情行,回顧后,翻身躍起。

不料,身輕似燕,直射星空,輕漂漂,如走流云。

飛宇由驚至喜,好不興奮。于是,將那扇上奇術異功演練開來。

盡興玩耍一番后,收功降下,早已來到自家門前,不廢吹灰之力,進得庭院。父母早已安睡,兄弟也在夢境,無聲進得居室,卻見拙妻仍在夢囈。

飛宇輕坐磯案前,兩首小詩,又入視線,內心愁云,又上眉頭。

歷經人間沉浮,品盡情仇愛恨,如今,略有領悟。

以此,揮筆寫下五絕小句。

曰:

曾經墜欲塵,

無視太虛門;

作罷黃梁夢,

凌云上玉昆。

……

天光微曉,群星西沉,雞嗚星零,小村漸漸蘇醒。

忽然,星光閃處,由遠至近。

飛宇扶簾看向庭院,又現異象。卻見一道靈光飄至,一位天仙少女,霍然降臨。看似面善,卻又朦朧,看她雖不是東方家人,確對其院內情行甚熟。只見她先向上房看過一眼,盡直向西廂房而來。

東方飛宇此時看得分明,正是幾度援手救得東方家人的恩人。

飛宇不再猶豫,穿壁而出,立在了少女近前,靜視來者。

少女吃驚不小。

正是那往返于天地間的六仙皇女。往日隱身此地,從未掠擾過東方家人,今日,卻迎頭撞上東方飛宇。看其情行,飛宇已不再是從前之飛宇,仿佛脫胎換骨,形如兩人。

六仙女略做靜思,已知因果,但并未言語。

東方飛宇靜觀六仙女良久,兒時記憶粒粒在目。心潮起伏,也是無言無語。

“咳,咳,咳”。突然,上房傳來老人痰咳之聲。

六仙女急升高天。

東方飛宇略做猶豫,也飛天直上云霄。

至云中,兩人再次對視而立。雖無語,卻能聽到兩顆“嘭嘭”心跳之聲。良久,東方飛宇打破寂靜,先是躬身施禮,而后開口問道:“你可是幾度施求我家的恩人”?

六仙女聽得飛宇發話,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輕擾青絲,一側玉面嬉笑道:“你看可是”?

飛宇頓覺面紅,心跳加速,將視線移至腳尖處。

六仙女更是喜笑于形,打破窘境,再言道:“我家祖籍,原本也居于此。因家父受封玉皇大帝,故移于天庭。我便是玉帝之六皇女。你之根本,我也略知一二,看來如今,你已回復元真,可喜可賀。”

六仙女略看了認真聽講的東方飛宇,接著說道:“現在,我們便不需規避,我將我來此原因告之。因我家也曾居于此,出于好奇,常常私至于此。但,我見祖居之地貧瘠,欲助之,終因功淺力薄,無力回天,但卻心存不甘。于是,奔波于天庭和凡塵間,終于探明,此地少豐原因”。

聽到此處,東方飛宇也已放松心性,緊問道:“何因”?

六仙女看了看飛宇那急切的表情,笑一笑言道:“其因,全在此地下,藏有一種稀世之寶,名曰石油的黑稠液態物體,如今尚不被人知,因其堿性甚濃,故,土地少收。此物實在是一天大寶貝,世人將因此優化出所謂燃料,眾凡生,將因此成就若我仙人般日行千里,輕松飛天之美夢。你想,那時,祖籍鄉鄰,將會因此富足。如此,且不隨我所愿”。

聽后,飛宇也感欣慰。

兩人正在得意時,誰料,被一群天兵天將攪了興頭。

原來,六仙女,經常來往于天地之間,早已引起玉皇大帝的注意。因為前番,已經有了幾位皇女私下凡塵,如今六女又頻繁往來與天地間,自然讓玉皇生起疑心,猜測六皇女也有思凡之心。于是,命靈官跟蹤至此,一探根本。

靈官發現,六仙女每下凡塵,必到一戶居所。并將情況報于玉帝,玉帝更加深信自己有先查之明。

今日得靈官回稟,六仙女又下凡塵,再見東方飛宇。隨即命靈官,率領六丁六甲追至,欲將六仙子擒回天庭。

六仙子得知起因,負氣不愿就此返回。靈官更是堅信六仙子有私凡之心,便指揮六丁六甲,強擒硬捕。

六仙女力薄勢孤,哪里斗得過天兵天將。

如此,便激怒了一旁觀戰的東方飛宇。六仙女原本就于飛宇有恩,又加之本性俠肝義膽,今日這事,怎能袖手旁觀?

飛宇抖開折扇,翻入戰陣,施展四象之術,將靈官和六丁六甲,打回天庭。

靈官等眾,敗回天宮,將前后經過,稟明玉帝,玉帝氣怒,增派風婆、雨師、雷公、電母眾神將,再下凡塵,追拿六仙子,并東方飛宇。

此事,被王母娘娘得知,欲阻不能,就與玉帝爭吵了起來。王母終因違不得天條戒律,沒能阻止此行。

豈料,王母與玉帝爭吵之事,被天宮中其他幾個皇女知曉。眾仙子最知深宮寂寞,七位仙子中,前已走了三仙女和七仙女,二仙子織女,也不知所蹤。赤、橙、黃、綠、青、藍、紫,七位仙子中,如今只有赤、綠、青、藍,尚留宮中。藍衣六仙子,頻繁下入凡塵,姐妹們皆知因果。如今,得知父皇,要強擒六妹,早已鼓起不滿之情。赤、綠、青,三位仙子不約而同,下得凡塵,欲助六妹解困。

祥云飄至魯西,早見靈官、六丁六甲、風婆、雨師、雷公、電母,眾神將,半云半霧,將六妹與一男子,圍于圈內。六妹揮舞粉紅花點彩綾,并不時發出帶嘯銀針拒敵。

那男子,舞動一把烏金折扇,虎虎生風。

畢竟六仙女力弱,每每突遇險情。

那男子雖通四象五行八卦,看似尚有生疏。

眼見得六妹方顯敗象,赤衣仙子揮雙劍而上。

綠、青二仙子見大姐業已出手,也不怠慢,一個舞動畫軸畫筆,一個舞動花鋤花籃,雙雙加入戰團。

六仙子見來了三位姐姐,喜現于形,一邊重振奇功,一邊向三位姐姐致謝。曰:“姐姐們真是來的及時,再若遲得少許,我們就難得善終了。小妹這里謝過眾姐姐了”。

赤衣仙子,一邊迎敵,一邊笑問:“六妹所指我們,可是指你與那使扇公子?他是何人?敢于天兵天將交手,絕非等閑之輩”。

六仙女見大姐如此一問,花容早已泛紅。一邊拒敵,一邊回道:“大姐莫要亂言,這公子原是真武大帝之三太子轉世,現名東方飛宇,是個好人”。

大姐赤衣仙子,在靈官一驚之際,乘機一劍,擊飛靈官金剪。回頭笑言:“六妹說是好人,當不會錯,自然便是好人”。

六仙女,更是羞之于形。

東方飛宇也聽出話中有因。

綠衣仙子,用畫筆,架住攻來兵器,突然展開畫卷,畫卷中之山石,補天蓋地,向六丁六甲砸去。如此,綠衣仙子方得空閑。言道:“大姐,莫再嬉戲六妹了,先將天兵天將退去,再做理論”。

那些天兵天將們,本來就對眾皇女心有余忌,加之眾仙子功法的確不弱,早有怯戰心里。

再加之那靈官,聽說那使扇公子,乃玄武真君三太子轉世,正于己之上峰,有如此瓜葛,吃驚之際,被赤衣仙子抓住戰機,一劍擊飛金剪。

緊接著,赤衣仙子,一雙寶劍,早又將電母封住。

青衣仙子花籃罩定雷公巨錘,花鋤擊中雷公后背,雷公負痛,敗下陣去。

東方飛宇,一把折扇,勇戰風婆雨師二將。折扇忽而展開遮風雨,忽而收攏拒強敵,到后來,將那扇兒展開,依太極之法搖得幾搖,借雨能,順風勢,借力打力,將那風雨二將,吹出戰陣。

電母見己方之諸將已敗,也收攻回陣。

靈官此時,也撿回金剪,反身,率天兵天將,敗回天庭。

眾姐妹齊心合力,戰勝天兵天將,自然喜悅萬分,親親熱熱,嬉鬧一番后,卻又陷入困境。

只聽大姐赤衣仙子說道:“如今父皇,更是輕饒不得我等了”。

眾姐妹聞言,又是一陣沉靜。

不知眾仙子究竟如何,請君慢慢向下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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