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阿三是個小姑娘,一堆的奇思妙想,但是沒有一樣付諸行動,都是空想。
畢業之后沒有工作,游手好閑伸手要錢,爸媽舍得給不舍得她累,阿三覺得還小,就這么被養著吧,也挺好。
初寒應該快結婚了,大約也快三十了吧,長得好看,是個沒名氣的小作家。
初寒的未婚夫是個很忙碌的人,長得挺好,不太講道理,但是很愛她,異地吧,不常來這里,初寒的過去沒人知道,只知道她突然就來到了這里,很少笑。
初寒的稿子總是被拒,過得很拮據。男朋友事很多,很愛她但沒有時間陪她,他們相處的很陌生,初寒從來不花他的錢,一個人硬扛著。
阿三是早上吃早飯的時候遇見初寒的,一個粥店,干凈,偏僻。阿三要了一碗白粥,滾燙的冒著熱氣在冬天的早上看起來特別溫暖,初寒打包了粥離開,有些逆光,阿三只看見一個好看的背影。
初寒趕時間,因為要去談小說。早飯吃的不好,午飯和晚飯也是,因為還要忙來忙去。
再次遇見初寒的時候,阿三在路邊畫畫,初寒在對街抽煙,很惆悵,冬天風大,初寒的頭發很凌亂。阿三這個人吧,真的有點怪,她畫了初寒走到對街把畫給了初寒順便掐滅了她的煙。
初寒看著畫里的自己,頭發有些亂,但是在笑。
又是那家店,阿三還是喝白粥,這次背對著門口,初寒看見她了,坐在對面什么都沒說,安靜的吃飯,中間抬頭看了看阿三,阿三剛好在看她,初寒沖阿三笑了笑,初寒在想,這個微笑一定很難看,因為好像好久沒笑過了。
阿三突然開口說話“初寒是嗎,叫我阿三吧!”
初寒一臉錯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阿三指了指桌上的書稿,名字正對著阿三,阿三一臉得意的笑。
“阿三這個名字,你自己取的嗎?”
“不是,大家都這么叫而已。”阿三的眼神突然飄了,初寒覺得很不好意思。
幾分鐘后,阿三起身離開,對初寒說,明天見。初寒沒接話,看著阿三離開,阿三的頭發很長了,瘦瘦的背影看起來很單薄。
匆匆吃完,初寒又要帶著書稿去見編輯了,一臉的愁眉。
02
記不清第幾次一起吃飯了,阿三和初寒在這個冬天已經很熟了,阿三的工作也有了著落,爸媽也依舊每月打錢。初寒簽約了一個小網站,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文字,竟然也有人看。
阿三其實就住在初寒隔壁一條街,兩人總是早上在那家小店喝粥,阿三就見過初寒的男朋友兩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很疲憊的樣子,異地戀吧,每次都停留很短的時間,初寒也是淡淡的。
熟了之后,阿三發現初寒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初寒說自己年紀大了,沒有精力天天很活躍,說阿三像個孩子,整天的天馬行空。
阿三會去初寒那吃晚飯,初寒說一個人時總是隨便對付一下,阿三來就會認真的做飯。初寒燒的一手好菜,阿三每次都吃很多,笑的特別滿足,初寒問阿三為什么一直不回家,為什么一直待著這個小地方,阿三說,家里人太多了,少她一個不會怎樣的,在這里待久了,有點不舍得,現在還有好吃的飯,又多了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呀,初寒說阿三就知道嘴貧。
初寒的生活還是過得沒那么好,也不知道她的錢給了誰,只知道男朋友給的錢她沒動過。現在的阿三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那家粥店了,每天早上的粥是去初寒那,晚飯也是去初寒那,整天就是初寒長初寒短。冬天就快過去了,阿三攢了一點錢,希望夏天可以出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有更多的錢能帶著初寒,這樣就可以帶她出逃這樣的生活了,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天。
初寒的男朋友來了,帶著鉆戒。初寒沒那么高興,她知道他來求婚的,依舊淡淡的。阿三覺得有點害怕,如果初寒答應了,是不是就要和他離開了,可是阿三不敢問,也沒過去吃飯,初寒說早上說,晚飯會做阿三最喜歡的糖醋排骨,阿三把自己反鎖在家里,關著燈。
初寒的電話還是打來了“小饞貓,你在哪呢,飯好了,再不來就涼了。”
“今天有聚餐,我就不過去了,你和他慢慢吃吧,哦,晚上不回去了,所以不用準備我明天的早飯了。”還沒聽到回答阿三就掛了。
初寒就站在門外,只是阿三不知道,初寒聽著鈴聲響起,隱約聽見阿三的聲音,可是屋里一片漆黑。
阿三不知道初寒想拉她當救兵,分手說了那么多次,就算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可是他還是找來了,她不想要他的補償,她想安靜的過自己的生活,就算不太如意。當初不是他的錯,她不怪他,也不愛他了,可是他拼了命的在努力,他說想給初寒一個家,他以為初寒沒原諒他。
初寒的男朋友待了一晚就離開了,初寒早上來敲阿三的門,阿三以為是房東就開了門,干干凈凈的,這是初寒第一次來這里,屋里有很多畫。阿三好像不太舒服,臉通紅,像醉酒了,有點站不穩,初寒一伸手才發覺她在發燒。
初寒打車帶阿三去醫院吊水,燒了大半夜的阿三像一只受了傷的小貓,蜷縮在后車座,頭歪在初寒的肩膀。周六的醫院人也多,拖著阿三忙了一上午,終于輸上液,初寒的心可以放下了,可是她有點害怕,怕阿三會燒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