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齊山正在逼問藥店伙計,突然有人從背后用手槍頂住他的腰。雖然姚齊山身懷絕技,但對待槍子他還是要防備的,決不能輕舉妄動。
姚齊山被挾持到藥店的后相房,槍已經從他的腰間挪開,姚齊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只見這人頭戴禮帽,帽沿壓的很低,一襲青灰色長衫,他側著身子點燃一支煙,煙霧把空氣繚繞出幾分神秘。
姚齊山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人不像是鼠狼之輩。于是姚齊山拱手抱拳說到:“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姚某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抽煙人慢慢轉過身,一只手優(yōu)雅地摘下禮帽掛在衣架上,劍眉微微往上輕挑,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機智的色澤,整個人透露出他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此人再次開口說話時,已經聽不出濃濃的殺氣,他客客氣氣地說:“我叫洪剛,是這家藥店的老板。剛從縣城回來,正好碰上店伙計和您較勁,我怕鬧出什么亂子,影響藥店的生意,用槍捅著你,實在是不得不而為之,還望您不要見怪。抱歉抱歉!”
姚齊山聽著洪剛的解釋,觀察著他的言談舉止,總感覺有哪些地方能跟他對上號,到底是哪個地方呢?
洪剛問姚齊山:“還沒請教您姓氏名誰,仁兄在哪方發(fā)財?為何要買醫(yī)治槍傷的藥?”姚齊山回過神來, 姚齊山說:“在下姚齊山,在董村開武館。”憑直覺姚齊山感覺洪剛不像是壞人,就直接對洪剛說出實情,他看到洪剛的臉緊了一下,馬上又恢復平靜。
洪剛對姚齊山說:“姚館長俠骨義膽,另人敬佩。無奈我的小店本小利薄,不敢經營這種禁藥。但我可以拖朋友幫忙代購,為保險起見,回頭我讓伙計給您送去,最遲晚上送到。但您一定要保證給我保守秘密,要不然我的小店就開不下去了。
姚齊山起身告退,洪剛跟出來送客。姚齊山看到,藥店伙計和猴子正在玩跳棋,猴子唧唧歪歪地耍賴,藥店伙計則把輸棋的白條,貼滿猴子的小臉。看見姚齊山走到眼前,藥店伙計很不好意思,干笑了一下。猴子一下子竄上來,抱住姚齊山的大腿。
姚齊山和洪剛拱手告別,洪剛讓藥店伙計,給姚齊山先拿了一些清理傷口的常用藥,末了洪剛又補充一句,“姚館長,我那手槍是專門用來壯膽,嚇唬人的假槍。”
晚上姚家武館來了一干人,幾個彪虎大漢,一個清瘦利索的老者,一個年輕漂亮的妙齡女子,大柱把這一伙人領到磨盤的屋外,老者吩咐跟隨的幾條漢子在門外把風,他和那女子提著藥箱向屋里走去。
老者和女子的到來,雷倒現場的兩個人,躺在床上的磨盤看到老頭,想折身掙扎著起來,老者緊走幾步慌忙制止。姚齊山看到進屋的女子,眼睛被刺了一下,他以為眼花了使勁柔柔眼,抬眼看見女子正吃驚地望著他。姚齊山心里咯噔一下,天吶怎么是她?
這時老者走到姚齊山的面前,老者感激地說:“非常感謝姚館長的搭救之恩,磨盤是我的外甥,他母親走的早,磨盤經常去我家走動,他就像我的親兒子一樣。這次多虧了遇到您,不然的話他的小命可就沒有了。”
現在姚齊山顧不得和老者多寒暄,他只禮節(jié)性地和老者說了幾句話。他心里裝著解不開的謎團,如果磨盤是游擊隊的人,那老者是磨盤的親舅舅嗎?還有她應該在縣醫(yī)院看護病人,怎么敢黑更半夜跑到這兒來?他們和磨盤到底是什么關系?對還有那個藥店老板“洪剛”。
素蓮進來了,她來叫姚齊山回房休息,素蓮說:“齊山你累了一天,還是回去睡覺吧,我已經給你燒好洗腳水,咱們明天還要去松香寺還愿呢!”姚齊山回應素蓮一聲“我知道了。”就不愿再說話。
姚齊山看著身穿白大褂,帶著白口罩的人,給磨盤清洗傷口女子,她拿鑷子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一種清脆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一顆沾滿血跡的子彈,像彈簧似的跳了幾下,然后靜靜第躺在白色的托盤里。
老者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他邊走向磨盤邊說,這下好了,這下好了……素蓮也跟著湊上去看稀罕。姚齊山沒有去,他的兩條腿像被灌滿鉛水,怎么也邁不開步子。
過了一陣子,老者對姚齊山說:“姚館長,我不想讓磨盤繼續(xù)留在這兒麻煩您,如果保安團的人再過來搜查,恐怕要連累您。我今天就把他接走,我在家照應他也方便。”
姚齊山對老者說:“老人家您多慮了,不過您把他帶走也好,我這里人多雜亂不利于修養(yǎng)。”
磨盤要走了,為磨盤而來的一行人都要走了,姚齊山的內心翻江倒海,有不舍更有無奈!素蓮沒有注意到那個女子是誰,但姚齊山知道,可他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姚齊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無法入睡。他的思緒被拉到少林寺。
幾年前她和素蓮,去少林寺投奔一弘大師。俗家弟子里還有一男一女兄妹倆人,男孩叫劉晨曦,女孩叫劉嫚。聽說他們是一位縣長的孩子,因為老婆去世,縣長又娶了一個富家千金做老婆,這個富家小姐眼里容不得兄妹倆,常常在縣長不在家的時候虐待他們,后來縣長通過管家知道了這些事,就把他們兄妹送到少林寺學武術,目的是讓他們強身健體,而你不是將來找繼母報仇。
因為都是同齡人,天長日久姚齊山喜歡上劉嫚。劉嫚也喜歡上姚齊山,他們的情感只能停留在相互喜歡和愛慕,誰也沒有給對方說透。那時候寺規(guī)森嚴,他們不敢表露分毫,就連劉晨曦和素蓮也沒有發(fā)覺。
姚齊山本來還指望著,有朝一日出了少林寺的門,就給劉嫚表露心跡,給素蓮攤牌。因為他能感覺出,素蓮也喜歡他。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姚齊山被一弘大師叫來,一弘大師給姚齊山一封信,他讓姚齊山把信轉交給素蓮。不料就是師傅霍一刀的這一封信,決定了姚齊山這輩子,注定要娶素蓮為妻。
姚齊山也喜歡素蓮,但不是骨子里的那種喜歡,也不是能喜歡一輩子的那種喜歡。師傅霍一刀對自己有提攜之恩,沒有師傅就沒有現在的一切。素蓮又是那么可憐,如果自己不尊師命,就是大逆不道,無情無義之徒。反過來說,劉嫚的父親和哥哥,也不會讓劉嫚嫁給他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退一萬步說,即使劉嫚的家人同意劉嫚嫁給他,他也沒有能力讓劉嫚過上幸福的生活,現實中僅有愛情是不夠的,與其不能讓她幸福和快樂,還不如趁早放手,讓她找到更適合她的人,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無言的大愛。
姚齊山把一切都想好了,把一切都捋順了,把一切都強迫著自己放下了,他才決定帶著素蓮回家。
當初姚齊山和素蓮不辭而別,劉嫚悲痛異常,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少林寺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三年學藝期滿,劉嫚和哥哥劉晨曦被父親接回家。劉晨曦被父親安插在縣警衛(wèi)團,劉嫚被安排在縣醫(yī)院。父親讓她先做護士,等她適應了醫(yī)院環(huán)境,再安排她跟一位有名的外科醫(yī)師學習深造。
你看天地就這么小,劉嫚在給病人去換藥時,看到師兄姚齊山也在病房里,這次相遇讓兩個人又驚又喜,接下來劉嫚知道姚齊山來探望病人,姚齊山知道劉嫚是這里的護士。
劉嫚告訴姚齊山,她父親是縣長,姚齊山說他幾年前就知道,劉嫚告訴他,劉晨曦現在是警衛(wèi)團的副團長,姚齊山有些吃驚。
姚齊山沒有告訴劉嫚他開武館,姚齊山沒有告訴劉嫚,他和素蓮成親,也沒有必要告訴劉嫚,他過不了多久就要做父親了。更不能告訴劉嫚,他姚齊山這輩子想娶的女人是她劉嫚。
姚齊山想了太多太多,他想的頭昏腦脹。素蓮見他翻身打滾睡不著,索性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把頭枕在他的臂窩里,說來也奇怪,沒過多久,姚齊山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嘭嘭嘭”姚齊山被一陣刺耳的敲門聲驚醒,大柱急促地喊著,館長,館長,快起來!保安團的人把武館包圍了,再不開門他們就要放火燒武館了……(未完待續(xù))
〔無戒365極限挑戰(zhàn)日更營第四十一天〕